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势力越发壮大,姑母萧氏更是坐稳中宫之位。萧华裳心情却每况日下。因为赫连宸对于她的纠缠,表现出的冷漠甚至反感的态度。
萧华裳虽自幼习礼,却因年少,也不是个守礼之人。那时的她,不知晓何为讨好,她只凭着心中那一股子劲儿,粘着腻着赫连宸,也不管对方是何回应。
久而久之,萧华裳难免有怨言。赫连宸再次不搭理时,她也不时顶撞几句。
本是情理之中,只因赫连宸对萧氏一族的厌恶及忌惮,这才在他这落下了个“骄横无礼”的罪名。
如今的萧华裳早已过及笄之年,又贵为皇后,年虽十七,却全然不同于往日。
只可惜,赫连宸现下是无法体会其变化,毕竟对于江德妃,萧华裳还是拿出了对情敌该有的态度。
日子一天天过去,渐渐有些夏日的暑气,赫连宸的禁足期限也过了。
南越国力强盛,除些偶尔的自然灾害,倒也没什么大事件发生。官员也算有能力之人,管辖范围之内的事务处理的并无纰漏。再加上赫连宸每次直中要害的指点,本就有些机敏的我处理国事越发得心应手。
闲暇之余,我也能抽个时间,好好地欣赏欣赏这恢宏华丽的皇宫。
“朕听说,绛澜轩今儿挺热闹?”
“回皇上。”身后一直跟着的李遂小太监颔首答道:“南陵送来了些新鲜瓜果,长公主邀官家女眷各宫妃嫔,至绛澜轩尝个鲜。”
他又讨好般笑了笑道:“皇上方才在路上瞧见的几位,便是受邀前来的官家千金。”
“嗯。”我本就没有太在意,只低低应了一声。
皇家现下有七位长公主,除去最末两位皇妹年岁尚小,仍居后宫待字闺中,其余皆已出阁。
如此大张旗鼓在宫里头设宴的,不用想也只有赫连宸的长姐——昌乐长公主赫连宁。
若说先帝子嗣里头,还有谁算的上嫡出,这位昌乐长公主定是当仁不让。因为,她是萧太后所出。
在萧氏晋封皇后后,赫连宁作为萧氏唯一的女儿,便理所应当的成了嫡公主。至赫连宸继位,封地昌乐,为长公主。
可赫连宁与旁人不同,她常年待在京都,几乎不回封地。除却萧太后舍不得女儿之外,更重要的是因为她的另一重身份,靳阳侯徐谓之之妻。
“奴才听说。”李遂许是看我无聊,又道:“这长公主实则是在为自个儿侄儿,物色佳人呢!”
我不禁提起了几分兴趣,有些询问的语气道:“哦?哪方侄儿?”
“常阜侯之子,杨江旭。”
我不太了解其中关系,几经问话后才知晓。原来,徐谓之姐姐徐氏,早年便嫁常阜侯杨择,生有长子唤江旭。
这小太监倒是很懂我八卦的心思,看着我对这种事情有些兴致,便适时的向我讲述,这宫里宫外微有些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我也听的很是起劲,不时还提问几句。
不多时,我便将这些皇亲贵胄与哪些人亲近,重要官员之间又有哪些往来,也算大约分了个清楚。
“没想到,你身处宫中,知道的倒多。”我盘算着自个的小计策,顺口夸了他一句。
“奴才只是听别人说的,皇上日理万机,倘若喜欢,奴才定将言无不尽。只盼皇上不要怪罪奴才多嘴。”
“怎会?”我嘴角勾起一抹笑,颇带玩味道。
在别人看来,皇帝是贵人多忘事,哪里会记得这些蝇头小事,偶尔问起,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
问赫连宸的话,也不见得他会知道多少,这些看似寻常的联姻关系,实则可能代表着一个大臣、一个家族的立场。我需要了解更多,而李遂使的小聪明,正中我下怀。
一路走走停停,忽至扶玉亭,感觉视野甚好,便多停留了一番。
立于亭中,不仅可极目远眺那重峦叠翠,在今日湛蓝的天映衬下,颇有画中美感;扶玉亭本身的雕栏画角也堪称一绝,不论花鸟鱼虫山水人物,皆笔笔传神,刀刀入骨,栩栩如生。
南越皇宫亭台楼阁无数,虽大都雍容华丽,彰显皇家气派,但仔细一瞧,倒也各有各的风韵。
扶玉亭,并不单是一处亭子,更不是如它名字那般,当真便金雕玉砌。
整个亭子曲曲折折,贯穿着整个宜园,在奇花异树的掩映下分外清幽雅静。而在正中央的主亭,并无高树阻碍,即可看见京郊那远近闻名的扶玉山主峰,故名扶玉亭。
在亭中歇息了不多时,也听李遂讲了不少宫里宫外一些新鲜事儿。正欲离开,却见傅如海匆匆赶过来,急急忙忙行了个礼。
“免礼。”我心中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何事如此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