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首领要的不是毛细血管爆裂的假血泪。而是最纯净的血泪。
“这个传说靠谱吗?”陈凌问于明红。
于明红微微苦笑,道:“既然是传说,就不可能靠谱。”
陈凌蹙眉,道:“我希望于教授你能给我一个靠谱点的说法出来。就比如我眼前有一个女孩,我必须得到她最纯净的血泪。应该怎么做?”
于明红不禁犯难,道:“陈先生您要血泪做什么?是不是因为什么迷信?”
陈凌吐出一口气,淡淡道:“这一点就不用您来操心了。我需要的是结果。”
于明红心中打了个突,她知道陈凌的手段。这种大人物,说不定就是杀人不眨眼。这样一想,立刻冷汗涔涔。“血泪!”于明红道:“陈先生,这个课题是我第一次碰到。我没办法立刻给你答案,不过我可以去联合我业界内的几位好友一起研究。到时候我们再给您一个方案,好吗?”
陈凌思索了片刻,随后道:“我时间很紧急,给你十个小时的时间,十个小时内,给我一个详细的方案。要有绝对的可行性,如果拿不出来,于教授,我会让您见识到我的手段。”
为了任务,陈凌也不惜演一次恶霸了。于明红觉得陈凌这个要求真变态,心想有钱人的心理果真是扭曲,不能猜测。
于明红只有十个小时时间,那便只有在电话里联系她的好友了。陈凌便安排了随行来的大楚门成员看着于明红。他自己则去见英廉。
英廉是位三十岁的男子,长得高大英俊,皮肤白皙至极。
见到陈凌进到套房历来,英廉立刻站了起来,礼貌尊敬的道:“陈先生您好!”说的是英文。
陈凌当即也用英文道:“英廉先生请坐。”
英廉微微意外,他没想到陈凌的英文这么好,还带着美式的味道。
入座后,陈凌道:“英廉先生,您是心理学家的权威,我问您一个问题。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人会流出血泪?”
“血泪?”英廉不禁惊讶,他没想到陈凌找他来,问的居然是这个课题。
陈凌点头,道:“对!”
英廉道:“这个应该不属于心理学的范畴,陈先生,我恐怕帮不了你。”
这个答案在陈凌意料之中,便道:“英廉先生,有一种传说,人在大喜大悲的极致后,会流出身体最晶莹的血泪,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英廉道:“陈先生,抱歉,我没有听说过。”
陈凌沉默下去。
英廉道:“抱歉,陈先生,我可能真的不能为您提供帮助。”陈凌一笑,道:“我还有别的事情需要麻烦英廉先生您,您就安心在北京玩上一个月,所有费用由我承担。薪酬一分都不会少,今天我们就谈到这儿,我不打扰您休息了。”说完站了起来,对海青璇道:“我们走。”
出了酒店时,夜幕已经降临。天气一样的炎热。
酒店外有一家不错的中餐厅,这个点,里面正是生意火热。陈凌便对海青璇道:“我们去尝尝吧,你也还没吃饭。”
海青璇点头,又道:“跟于明红谈的怎么样?”
陈凌便将原话说了出来。
海青璇一边跟陈凌朝餐厅走去,一边沉吟道:“首领做事从来都不会无的放矢,他既然要血泪,那我相信于明红说的这个传说就是真的。也许别人没有血泪,但安昕一定有。”
陈凌道:“我也是这个想法。不过现在先什么都不说了,我们好好享受一下晚餐。等所有资料汇总过来,再确定行动计划。”
海青璇嫣然一笑,道:“好!”
这家餐厅里面的环境不错,优雅大气,冷气开的很足。陈凌跟海青璇点了一桌子菜,又喝了一些冰啤酒,大夏天里喝冰啤永远是最好的选择。
喝完酒后,海青璇道:“这边先没事,我要回去看下我爸妈了。”
陈凌不由道:“我跟你一块去。”
海青璇忙道:“打住,我爸妈对你怨念很大,你懂的。”
陈凌怔住,随即醒悟。海蓝的死,现在海青璇对自己释怀了。但她的父母却没有释怀。不过????陈凌心中忍不住苦笑,海蓝的事儿真不能赖自己。但是也不能跟海青璇抱冤,海青璇其实对自己当初打了海蓝很记恨。
海青璇开车离开。陈凌左右无事,决定再度去安昕那儿看一下。
不过这时候陈凌手上没车,他也不打算要车了,直接走过去。漫漫夜色中,独自安静行走,能给心灵带来不少领悟。
昨天开车到北郊,陈凌就已经知道这段路程很远。他独自走过去时,才发现这路程比想象中还远。跟跨越了城乡一样。
到后来,陈凌自己都忍受不了这种速度,便在暗夜里展开了身法,如风驰电掣一般赶往。终于在晚上十点到达。
再度站在这破旧单元楼前,陈凌感受着空气中的炎热。安昕所住的车库卷闸门并没有关上,他能隐隐看见房间里面灯光。
陈凌思索了一瞬后,便朝车库里走去。并不靠近房间,而是朝里面温和的喊道:“请问里面有人吗?”
大概是因为陈凌礼貌而让里面的安昕戒心大减,安昕的声音传了出来,道:“谁?”声音说不上柔,但也不硬。
陈凌便措词道:“我有些口渴,可以借点水喝吗?”
其实这个理由很蹩脚,坏蛋骗无知少女都是这么骗的。
但是陈凌除此之外想不到别的招了。他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近距离了解一下安昕。这是突然之间的冲动。
里面却没有回音。陈凌以为没戏,当下便道:“不好意思,打扰了。”说完准备离开。
谁知这时,门忽然打开。穿着
黑色T恤,披着头发的安昕探头出来。她的手里是一瓶没开封的纯净水,递向陈凌道:“给!”
她的面容恬淡安静,有种在夏夜里让人心头停止躁动的魅力。陈凌上前接过纯净水,轻声道:“谢谢!”说完便掏钱包,拿出一张一百,道:“给你钱。”
“不用了!”安昕说完便关上了,关门的瞬间看了一眼陈凌,眼神里微微意外。
大概是陈凌的气质容貌太过不同,在这个地里出现陈凌这样的人,本来就有些诡异。
陈凌知道她起了疑,当即对着门扯谎,道:“我家以前住在这儿,我这次从国外回北京,所以来看一下。”
里面没有任何回音。
陈凌微微苦笑,随即转身离开。他不知道他离开后许久,安昕才敢出门看个究竟。毕竟现在她经常做噩梦,本来就很有戒心。等确定陈凌真正离开后方才放心。
这一夜,安昕又做了噩梦。梦见了妹妹惊慌的喊恶魔来了,姐姐快跑。
安昕想问个究竟,最后妹妹惊声道:“姐姐,就是今天晚上向你借水的人,就是他想要你的命。他的煞气很重,是你命中的杀劫。”
安昕惊醒过来,骇然失色。她越想越觉得妹妹说的没错。这么晚,这个高贵如帝王的年轻人来借水,本身就透着诡异。他说以前在这儿住过?但是这儿是近郊,这么远的路程。他来居然没有坐的士或开车?难道他是鬼魂?这样一想,安昕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天一亮,安昕便即起床,洗漱完毕后。她赶去乘坐公交车,本来想今天请假。但想到全勤,最终还是忍了。
这一天上班,安昕都显得心神不宁。
最终,她提前一个小时下班。她是部门的主管下班早一些,倒也没事。只要不经常干。
安昕乘坐地铁前去找那位德高望重的算命师傅。
算命师傅的风水馆开的颇有名气,在靠近东城区的那个地带。
这时候正是下午四点,安昕穿的衣服永远是便宜的T恤,牛仔裤。但即使穿着这些,也显得她非常干净美丽,气质与众不同。当然,她上班还是穿着标准的工作服,不搞任何特殊化。
她能拿月薪两万,其工作能力是不用怀疑的。
来到东城区时已是晚上六点,天际的残阳凄美壮观。
安昕走进一条巷弄,来到风水馆前。
这算命师傅人称东爷,风水方面,易术玄学方面确实有些本事。当然,大本事没有,不然也不会守着这么一家风水馆。
东爷今年五十来岁,却有一头银发,看起来格外的高深莫测。安昕进风水馆时,东爷正在逗弄鸟中的金丝雀。
“您好!”安昕面向东爷,手里提着包包,轻轻喊了一声。她显得有些局促。
虽然局促,但是骨子里始终不改的是一股儿韧性。
东爷见了安昕,微微意外,随即道:“小姑娘,来,坐。怎么了,又?”
安昕先拿出三百块递给东爷,东爷看了一眼钱,这次却出奇的没收,道:“小姑娘,先说事情,钱不着急。”安昕微微意外,她觉得上次见到东爷,东爷可是见钱眼开的。
安昕没有勉强,她便微微局促的将梦中的事情说了,以及昨晚见到那位神秘高贵的年轻人,以及妹妹梦中的说法一股脑说了出来。
东爷微微意外,然后翻了下安昕的眼皮,看了下她的首相。沉思半刻后道:“你这个情况很特殊,明日再来。你放心,短时间内不会有事。我要给你想个破解的法子。”
安昕感觉很不好,道:“东爷,我是不是真的被鬼缠上了?”
东爷道:“这个,你的生辰八字正是鬼门大开,阴气最盛的时候。正午十二点,阴转阳,阴气最盛。所以你比常人要更易招致这些东西。”
安昕道:“这个说法您上次跟我说过,我问过我父亲,我确实有一个同胞胎的妹妹,但是难产没有生下来。”
东爷道:“没有生下来的胎儿怨气最大,不过刚好因为你的生辰时间,很可能你妹妹的魂魄会进入你的脑识里待着。这个魂魄,灵物对事物的运行变化感知会更加敏锐。”
安昕眼中闪过惧色,道:“这么说,我是真的有?????杀身之祸?”这一刻,俏丽的脸蛋煞白起来,她再坚强,终究也是个女孩子。
东爷道:“你不要害怕,这个事情我肯定会给你解决。我今晚研究一下,明天你再过来。你放心,杀身之祸也不是在短时间之内。”
“好,那多谢您了。”安昕站了起来,向东爷诚挚道谢,并坚持留下了三百块钱。虽然她很舍不得,不过眼下别人是在救自己的命,她也不能不大方。
在回程的路上,安昕有一种冲动,想给远在美国读研究生的男朋友打电话。但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打。一来国际长途太贵,二来反倒耽误了他的学业,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安昕上了地铁之后,在人潮拥挤中,她却神思不属,觉得这一切完全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她很坚强,可以吃尽许多苦头。那是因为她有一个美好的未来憧憬。她拼命攒钱,就是为了供在美国的男朋友。等到男朋友学业有成,回国找个好工作,两人便在北京一起奋斗,一起攒钱,哪怕是在郊外的地方买一个不到五十平米的房子,她也会感到很幸福。
安昕就是这样的女子,她的容貌,气质可以令无数贵公子倾倒。但她从不为这繁华俗世里的诱惑所迷惑,只一心的等待着她青梅竹马的男友。
这是一个有坚持,有梦想的女孩儿。
安昕所不知道的是,她离开了风水馆后。从东爷的房间里出来了一名女子。这名女子长相美貌,但眉宇间的杀伐之气很重。而且对万事万物非常冷淡。
这名女子叫做秋彤,正是大楚门的成员之一。被海青璇安排监视着东爷。海青璇思虑很周全,她怕安昕再遇到什么诡异的事儿来找东爷,那么她们这边就可以提早做准备。
东爷对秋彤很是畏惧,秋彤坐下后,还没问话。东爷便已先将所有谈话说了出来。.
陈凌与海青璇来北京已经有三天,三天之内,各部门都在高速运转。对于查安昕也已经查的非常透彻,包括得取血泪的方法也有了一个定向。
于明红给出了答案,陈凌给了她一笔钱,让其离开。等离开后,于明红方才松了口气,她觉得她自己好像在地狱里走了一趟。但等离开后,看着不菲的报酬,觉得似乎陈凌又没那么可怕。
于明红给的答案就是,在一个人极度喜悦时又遭遇极度悲伤的事情,很有可能会让心灵产生一种悸动,从而流出血泪。当然,这个说法并不一定就成立,只是于明红这一群教授们的大胆猜测。于明红本来还害怕陈凌不满意。谁知陈凌却很好说话,感谢一番后,便让人给她结算酬金,并用私人专机将其送回。也算是荣归了。
另外,从云南调查的大楚门成员也给陈凌这边汇报。经过多方秘密取证,安昕绝对是七月七日,正午十二点生,一秒不差。至于为什么会精确到个十位,难道在生安昕时,她父亲掐着表看了?就算是掐着表,那表也有误差啊!
答案是,安昕生下来时身体不好,后来是一位道士通过推断,推断出这个时辰。最后给安昕送了一枚虎牙镇邪,方才保了安昕的平安长大。
安昕这个时间段生长,非常容易招致灵物。对鬼魂来说,她就是可口的食物,寄宿地。
以及安昕的身世也出来了,安昕生的时候,母亲难产,还有一个妹妹,也全部没活下来。
这一点,陈凌心中有数。大概是骨肉相连,安昕的妹妹真的一直活在她的脑识里。
这种灵异之事,陈凌搞不清楚。但存在即是合理,他也没有去多想。
安昕与父亲的关系不好,应该说是她的父亲一向对她憎恨爱怜交加,所以也不喜欢见到她。
而安昕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友,叫做余航。余航是贯穿安昕从小到大的美好记忆,像一个大哥哥保护着她。也因此,两人的感情非常好。青梅竹马的爱情,常人是很难想象的。余航学习成绩优异,托福去了美国考研。安昕每年都会回去照顾余航父母,并给老人家带礼物,给一些钱。她的这些做法,比准儿媳还要准儿媳了。
在安心的学生生涯,大学,出入社会。她只有余航这一个男朋友,也从未对别的男生假以辞色。
陈凌这边,另一方面也去调查了安昕所在的大学。安昕成绩优异,和余航一起进了北京一所大学,当然,不属于清华北大。但也算非常不错了。
在大学期间,曾经有许多有钱的公子哥对安昕爱的疯狂。但无论有多少的诱惑,安昕一直深爱余航。最著名的一次是安昕生日,一位公子哥爱慕她很久,每天送花等等。在她生日这天,送了她一款值三万的项链,将生日宴会推到了最高点。
而她的准男友余航则因为囊中羞涩,只送了一条买来的围巾给她。
当时余航面对这位公子哥的礼物感到了羞辱,转身离开。他强颜欢笑的让安昕跟他们一起玩,称要去写论文。
当时安昕执意不收公子哥的项链,而是去追回了她爱的余航。
从那以后,也再无人区追求安昕。因为她的品质已经打动了所有人。大家都知道,没人能从余航手里抢走安昕。
安昕很优秀,也常会让余航觉得不安。而安昕面对余航的不安,总是说,除非是你不要我了,不爱我了,否则我绝不离开你。
余航去美国的钱,是安昕向那位公子哥借的。安昕之所以节衣缩食,便是主要在还钱。
在得知这些讯息后,陈凌和海青璇都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