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君离失踪已有月余,而再过几日,便是君离与楚言希成亲之日。
这日,安阳镇出现了几个新面孔,个个面容气势不凡。
????君府与楚家也一阵忙碌。
“小兔崽子,你这是要气死我吗?你如今的情况,竟然还敢带着小言希……”
君离刚换好喜服便见得叶傲浅一件儿水红色长裙,精致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怒意,但眼底却带着一丝担忧。
君离杏眸轻闪,理理大红色的长袍,红唇浅勾,“我若是不回去,那凤君文就该寻来了。”
“那你也不该不带着裴宁几人,你可知道那样的后果?”叶傲浅幽幽叹口气,目光微微有些凝滞。
君离挑眉,转身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令叶傲浅忍不住一颤。
君离转身,行至门口,脚步微微一顿,事情哪儿有那么简单,若非她亲自回往,只怕……
不过,她也是藏的够深的,居然在自己身边演了这么久的戏,倒也真不简单。
而那位,竟然派她前来,倒也算是抬举自己了吧。
君离虽贵为皇女,又为先皇亲封的凌王,可如今她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的富贵人家,祈求的,也不过半生安宁。
是她成亲的仪式虽没有其他皇女的盛大,但在这平凡的小镇上倒也算作头一份。
“哎呦,这公子可真俊,老头子我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俊公子,还是那君小姐有福气,娶了公子。”
杨柳楚家,媒公看着刚刚化好妆容的楚言希,眼底一片惊叹。
楚言希本就长得不差,素日里也是素面朝天,极少涂脂抹粉,如今这一打扮,倒也不比那些高官家的贵男差。
祝轻暮一袭水红色长裙,如葱般水嫩的手指轻轻放下,一双清澈的双眸中,带着一丝失落与羡慕,但除此之外,尽是祝福。
????望着铜镜中一脸惊艳的人儿,楚言希有些呆楞,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有这般漂亮的模样。
“姐夫,我不用说,想必你也清楚我对离姐姐的心思,的确,我自小就喜欢着离姐姐。”祝轻暮轻轻的抚摸着桌上的檀木梳,目光清澈,“以前有秦玉华在,离姐姐从未看过我一眼,如今,有你在,离姐姐依旧如此。”
楚言希手轻轻一颤,目光染上一丝复杂,心底涌气一丝酸涩之感。
“我想,就算是秦玉华嫁给了离姐姐,我也不会对离姐姐死心。”眸光一转,对上楚言希那双带着复杂的目光,轻轻一笑,淡道:“可没想到,却是你,我会站在一旁,默默为你和离姐姐祝福。”
祝轻暮喜欢君离,不管是莫宁也好,叶傲浅也罢,甚至是君离自己,心里都万分清楚。
可奈何,若君离真的喜欢祝轻暮,也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祝轻暮不喜欢是秦玉华真,只因,秦玉华对君离所做的一切,在他眼中,早已失去了嫁给君离的资格。
媒公打量着祝轻暮,眼底流露出赞赏与怜惜之色。
他做了媒人这么些年,说过的媒不下百桩,其中也不乏富贾之家的媒。
而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敢爱敢恨之人,只是,可惜了……
良久,楚言希才轻浅一笑,微微颔首,他知道祝轻暮的意思,也相信自己能好好的照顾阿离。
祝轻暮浅浅一笑,他信楚言希能说到做到,能好好的照顾离姐姐,不让离姐姐再受到秦玉华的伤害。
“舅舅,弄好了吗?娘亲说吉时快到了。”
楚无昀一身蓝色长袍,小脸满是笑意,舅舅出嫁,而且嫁的人还是离姑姑,他怎能不高兴?
听得楚无昀的声音,楚言希与祝轻暮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这小丫头,倒也真是有趣得紧。”
祝轻暮看着楚无昀,浅浅一笑,温润的双眸尽是笑意。
????君离一袭红色喜服称得皮肤越加白皙,一双杏眼水润有神,带着丝丝笑意,又参杂一丝期待,红唇轻勾,勾起一抹浅笑。
见着君离的模样,祝轻暮的心终究还是颤了颤,眼底带着一丝痴迷。
楚家在村里地位虽低,但他出嫁,却也是全村的人都前来看热闹,只因,他嫁给了镇上的富贵人家,且还是当家主夫。
门前的唢呐之声不绝于耳,在媒公的搀扶下,楚言希缓缓走至门口,任由媒公将其带入花轿。
君离面目含笑,火红的喜服让她看起来更加绝色,令村里不少男儿痴痴相望,然,她眼里,却只有那花轿中人。
“我说小四儿,你真的确定我小离儿是今儿成亲?”
安阳镇的镇口,只见一玄色衣袍女子一脸为难的搓着自己的衣衫,眼底亮晶晶的,看起来甚是……白痴。
与她并肩而立的竹青色衣衫女子约摸五十上下,一张清美却不失沧桑的脸上透露着一种叫无奈的情绪。
“大姐,您有这功夫问我,还不如自己快些去看看,若是浅儿得了信儿,怕是……”
那玄衣女子,不是那傲云堡堡主叶云又是谁?
而那与她并肩而立的女子,名唤叶宁,是她胞妹,在家排行老四。
叶云闻言,狠狠点头,随即,便大步流星的朝镇里走去,而叶宁跟在后面一路摇头。
“阿音,她要成亲了!”
柳树下,一粉白衣衫男子呆呆站在原地,由于脸上蒙上了一层面纱,倒让人看不清面孔,而裸露在外的一双丹凤眼竟有些湿润。
“阿彦,你早知她是你要找的人,又为何要迟迟等到今日?”
男低沉的女音带着一丝无奈,一丝心疼。
而男子只觉肩上一沉,转头,便见得一黄袍女子而立,一双凤眸幽深如井。
而他却笑着轻轻的将他的手放下,细白的小手包裹住女子宽大的手,却是轻轻一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女子至始至终都盯着男子,他眼底的狡黠之意,她又岂会不知,无奈一笑,只好任由他牵着自己朝镇上而去。
今日,是君离成亲之日,也是今年安阳镇上第一次办喜事儿,街上自然是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凤天朝拜堂之时是在午时,而拜堂后,新郎的喜帕须由新娘用喜称挑起,之后,新郎得与新娘挨个给长辈敬酒,也算是认亲吧。
??“呦,这不是方姨么?怎么,凤……君离那厮还让您老做这么重的活儿?”
君府门口,方棣正忙得脚不沾地,却偏偏听到一道极其欠扁的声音,而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