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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深宫里的花,有百样红!

看到文妃受到煦帝的独宠,经常明净颇替主子感到不平。经常急切地问:“娘娘,您就甘心被那妖女打败了吗?要不,您也每天抱着诗书苦读,意下如何?”

刘美人没好气地说:“看什么书?本宫看书眼睛疼,抓着书感觉冰冷,手既会变酸,又会变糙,到时,煦帝更不会喜欢手变粗糙的妃子。唱歌嗓子疼,什么也不想干,活着好无趣呀!文妃看她的,等到头发变白,眼睛变花,她就再无骄傲的本钱了,哼!”

玉蝴蝶的天涯海角两位贴身侍女成天观察其余美人在干什么,生怕自己的主子被打压下去,几乎不曾午休,夜里也睡得较迟。

齐天乐的侍女川椒川贝成天担心地问:“娘娘,俗话说‘要想留住男人的心,就要先留住男人的胃。’您还不拿出您的看家本领来吗,快去为煦帝露一手,可好?”

于是,齐天乐当天就亲自下厨弄了水煮鱼和凉拌菜。可是,这些闺中的手艺,早就随着时间的流水冲光了。吃着咸咸的菜肴,刘美人差点摔坏一桌盘子,煦帝淡淡地问:“今天的御厨怎么哪?是不是不想干了,传朕口谕,只有一次改过的机会。”

齐天乐噤若寒蝉,文妃立即为无辜的御厨求着情:“陛下,算了,小的们全是恪尽职守的勤苦之人,说不定今日御厨患了风寒感冒之类的,味觉欠佳也是有的,我想,最难过的不是我们这些享受现成佳肴的人,而是那些提供美食的厨师,良心才是最公正的法庭。”齐天乐再也不敢在鲁班门前玩大斧王羲之案前舞狂草了,并向文妃投以感激的一笑。

“是呀,说不定将来某一天,我们姐妹争着为圣上献厨艺,若不合口味,全部要被遣返回家呀。”章美人忙着打了圆场,因为私下里姐妹俩商量过这件事。

画招郎宫的韩美人除了画些煦帝的肖像画,有时也画些花鸟虫鱼,西施锦宫的章美人将平素的图案绣得厌烦了,就将韩美人的画变成自己的刺绣作品,她们觉得这样互相往来挺开心的。

无怨宫里的高美人倒是十分文静,懒与人一争短长,成天在宫里读着唐诗与张先的美词。她会安静地坐下,尤其喜欢轻声读着这些美词:“苹满溪。柳绕堤。相送行人溪水西。回时陇月低。烟霏霏。风凄凄。重倚朱门听马嘶。寒鸥相对飞。”“双蝶绣罗裙,东池宴,初相见。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昨日乱山昏,来时衣上云。”“朱粉不须施,花枝小。春偏好。娇妙近胜衣。轻罗红雾垂。琵琶金画凤。双条重。倦眉低。啄木细声迟。黄蜂花上飞。”在幸福树的陪伴下,日子过得无忧无虑,像小溪一般平静无波。

花深深宫里的慕容美人,沉湎于花草不能自拔。有时,摸着胖乎乎的多肉植物,笑着说:“多有趣的小东西,但是你还是没有我们幸福,你们不能化妆。”

有一天心情不好,指着万年青骂道:“该死的万年青,从早到晚,铁青着脸,从不对本宫笑一下,还居然开出白色的花,要是哪天不开出粉红的话,我会杀无赦。”贴身侍女百合当归经常被这种喜怒无常的短剧吓得掩耳捂目。

百媚娘呢,觉得宫里无趣,成天睡大觉,自知无力争宠,干脆多睡些美容觉,自己看着高兴就行。有时,控制不住激动的怒火,一把取下假发,差侍女麦冬拿到花园中烧掉,嘟囔道:“反正陛下也不会对易容感兴趣了,烧掉吧。最好这假发是那妖女的化身,有她无我,有我无她。”吓得在一旁的麦芽瑟瑟发抖。

文妃文武结合,张弛有度。清晨,在舞剑时,她忍不住在心里念着苏轼的“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早膳之前,文妃迫不及待地翻开书读起来,读到《寄蔡子华》时,被苏轼超脱的才情深深震撼,尤其是“莫从唐举问封侯,但遣麻姑更爬背。”

夏花好奇地问:“姐姐,这两句是什么意思,好生奇怪。”

“是说晚年的苏轼苏大人厌倦了做官,他不会问看相的人自己会不会做高官,只希望有麻姑搔背,做个闲散的活神仙。”

“嘻嘻嘻,这要求好低呀。”夏花失声笑道。

文妃自言自语道:“苏大哥,清妹我不管你做了多少高官,到过那些好地方,你在我心中,一直是那样可爱。在求取功名的仕途之上,我朝不是流行看相卜卦吗?谁不向往高官厚禄?难道做官痛苦吗?”

夏花秋叶催了好几遍,文妃生气了,大声推辞说“别再烦我了,姐姐我再看两首。你们也来一起听吧。”

“凤凰山下雨初晴,水风轻,晚霞明;一朵芙蓉,开过尚盈盈。何处飞来双白鹭,如有意,慕娉婷。忽闻江上弄哀筝,苦含情,遣谁听!烟敛云收,依约是湘灵。欲待曲终寻问取,人不见,数峰青。”

文妃仔细仔细一看注解,原来是苏轼与刘贡父兄同游西湖,一女子驾船来说,因为仰慕苏轼,又无法相见,听说苏轼游湖,特来献上一曲。

“好个有情有义的才女,苏先生真真没有白听,以好词记之。先生,什么美声皆没有白听,什么美景皆没有白看。恰如在《赤壁赋》中描写的‘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主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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