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俊俏的容颜微顿,一双厉色的双眸微张,一副不可思议思议的目光看向男子。
君离踏进大厅之时,便见得裴宁一脸惊色的站在左侧,而那紫衣男子则淡定的喝着茶。
君离无奈扶额,谁来告诉她,这货是不是又再坑裴宁的银子了?
“小凌儿,你终于来了!”男子见君离信步而来,立马上前迎去,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令君离唇角微抽。
深吸一口气,君离忍住暴走的冲动,一个旋身,坐在了上首左侧的太师椅上,咬牙道:“说吧!”
男子低头,双肩轻轻抖动,与君离十足相似的杏眸轻轻转动,低声道:“我听说你受伤了,不放心。”
一句话,令君离心中原本的怒意散去一半,杏眸也柔和了不少,她轻声道:“我原本想着,等离洲那边上报病逝的折子后,再接你过来,不过这样也好,再过几个月,你也不必连日赶路了。”
没人知道,眼前这人是那凌王殿下生父,当今女皇的皇夫浅贵君。
当年,浅贵君只是被下了疯毒,见人就咬,所有人都当他是疯子,就连女皇也不意外,还是涂宁在潜雨浅宫中用了三个月时间才将浅贵君治好。
君离又让袁宁寻找了一位与浅贵君身材差不多的死囚,将浅贵君替了下来,而那位替身,也自然是被人所害。
浅贵君在凌王府呆了整整五年,在君离十五岁的时候,被君离送到了她的封地,离洲。
这一别,就是五年!
浅贵君原名叶傲浅,只是身份不详,是女皇在外带回来的,据说是脑子受了重伤,失去了记忆。
自叶傲浅知道君离要成亲之后,心里竟有些不敢相信,他这女儿啥时候开窍了?
这五年他们虽说每曾见过面,却一直都有书信来往,君离在皇城的事,他也都大概知晓,不过他怎么没听说小凌儿何时喜欢上了男子?
因为这个原因,在叶傲浅的非常手段下裴宁一个没忍住,将这尊大佛给移到了杨柳村,楚家。
“呼……终于到了。”叶傲浅坐了一个时辰的马车,这才到了楚家门口,“小裴裴,你确定是这儿?”
裴宁一听叶傲浅的称呼,果断的选择无视,紧紧的跟在叶傲浅身后,恭敬道:“老爷,您自己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马车一进村,便有不少的孩童围拢过来,一双双黑白分明的双眸好奇的盯着那马车
当然,其中不乏有好事的村民在内,陆甜儿与他父亲便是其中之一。
马车刚进村,他知道后,便以为是君离来了,没想到是一个男子,而且还是一个身份不凡的男子。
嫉妒的火苗充满胸腔,一双黑眸充满了愤恨与阴狠,也不知道这楚家究竟踩了什么****运,竟能认识这般富贵之人。
叶傲浅身着淡紫色裘服,腰间悬挂着一枚精致的玉佩,头上珠钗少许,年快四十的他看起来竟只有三十出头,身披白色披风,颈见围着一圈紫色围脖,白皙的手中,还抱着一个温热的汤婆子。
杨柳村是农家小村,即便是君离在这儿住过几个月,那也都只是粗布长衫,而叶傲浅则不同了,叶傲浅本就极美,否则也不会在失忆的时候被女皇看中,又一身富贵打扮,可着实亮瞎了不少人的眼。
叶傲浅撇撇嘴,杏眸一斜,裴宁提步上前,敲着楚家的木门。
不一会儿,便有人跑来开门,看着眼前的青色裘衣男子,叶傲浅露出一口白牙,杏眸弯成一条月牙,笑道:“小袁袁,有没有想我啊?”
听得那熟悉的声音,袁宁用脚趾想都知道是谁,一脸郁闷,这尊煞神怎么来了?她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自从出了刘起的事儿后,君离便让袁宁驻守楚家,所以,这些日子,袁宁一直都住在楚家,未曾去过君府,也就不知道叶傲浅的到来。
袁宁挤出一脸笑容,谄媚道:“老爷,快请进。”
裴宁唇角轻抽,在叶傲浅看不见的地方朝袁宁投去一个不屑的目光,袁宁随即回了裴宁一脸鄙夷。
“袁姑姑,谁来了?”楚无昀一身蓝色冬衣裹住小巧的身子,白白嫩嫩的脸上许是因为冬日的缘故,透着些许红色。
叶傲浅一双杏眸忍不住泛起狼光,这孩子虽比不上小凌儿,不对,应该是小离儿小时候,但也玉雪可爱。
“这是我家小姐的父亲。”袁宁低头向楚无昀解释道:“按辈分,你的唤一声爷爷。”
“君爷爷好,我叫楚无昀您唤我无昀便好。”楚无昀自上了私塾后,人变得更加懂事了,拉着叶傲浅袖子往屋里带,“君爷爷,快进屋坐吧。”
这是叶傲浅第一次被人唤作爷爷,心里高兴得紧当即从腰间取下悬挂的玉佩,柔声道:“这是小离儿亲手送给爷爷的,爷爷就送给你吧!”
说着,就要往楚无昀怀中塞去,楚无昀虽小,但也知道,乡下人几人能用得上如此贵重之物,又是离姑姑的爹爹所赠,她哪里肯要?
楚无昀摆摆手,眨着一双圆润的双眸,小脸尽是郑重之色,“君爷爷,您这东西我不能收。”
反观裴宁与袁宁二人皆是一脸不可置信的对视一眼,这铁公鸡何时这般大方了?虽然那玉佩是主子所赠……
“袁小姐,这是……”
杜氏与楚言希本在屋里做绣活儿,每曾听到楚无昀的声音,二人急急忙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来到堂屋,正好看见楚无昀回绝叶傲浅。
袁宁朝着杜氏微微一笑,又朝着楚言希恭敬道:“这是我家小姐的父亲。”
杜氏一听,赶忙让叶傲浅坐下,自己去厨房沏壶茶,这茶还是君离命裴宁从镇上买回来的。
叶傲浅自楚言希进屋之后,就一直好奇的盯着楚言希不转眼,弄得楚言希一脸无措。
“小言希,快告诉我,你是怎么把那个祸害给收了的?”一双杏眸闪烁着好奇,而在一旁的裴宁与袁宁则是一脸无语。
这尊煞神果真只有主子才能压的住。
楚言希被叶傲浅的话弄得一头雾水,明亮的双眸带着一丝迷茫,轻声道:“君伯伯,阿离她很好啊!”怎么会是祸害?
叶傲浅无奈扶额,一脸挫败的望着楚言希,“那个祸害,当初她那个死鬼老娘往她府中塞了许多男子,可那个祸害,硬是把那些男子赶去马坊,这么多年了,劳资还以为那个祸害是个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