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白灵犀热切的眼神，自觉地将头转了过去。再和这丫头对视下去，我还真怕我脑袋一迷糊就答应了她。
“感情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你能担保他也对你一见钟情?”
白灵犀一脸不乐意，“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上您下旨，他还敢抗旨不成?”
白灵犀毕竟是王姬，邴余国君视作掌上明珠的王姬，自小便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在言语方面便表现得独断了些。
她说喜欢赫连宥，若赫连宥恰好也喜欢她，对他而言，是福；那对我而言，也不是祸事。
“来人，传五王爷。”我转向白灵犀，难得郑重道，“即便是皇帝，朕也不会强迫他。婚姻大事，还是两厢情愿的好。”
白灵犀嘟着小嘴，低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并没有接话。
“臣弟参见皇上。”
一夜未见，赫连宥还是如此的丰神俊朗，举手投足间皆有仙风道骨的滋味。
“免礼。”
“谢皇上。”
看着眼前，温和儒雅的赫连宥，我努力压制左宥的身影，不再在我脑海出现。
我盯着赫连宥，强装镇定道：“五弟，不知，可有心仪女子。”
旁边的白灵犀也抬头望向赫连宥，眼中充满着期许，而更多的则是紧张。
“若是有……”我见赫连宥蹙眉思忖，忙道，“朕下旨给你赐婚……”
我声音越来越小，咽了口不存在的唾沫，呼吸也越来越不自然。
我明明装得这般大方，心里却还是担心，他说出我不愿听到的答案。
“多谢皇上美意。”赫连宥淡淡一笑，“臣弟并无心仪女子。”
闻言，我莫名地松了一大口气。
“既然王姬已安然送到，臣弟便退下了。”
我没有阻拦，白灵犀却有些着急，出声唤道：“王爷！”
本来已至门口的赫连宥停下脚步，慢慢转身，温声问道：“王姬还有何事？”
“我……”
“咳嗯——”
白灵犀正欲开口，我见状忙握拳放至唇边，假装不经意地咳嗽。他们二人皆看向我，我也只有装作不知情，继续轻咳了几声。
“昨夜之事，多谢王爷了。改日灵犀定亲自登门拜访。”
白灵犀表现的一副温婉识大体的模样，赫连宥也只抿嘴一笑，“随时恭侯王姬大驾。”
“别看了，都走远了。”
我无奈地瞅着门口发愣的白灵犀，赫连宥现下估摸着已快出宫门了，她却还站在那里，把郁闷二字都写在了脸上。
“皇上，您是不是故意的?”
原本心情飘忽准备吃块糕点的我，见白灵犀黑着脸问我话，我一时摸不着头脑。
也不管我的迷惑，白灵犀继续问道：“您是不是早就准备站顾雪那边？”
“顾雪?”我放下手中糕点想了想，“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啊。”
“晋阳公主之女，将军府那位。”白灵犀提起时显然没有好脾气，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昨日太后寿宴，与赫连宋开玩笑的那个紫衣少女。
“为何说，朕站她那边？”
亏得我不是个正经皇帝，对于白灵犀这种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昨夜她无缘无故跑到五王爷那儿……”
我转念一想，觉得并无不妥，“你们昨日去的是晋阳公主府，她是大长公主的女儿，去府上也在情理之中。”
晋阳大长公主自嫁与顾将军，公主府便常年空下，闲暇时也会回去住些日子，府上只留了几个仆役，日日打扫。
“关键是后面……”白灵犀一脸不情愿地摆出了讲故事的阵仗，“……她见缠着王爷不成，反过来对我冷嘲热讽，还真是奇怪……”
我听得一阵唏嘘，苦笑道：“你们眼光，挺好的……”
眼光都挺好的，和我一样好。
“还真把本王姬当傻子，她话里话外，无不说什么青梅竹马……”
白灵犀冷哼一声，“青梅竹马又如何，五王爷断然还是不会理会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