初春的风景很新颖,我也不再挣扎过去。
“哇,表哥你又变帅了!”莫芊和面前的清秀男孩聊的欢唱,我环顾四周,视线停在了正踩在木凳上找书的男孩。白皙的手指在复古的古铜色书架间摸索着,有时翻出一本厚重的绘本,浏览了一遍又不满意地放回去,似乎一直找不到需要的书。
我走到他下面,他的影子和窗外透过的柔和阳光落在我的头顶,将整个人笼罩了起来。我从下面的书架抽出一本书,那是上回在图书馆没有看完的一本治愈小书。
“喂,你着急看那本书吗?”男生突然俯下身子问我,整个耳朵都充斥这毛茸茸的带着一丝温暖潮湿,半边脸居然第一次温润泛红。
我反应好久才支吾着:“没,不,嗯不急。”
“那可以先给我吗,我要送给一个很重要的人。”
我留意了书架,只剩那一本了。我支吾着点点头,不敢直视他清澈的眼睛,落荒而逃。
莫芊很早领着我去陪她和她表哥吃饭。书页翩翩一页一页的散过,又合上又分开,斑驳的影像是一个刚开始的缘,迷离扑朔。
渐渐的,我喜欢上了那个书店,芊的表哥成了我的表哥,靠窗的位子成了我的床,朦胧的灯光温凉得似一杯凉茶,泼洒纸业,静了人心。表哥好心地给我免了租费,我悄悄地成了店里的店员,小心翼翼的还人情。
一天,我正打扫店里的卫生,弯着腰看见一双扎了毛的运动鞋突兀眼前,扫把还差点扫到别人的脚。惊慌道歉的瞬间,瞥见了站在旁边的那双棕色皮鞋,纯白的袜边儿一直裹到膝盖。我顺着往上看——
又是那个男生。我的脸唰的一下就红的不行。尴尬间,我看见一高一矮的两人站在我的面前,黑色的书架都被融化成朱砂红。我会不经意间,妒忌那个女生的长发,那个女生的长裙,那个女孩玲珑的脸,甚至嫉妒她站在他的身边。我怀疑自己是否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者。
我不敢迎他的视线,不停地躲避后侧身站在一旁,在想仔细的看看他时,他已经匆匆蹭过我的肩膀,突然感觉那个书廊变得那样偌大,所有的嘈杂都碎了一地。
我,为什么会那样失落?
这个问题似乎一天比一天沉重,我的搜索记录里也已装满了暗恋二字。
下午吃饭的时候,芊看出了我的心事:“看你心里有事?说给姐妹儿听听呗。”不知道她是嗅觉灵敏还是女人的直觉,见我没回话又接着说:“我看你是心里装了个人!”一面嘲笑的望着我,拍着我耸下的肩。笑了一会儿有安慰起来
“你呀,就是太单纯了,男生没什么重要的,你老公不是我吗!”
她给我说了好多话,可我总听不进去,像是着了魔,迷了路。
“你说,为什么会有单相思呢?”我终于忍不住打开心匣子。
“如果爱情是因为彼此心里都装下对方,那单相思就是一个人装了另一个人,那个人却不知道。不过如果你对那个人表达自己的爱慕,说不定他的心里其实装了你。”
我躺在床上想那些话,可一想起那个女生,我的脑子就乱成一锅粥,结果糊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