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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弟妹兴尽而返。

“圆圆,你说,直接回去吗?还是将百合当归两个丫头带回去。”

“莉莉,这还得看别人的意愿呢。”

一路打听,终于了解并迅速来到两姑娘的住处。

百合当归一见三位客人驾到喜出望外,连忙招呼他们坐下,泡上柏塘茶,莉莉饮了一口,赞道:“学士饮过的茶,味道就是不同。”

“我义父还写过关于品茶煮茶的绝妙诗句,我最喜欢这两句,活水还需活火烹,自临钓石取深清。两腋清风起,我欲上蓬莱。”百合道。

三人也觉得此诗的确美妙,圆圆问她俩是否愿意回宫,两人自是二话不说。

两个女孩十分不放心义父的处境,详细询问了父子两的近况。

圆圆故作高兴地说:“苏过及早写下了一句劝慰父亲的经典之语,是‘子知鱼之安于水也,而鱼何择夫河汉与江湖?’”

“嗯,经苏过一劝慰,学士就释然于胸了,这也得益于他那随遇而安与洒脱闲逸的性情。”莉莉跟着解释道。

百合当归还不会骑马,圆圆莉莉迅速地将她俩教会。

正准备出发,百合的爹回来了,百般阻拦,说什么就此作别学士大人,实在不义。

姐妹俩就此作罢。

三人辞行后,向大海边飞奔而去。

午后,更显得秋高气爽。三人平生首次看见大海,兴奋之情难以抑制。圆圆安全三下五除二脱下鞋子,在松软的沙滩上放浪形骸起来。莉莉自认为是一名女侠了,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像小猫小狗一样肆无忌惮地追逐打闹着,小孩子一样傻傻地笑着,继而又随心所欲地走着。他们三人在干爽的沙滩上躺下来,静静地闭目遐思着,乜着眼睛瞅着晶亮亮的秋阳,睁大着眼睛欣赏着蓝汪汪的天空,莉莉叹道:“到底是天空染蓝了大海,还是海水染蓝了高天?”

“到底是自得其乐的海鸥带给我们爽朗的欢笑声,还是我们的突然到来让海鸥飞得更加臭美呢?”圆圆又开始“以问答问”了。

“到底是本公子不该作为灯笼,在白天徒劳无功地照着你们这一对佳侣,还是你们这一对恋人不该牢牢地抓住我这挂灯笼不放?”

说罢,三人情不自禁地大笑不已,海鸥还是兀自地飞来飞去,一会儿表演似的滑翔,一会儿训练有素似的盘旋,一会儿像有人指挥似的比赛着速飞。

迎着咸薰薰的海风,三人搂搂被海风吹乱的长发,圆圆道:“头发丝,怪不得叫烦恼丝,做一名和尚未尝不可,早也空空,晚也空空,不像你我现在这样,长发飘到脸上,痒痒的,烦透了。”

“万万不可有此想法,入世,自然有入世的快乐,出世者,当然也少不了他们的忧伤与无助。”安全道。

疯够了,笑够了,三人开始收获沙虫了。安全用佩刀大肆挖呀挖,莉莉用水果刀慢慢挑呀挑,圆圆用防身的匕首刨呀刨,不接近一个时辰,就把从百合家带来的那只铁桶装满了。

本来,莉莉是不敢捉这些肉茸茸沙虫的,幸亏,幼时在清清的逼迫下,总算学会了在她家里捉蚕虫。若非清清嘲笑自己胆小,今天,恐怕无论如何也不敢抓这些肥滚滚腻歪歪的“海肠子”吧?

他们怕沙虫死去,就在桶里装了一些沙子,尽兴而返。这桶太沉了,三个人只好轮流提着,不过,莉莉仅仅在两人实在无法之时,才雪中送炭一把。

圆圆在安全的建议下,买下了一些红鱼干与鲨鱼翅回去,一定要让所有的家人都高兴高兴呢。

回到京都,一见自己的门店里的香料早已售罄,门店早已关闭,圆圆惊慌失措,叹道:“唉,要是人人都像姐姐这样有才干,这个天朝不知有多繁盛呢!”

圆圆只好拿出一半的红鱼干与沙虫救急,劳动无价,圆圆也信奉这句话,路上颠簸还不觉得,一下马,腰变酸了,背在痛了,手累得快要断了似的。既然劳动无价,那我们就高价卖出。他得意地想。

他让莉莉把沙虫送了一些给父母长兄,再让莉莉卖沙虫,自己速速进宫拜见姐姐。

闻着咸香醉人的红鱼干,瞅着孑孑乱动的沙虫,达人们十分好奇。无论多昂贵,他们也争相抢购。原来,圆圆已经在让莉莉卖虫了,自己速速进宫拜见姐姐。

“快来买海香肠啊,来自大海的高级礼品,既补身子,又补大脑,我家都舍不得吃呢,大家快来买,迟了一点点,就没有了。”

莉莉大声叫卖,几下就卖光了。她将红鱼干藏起来,等明天才能卖呢。

“姐姐,这是苏过送的鹿角灵芝,请品尝。”

夏花将它们切成薄片,泡来这种罕见的儋州特产。文妃慢慢地饮着,这是一种在清苦中糅杂着两三种奇香的茶饮,直到饮至第六口,哈,甘甜之味慢慢涌上舌尖,可谓妙不可言也,文妃连忙叫在场的每个人也饮了几口。“好个先苦后甜,人生也是如此。”文妃轻叹道,她对生活总是能圆融贯通地瞎想一气。

文妃尽快打听了学士的近况。听圆圆讲了《三白》这个充满智慧的故事,忍不住叫来夏花翻开字典,找出“品”字形的所有字。

“哈,这些字真有趣,我最喜欢这几个字了,你们看、三个又字是叒,(注:音同若,顺之意。);三个力字是劦,(注:音同协,合力之意。)三个小字是尛,(注:音同魔,微小之意)三个马字是骉,(注:音同膘,众马奔腾之意);三个心字是惢,(注:音同所,善之意。)

“弟弟,故乡的那种小蚊子就有专门的名字了,你猜叫什么?”文妃为自己的伟大发现,惊喜五分,大叫道。

“哈,该死的尛蚊子。”圆圆也反应过来了。

圆圆将剩下的沙虫献上,文妃对沙虫奇怪的样子惊讶不已,详细询问了沙虫的采挖过程,叹道:“人间美味,得来实在费些功夫,你们三人辛苦了。”

接着,圆圆将鲨鱼翅奉上,文妃十分生气,她早就听说渔民采割鲨鱼翅十分残忍,不分青红皂白地训道:“弟弟,你也知道,这鲨鱼翅不吃也罢,它是由无良的渔民将鲨鱼的鳍活生生地锯割下来,再无心无肺地将它们放回大海,任由血流如注的鲨鱼痛苦挣扎,经过数天的泣血伤痛,鲨鱼才泪尽而亡。”

“御膳房不进贡吗?”圆圆一脸委屈地问。

“以前,宫里用过这种不仁道的美食,被我阻止了,万岁也拿我没法。”

“娘娘,这种鲨鱼翅,达官显贵们从什么朝代开始食用的呢?”夏花好奇地问。

“我从书中得知,他是由遣唐使从日本带至神州大地来的。”文妃气愤地说。

“真不像话,要是没有这些讨厌的遣唐使,鲨鱼们不至于横遭渔民的毒手。”夏花道。

“是呀,遣唐使对于传播并交流中外先进文化方面,做出了巨大贡献,没想到也带来了这些糟粕之物,为了满足口腹之欢,竟然不择手段地一味讨好高层显贵们,不吃鱼翅,还不是一样长得好。”文妃道。

“也许,唐朝以胖为美,全靠吃了这种鲨鱼翅才长得肥头大耳的。”圆圆分析道。

“女人长得丰腴水灵,男子可以叫脑满肠肥。”夏花道。

孩子哭着叫母后了,文妃本来想大笑一番的,但此时已经再无好心情,越听他俩的辩论越烦。只要是无端伤害动物植物的做派,文妃一概毫不领情。

于是,赶紧将他俩打发了。

“赶紧把鱼翅埋掉吧,不要流入民间。”文妃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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