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盖上一层,那土里光秃秃几根枝丫,似乎还散发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君离忍不住唇角轻勾,轻轻北风,吹起杏色广袖长袍,未束的青丝在空中微微乱窜。
???失了谁的神?
??又惊了谁的心?
“离……离小姐。”
一声娇柔轻唤,君离眉间轻蹙,转头看向站在门前的绿色棉裙男子,红唇紧抿,心底厌恶一闪而过。
“奴见过离小姐。”那绿色身影慢慢靠近君离,微微福身,君离额上青筋一跳,又听得那人故作娇柔道:“离小姐,言希可在?”
君离冷哼一声,杏眸轻转,不想去看这人眼底的贪婪与嫉妒之色。
她本为皇女,十岁以前住在宫里,十岁以后开府自立,这点儿别人用剩下的手段,在她眼里还不够格。
“哦?”唇角轻勾,含着极致的冷冽,杏眸轻闪,满含嘲讽不屑之意:“找阿言有事儿?”
陆甜儿微微抬头,贪恋的看着那俊美异常的女子,竟看痴了,就连君离的话,也都未曾入耳。
忍下心底的厌恶,转身欲走,这种既贪婪又令人生厌的男子,她可是一息时间也不想浪费在他身上。
杏眸轻撇,正好看见袁宁从房里出来。
“袁宁,给我滚过来!”
清冷的声音突然在袁宁耳畔响起,袁宁刚从楚言希屋子里出来,便见得一脸冰冷的君离,心肝儿一颤。
袁宁颤颤巍巍的走到君离跟前儿,一脸苦兮兮的模样,道:“主……主子?”
“马车可备好了?”君离杏眸轻眯,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袁宁眨着双眼,声音略微有些颤抖,腿肚子直晃悠:“回主子,还未。”
而一旁的陆甜儿,眼珠微微转动,莫非离小姐这是要让他去君府的意思?
看着那低头一脸娇羞模样的陆甜儿,令袁宁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小子莫非是傻了不成?
“那还不快去,还在这儿瞎晃悠什么?”杏眸中点点寒意,唇角轻勾,语气冰冷至极。
袁宁唇角一抽,她这不是刚从言主子房里回话出来么?主子,您是从哪只眼睛看出我在瞎晃悠?
“是,主子。”
袁宁略显委屈的撇撇嘴,盛怒中的主子,真是可怕,她还是远离的好!
“离小姐,这侍卫用不顺眼就换了吧,左右看着碍眼。”陆甜儿柔柔一笑,还算的上漂亮的脸一副心疼的模样,目光流转,脑袋轻斜,目光一脸幸灾乐祸的扫过袁宁。
前几****来找楚言希,谁知道这人百般阻挠,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他早就想收拾袁宁了,只是奈何此人是离小姐身边的侍卫,别说她本身的武艺非凡,单是那身份就让他一脸愤恨。
今儿可好了,竟然在离小姐眼皮子底下犯了错,他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听得陆甜儿这番话,君离心中只想作呕,气急反笑:“袁宁可是冲撞过你?”
原本满腔怒火的袁宁,听得自己主子的问话,原本不屑的脸瞬间笑的灿烂异常,有人倒要霉咯!
陆甜儿闻言,心中一喜,笑意充满一双眸,只是一瞬间,又换上了楚楚可怜的模样,声音略带哽咽道:“离小姐,这也不能怪这侍卫,她只是尽职保护言希罢了。”
“呵呵。”朝着陆甜儿杏眸轻眯,折射出一丝杀意,只是在一瞬间,敛去了眼中的杀意,换上了一副“孺子可教”的目光递给袁宁,温声道:“你这木头,关键时刻还有些用,回府后自己去方姨哪儿支一月月银,算作赏钱。”
擦!木头!木头!又是木头!!!
我说主子,您能换个词儿么?
不过袁宁面上虽是一脸幽怨,但心底却是着实乐开了花,白得了一月的月银,她怎能不喜?
陆甜儿身子一僵,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君离笑的绝美至极的面容,颤声道:“离……离小姐?”
“陆甜儿是么?”君离眸光一冷,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负手而立:“若非是不想牵扯到阿言,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
这陆甜儿素日里同他父亲张氏一样,嘴碎得很,又极爱贪人便宜,最令君离愤怒的是,平素也是此人在村里说楚言希的坏话,若非不想让楚言希被人落下话柄,这陆甜儿早几个月就去阎王殿吃茶了。
陆甜儿脸色一白,目光有些空洞的望着袁宁远去的背影,君离的话,恍若一把尖刀划在他的心里,都怪那个贱人!
若没有楚言希那个贱人,离小姐怎么可能这样对他?怎么可能对他心生杀意!
一定是楚言希那个贱人,气量狭小,没有容人之量,不愿给离小姐纳侧室,否则凭着他的面貌,又岂会不被离小姐看上?
双眸中呈现出滔天的怒意,也幸亏君离没有读心之术,否则,今日这陆甜儿怕是出不了楚家的大门。
陆甜儿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出门的,只是事后想起君离那杏眸中丝毫不掩的杀意,他心底一阵委屈。
“还不出来?”待陆甜儿走远后,君离细眉轻挑望着藏在屋内偷听的某人,唇角轻扬,温声道:“戏还没看够?”
果然,正厅里,叶傲浅双手环胸,杏眸含笑,莲步轻移,冷哼一声,道:“就这种货色,也配来勾引我叶傲浅的女儿!”
“你想怎么做?”君离一张精致的脸笑的极致温柔,令叶傲浅心肝儿一颤,还未等他定下心神,结果又听得她道:“你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死了算本小姐的!”
叶傲浅面色一僵,唇角抽搐的紧,这祸害,说的这么暧昧干嘛!
“就这手段?”叶傲浅缓过神后,撇撇嘴角,向君离翻了个白眼,又道:“想整他还不容易,只是脏了劳资的手。”
君离轻轻摇头,其实叶傲浅说的也没错,陆甜儿那手段太拙劣了,稍微有些城府的一眼便看个精光,可在场的,都是人精,那点儿手段,着实上不得台面。
用叶傲浅的话来说,若真的出手治他,脏了手,他还没地擦,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未时三刻,楚家的人都整理好了自己换洗的衣物,坐上了君府的马车朝镇上走去。
君离独自骑马,走在前方,袁宁则是当起了车夫,坐在车外。
好在当初叶傲浅乘坐出门的马车还算大,加上楚无昀这个半大的孩子,车里总共坐了四个人,也不算太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