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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十 一 章 出 发 天 水 城

老马跟林茂说,今天的事情之后,路遥驿站的人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他会暗中跟着虎煌山一行人,若是林茂等人遇险,他会出手相救。之后,他便要林茂回去找苏芒等人,自己隐入了大街的人潮之中。

林茂回来之后,还在街边等候他的竹竿等人见他过来,都凑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他关于老马的讯息。

林茂觉得,自己还没有必要让其他人知道自己与老马甚至萧闻书的关系,就含含糊糊的瞎扯了几句,打消了几人再纠缠他的念头。

几人犹豫害怕苏旷的责怪,商量着要不要等苏芒醒过来之后再回驿站。林茂说刚刚与他们交手的,就是路遥驿站的人,那白衣青年来这边游玩,估计接待的就是潘掌柜他们那个分店,这事儿,恐怕已经传到师傅那边去了。

林茂几人一合计,那赶紧回去,别等下让师傅找过来,那会更难看。说着,他们便扛着苏芒火急火燎的往驿站赶回去。

等到他们几人赶到驿站的时候,门铺外已经停放了许多车马,想必是他们出行的车马已经备好了。

林茂领着几人气喘吁吁的进入驿站的大厅,苏旷也看到了他们。此时,潘掌柜坐在苏旷旁边的椅子上,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林茂心想完了,这事恐怕让师傅给知道了。

苏旷抬眼看了看还昏迷着的苏芒,挥了挥手,让他们把苏芒扶过来。苏旷伸手探了探苏芒的脉,眉头微皱,又让几人先扶着苏芒到一边待着。他拍了拍手,站起身来,背对着潘掌柜。

“潘掌柜的,孩子们一点小小冲突,你们路遥驿站的人就下手这么狠毒,未免有些不合规矩吧。”苏旷把手附在身后,语气里充斥着不满和愤怒。

潘掌柜心中也是有苦说不出。

这路长远的侄子来牡丹城游玩,让自己好生招待。结果这公子爷刚来没两天就跟虎煌山的人杠上了,这也就罢了,这个龙石秀还把人家虎煌山掌门独子给打伤了。更要命的是,这个跟他们起冲突的孩子,还与那个人有着不浅的关系。现在是虎煌山的人找他要说法,自家人理亏还没干的过人家,到时路长远责问起这件事,又要怪罪到他的头上来,这让他这个分店的掌柜两头都不吃好。

“苏掌门,这件事情,确实是我路遥驿站不对在先,无论无何也不该下重手打伤了贵公子,我在这就先代表路遥驿站向您陪个不是,您这次去青州路上的费用,都由我们驿站包了,您看是不是能消消火,暂不追究了啊。”

潘掌柜也没法子,只好先好言好语劝说着苏旷。

“潘掌柜,你我也是老熟人了,这些年我虎煌山但凡要出远门,都要通过你路遥驿站。我本不想与你结怨,但此事非同小可,龙石秀这个人在江湖上也是个臭名远扬的恶徒,你们也不分好坏就纳入门中充当打手。这次他重伤了我徒苏芒,以后说不定还会招惹到江湖上的其他人物,难免要给你路遥驿站生出不少事端吧。”苏旷也不直接怪罪,而是先出言教训了潘掌柜一番。而且苏旷强调了受伤的是他的徒儿,而不是他的儿子,这就把事情上升到了势力之间,给了潘掌柜很大的压力。

潘掌柜有苦难言,也只得听苏旷教训着,唯唯诺诺。

“我徒苏芒此次要参加龙门大会,龙石秀伤了他的元气,这很可能直接影响到他在龙门大会中的发挥。”苏旷说到这,语气明显加重了。

“这件事情,我绝不可能就此打住,若是芒儿因为这次受伤而导致什么不好的后果,我还有的是账要与你们路遥驿站算。今日,我也不为难你潘掌柜,车马备好了的话,我就先率他们启程了。”苏旷言罢,也不听潘掌柜多作解释,一拂衣袖,径直朝外走去。虎煌山众人也不多留,纷纷朝外面走了出去。

林茂他们几个小弟子,按理来说是需要步行跟随的,但苏芒受伤,苏旷就安排了周嘉言和秤砣与苏芒同乘一辆马车,好生照顾。而林茂竹竿他们则是跟着大部队步行。

在虎煌山的一干人等乘车离去之后,路遥驿站里只剩下了潘掌柜,这时,那个白衣青年也从一侧走了出来。

“潘掌柜,这件事情你可得帮我。我路安从小到大,还未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想必我大伯跟你吩咐过了,我来了牡丹城后,你需要一切听从我的安排。”路安这时那还有方才跪地求饶的可怜模样,虎煌山的人一走,他立马又恢复了那副不可一世的嘴脸。

潘掌柜看着这个路安,真是恨得牙痒痒,他不知道为什么,九州这么大,这个祖宗好死不死非要跑到牡丹城来玩,给他留下一大堆烂摊子。

但潘掌柜心里也清楚,这件事事关路遥驿站的脸面,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能让人家找上门来招呼一顿,自己打不还手的忍了说出去他老潘和路遥驿站的面子只能往裤裆里放了。

江湖恩怨,潘掌柜心里还是有点分寸,得让人知道自己的厉害,但又得留一线,尤其是像虎煌山这种门派,万万不能与之结下死仇。老潘盘算着,心里一下有了想法。他拿起纸笔,刷刷的写了一封简信,托人快马加鞭,赶在虎煌山众人离开琼州之前,送到琼州北部的绿崖峰,并附上一千两白银,让人帮忙了结此事。

办妥之后,老潘这才返身往里屋走去。

车马走出牡丹城不久,苏旷就把林茂叫到了他乘坐的车里,询问了有关今日在城里发生的事。苏旷在潘掌柜那隐约得知,今天的事情,有那个人的参与,于是找林茂了解了一下情况。

林茂心想自己也没太弄明白自己与那位砚竹真人的关系,对师傅也是含糊不清的讲了一下今天的情况,至于老马的来历,便用几句不知道给忽悠了过去。苏旷心知自己这个弟子打小鬼主意多,从他这也套不出什么话来,索性也不多问,只是话里嘱咐了几句,让林茂与陌生人一定要保持好距离,不要因为一些暂时的好处而因小失大。因为牵扯到那个人,苏旷也不愿过多纠结,草草交代几句,就让林茂下车跟着大部队走了。

十天后,虎煌山众人来到了琼州最北部一个名叫稻熟的小城。这个小城人口不多,城区也比较小,低矮的城墙外,放眼望去都是尚未成熟的青绿色矮稻。琼州处九州之南,水土养稻,琼州境内几乎年年粮食都是大丰收,稻熟城依山傍水,土地肥沃,每年秋天都有大收获,因而得名稻熟。

这一天虎煌山的人来到稻熟城,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由于年轻弟子脚力甚好,虎煌山的人也是比预想中要更早的到达稻熟。苏旷领着众人,准备在稻熟城一家小客栈里歇息。

“你们看到了吗,前面那座翠绿的山便是绿崖峰,明日我们走过绿崖峰,就到了青江,不出十日,我们应该就能抵达天水。今日你们都早些休息,尤其是你,苏芒,尚未痊愈,不要在瞎晃悠了。”苏旷站在客栈门口,指着城外的一座碧绿的山峰说道。

走了将近半月,明日就要看到青江,林茂等人心中都有些小兴奋,其实这几个小鬼一点都不累,恨不得现在就翻过绿崖峰,去看看浩荡青江,但是苏旷在他们眼里还是极有威慑力的,几人也只好压住心中的好奇,先各自回房休息。

晚饭时分,苏旷应允弟子们在稻熟城内逛一个时辰,时间一到,必须回来。这可把林茂几人高兴坏了,他们师兄弟几个饭都顾不上吃了,扭头就跑了出去。苏芒其实也想出门,但他有伤在身,父亲严令禁止他再四处溜达,只好垂头丧气的待在客栈。

“掌门师侄,你那几个弟子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不久前还在牡丹城与人结怨,现在又放出去溜达,你也不怕出什么事吗。”大长老霍琦不太高兴的问道。

“师叔,你要知道,总把老虎关在笼子里,总有一天,会失了兽性,呵呵呵。”苏旷吃完饭,放下筷子,踱步走回了房间,剩下霍琦独自在饭桌上捶胸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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