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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去与留

“只留哥哥一个人在家吗?”姜眠将内心的疑惑问出来。

“还有张妈,陈伯呀!眠眠是在担心哥哥吗?”李雅温柔地抚摸姜眠柔软的头发,“我们眠眠真乖呀!知道关心哥哥了!”

“哥哥会不会难过呀,他肯定会想眠眠的!”姜眠觉得有点不对劲,偏偏姜爸爸姜妈妈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只能旁敲侧击地提醒他们。她有种直觉,刚才姜黎上楼时心情很不好,浑身透露出一种阴郁的气息。但可能因为他隐藏的很好,姜爸姜妈都毫无察觉。姜黎的性格是不是就是这样一点点冷下去的?她心中很疑惑,更多的是心疼,一个仅仅十岁的孩子,却被父母当做成年人一般对待!她打定主意要去看看姜黎。

李雅听了姜眠的话,浑身一震。她的儿子才十岁呀,还是个小孩子,他们却把他一个人留在家,虽然有张嫂、陈伯,但是毕竟不是亲人,儿子难受孤单又能与谁说呢,谁又能真正关心他呢!她知道儿子坚强,坚强到懂事以后再也不在她面前哭,但她也知道,每次她和丈夫离开的时候姜黎虽然从来不去送别,但是他会一直躲在房间里的窗帘后面,远远地目送他们离开。

是呀,她到底亏欠了儿子。当年出去打拼的时候,姜黎还小,他们也没有能力把儿子带在身边,现在有能力了,儿子却大了!

“妈妈,我喜欢哥哥,想要一直在哥哥身边~”姜眠用甜到腻的声音冲姜妈妈撒娇,边说还边晃她的胳膊,孩子气十足。

李雅听了这句话,心中突然冒出来一个自私的想法:眠眠喜欢儿子,喜欢赖在儿子身边,儿子也挺喜欢眠眠……如果把眠眠也留下来,儿子是不是会开心一点。

这个念头一产生,就疯狂地在李雅心里生根发芽。

她到底是一个母亲,母亲总是更爱自己的亲生孩子。

“眠眠,如果让你跟哥哥一起留在家的话,你愿意吗?”李雅抓住姜眠的手,目光如炬。

说实话,姜眠觉得还是待在姜黎身边更舒服。她毕竟不是真正的5岁孩子,语言行为总会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姜爸姜妈时间久了肯定会发现。而和姜黎在一起就不一样了,虽然姜黎智商惊人,老成持重的可怕,但是说到底他还是个孩子,哪里知道几岁小孩儿平时都是什么样,这样的话就不会怀疑了。即使哪一天别人发现了她的不同,她也可以解释为:跟姜黎一起生活惯了,性格也随了他。

多好呀!姜眠越想越觉得满意。

母女二人做好了决定,姜盛文想反对,但是一看到娇妻眼中的期盼,他就明白了她心中所想,心就软了下来。

罢了,反正还有老爷子关照着,哪里会出什么事。

姜盛文在心中默默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补偿眠眠!

姜眠做好决定之后,心情好了很多。她想找姜黎,但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就在姜黎的房间外徘徊,走来走去。

张妈端着一杯热牛奶准备给姜黎喝,少爷今天忘了喝,平时他每顿都不会落下,今天……少爷是她看着长大的,对他最为了解,甚至比李雅了解的都多。今天少爷的反常,她一眼就看出来了,也知道是什么原因。三爷和夫人离开的时候,只有她知道少爷在窗帘后面待了多久。她既心疼少爷,又有点埋怨姜盛文夫妻。但心疼也没办法,少爷的心结谁也解不开。她只能好好照顾少爷,这样才能让心里好过一点。

张妈被在姜黎门前蹲着的姜眠吓了一跳。

“眠小姐,你这是?”

“我在等哥哥出来!”她不敢敲门,只能守株待兔,等他出门了。

张妈听了一笑:“那你等一天都等不到他喽!”

姜眠也看到了张妈手里的牛奶杯。

““这是给哥哥送去的吗?”姜眠两眼放光,看到张妈点了头,她又继续恬不知耻地卖萌:“那张妈能不能把它给我呀~我给哥哥送进去,你看,我的手又白又嫩,牛奶在我手里肯定更好喝!”

张妈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这位新来的小姐还真是天真可爱,不过,这是什么逻辑,自己的手又老又黄,难道牛奶在她手里就不好喝了?

张妈到底抵不住萌物的诱惑,把牛奶交给了姜眠。

姜黎听到背后的门传来的声音,本不想理会,奈何敲门的人十分有耐心,一直敲,一直敲……

肯定不是张妈,张妈敲三次就不会再敲了,更不会是父母,他们很少来找他。

果然,一开门,一个粉白的小团子就冲进来了。姜眠今天穿了一身粉色的连衣裙,人白白的,看上去挺讨喜的。姜黎看了,心里的燥郁微微减缓了一些。

“你来干什么?”依然是冷冷的声音,却扭头不去看姜眠,他怕被姜眠看到他的脆弱。

姜眠素来是个胆子大的,脾气又有点倔,姜黎不给她看,她偏要看!她挤到姜黎身前,晃了晃手中的牛奶,“哥哥,我是来给你送牛奶的呦~”

姜黎果然扭头看了她一眼。

虽然只有一瞬,但是姜眠却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姜黎还泛着红的眼眶!

她只觉得心疼,这个孩子在这里默默地疗伤呢!

她愣了几秒,反应过来的时候声音放柔许多。

“哥哥,眠眠喜欢和你在一起,眠眠不想去国外,那样就见不到你了。”姜眠给自己的机智打满分!

姜黎动了动耳朵,是他听错了吗?

“哥哥~你不喜欢眠眠吗?”姜眠见有效,继续卖力,“眠眠留下来陪你,你不开心吗?”

他果然没听错,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姜眠,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刚才的脆弱已经暴露无遗。

“哥哥!”姜眠又叫了一遍发愣的姜黎,她怎么觉得面前的姜黎此刻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孩子!这么呆萌!

姜黎回了神,复又低落起来:“你不要骗哥哥了,爸妈不会同意的。”

“哥哥!”

姜黎一抬头,就撞进姜眠坚定的眼神里,她的眼睛又大又水,似会说话一般,明明白白地说出了她的坚定!他相信了!

姜黎再也忍不住了,他狠狠地把姜眠抱进怀里,抱的很紧,很紧。还有人愿意陪在他身边!姜黎孤单了多年的心终于感到了一丝温暖!

此时此刻,姜眠一只手高举着牛奶,怕洒她一身,还在心里默默地呐喊:“姜黎你太瘦了!硌得我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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