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陌看着二人,暗暗沉眸,脸上却又不得不带着笑容,她道:“二位远道而来,朕已备下酒席,还请二位上座。”
说着,便朝身旁的女官使了个眼色,那女官会意,连忙转身命人加了两副桌椅。
郅音的身份,她自然知晓,不过眼前这黑衣女子,她却不识,不过,能与郅音关系交好之人,来头定然不浅!
二人点头入座之后,相视一番,眼底都闪过一丝笑意。
“女皇陛下,小王与舍妹奉母皇之命前来贺寿,区区寿礼,还望女皇陛下笑纳。”凤君胤起身,双手捧着一个檀香木的盒子,身后的凤君文也规规矩矩的站着。
凰陌身旁的女官在话落之时,便上前接了凤君胤手中的盒子呈至凰陌跟前。
凰陌低头看了一眼,笑道:“贵国有心了,两国交好,才为上道。”
凤君胤笑着点头,目光飘过之时,落在一袭玄色衣衫的君离身上顿了顿眼眸,不知为何,此人竟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而一旁的凤君文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歌舞还在继续,耳边充斥着阵阵交谈之声,有人安逸于此,有人逃避不及,有人自信满满,有人黄雀在后,总之,注定是个不平之夜。
君离端着酒盏目不斜视,一双裸露在外的杏眸似弯非弯,褐色眸子内带着一丝戏谑。
她手中把玩着酒盏,低头轻声道:“这宴会这般无趣,你说这条鱼何时上钩?”
一旁危襟正坐的郅音闻言,轻轻勾唇,转头轻笑一声,“鱼饵还未下水,你这未免也太心急了。”
君离闻言,眨了眨双眸,低头轻笑一声,正巧对上对面凤君文探来的目光,唇角含笑,拿起手中的酒盏,隔空相对,随即一饮而尽。
凤君文微微点头,回敬一番,这人总给她一种多年熟悉的感觉。
宴会还在继续,席间,凰泫潭满脸含笑,眼底带着一丝疯狂,过了今夜,只要过了今夜,她倒要看看,这偌大的凰宇国还有谁敢忤逆于她!
“湛王君,我听闻此番你与湛王途经潭城,可是真的?”南王君温氏低头对着凤君叶微微一笑,语气带着一丝颤抖。
凤君叶微微一愣,她与温氏素无往来,更无交情,若说真有何关系,也不过是都为凰家夫而已。
可,尽管如此,他两府之间,又并非一路,更应避嫌才是,却不知这温氏打的是何主意,他可得小心应对才好。
他双眸轻闪,轻笑道:“南王君……”
“你还是唤我一声落泉吧。”他打断凤君叶,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以及不甘。
落泉原是他的闺名,不过现在,已经极少人记得了。
“我与阿湛的确途经潭城,南……你可有何事?”凤君叶微微点头,心底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来传言果真不假。
传言,南王君温落泉府里府外从不已南王君自处,南王府内的中馈也都并非温落泉,如今看着温氏的模样,也都并非空穴来风。
温氏闻言,身子微微一颤,放置腹间的双手微微捏紧,她抖着声音,道:“无事,只是曾听闻潭城内有座静安观,颇为灵验,只是好奇罢了。”
“久闻静安观香火鼎盛,当时母皇寿诞将至,却是无缘一观。”凤君叶双眸轻闪,漫不经心的摸着酒盏,见他这般失神的模样,也不好再说什么。
温氏抿抿唇畔,深吸一口气,却又苦笑着摇摇头,有消息总比没消息好。
而此时,一道阴冷的目光一闪而过,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身上。
而他心中微微一颤,抬眸正好对上凰泫满阴冷的目光,又立马回复以往的淡漠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