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远禾的未婚妻?我怎么不知道啊?”
“切,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我给你说啊,萧悦茗和纪远禾当时的事还是很轰动的。。。”
纪亚无视掉一路上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探究的眼神,不管是恶意也好善意也罢,她飞快地跑进卫生间里,找了个隔间关了进去。
“那个纪远禾呀,就是环球集团总裁,本来是有一个未婚妻的,听说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结果纪远禾和萧悦茗搞上了,听人说还在婚礼上跑了。。。”
“不是吧,这么荒唐?”
“可不嘛,这是我妈妈的弟弟的老婆的姨妈那边的亲戚去了现场亲眼看到的!”
纪亚坐在马桶上,无奈地听着隔间外的两个女人激动地谈论着自己,这种听着自己的过去从别人口里叙述出来的感觉,还真是奇怪,不过她惊奇地发觉,她心情已经不再有任何波动。
是已经习惯了吗?
五年前的那件荒唐事,虽然被纪家压了下来并没有上报,可来参加婚礼的人少则几十多则上百,悠悠众口又怎么能每个都堵住呢?她在医院醒来之后想了很多,纪远禾嫌恶的眼神,他人恶意的讥笑,一想到醒来将会面对的各种各样舆论,她的脑子就像被注入了水银一般,沉重而绝望。于是她选择出国,她要逃离这个地方,逃离纪远禾。
刚到英国时,她整个人都是恍惚的,每天一睁眼,满脑子都是萧悦茗浑身是血和纪远禾暴怒的叫她滚的样子,那段日子自己就像是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不敢回学校,不敢住寝室,整日躲在自己租来的小阁楼里,不敢闭眼,一遍遍的在精神上凌迟着自己,当时她恨不得去死,也的确这么做了,然而当自己从满是消毒液气味的白花花的病房里醒来,看着房东太太一家人焦急而又心疼的眼神时,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不再有那些令自己噩梦不断的画面,也没有那些令自己恐惧的声音,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随着她手上的那条伤疤而归于沉睡之中。
于是,她回到了伦敦大学,搬进了宿舍,像个普通人一样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认识了自己的第一个挚友,然后遇到了陆渊。
可是,他们谁都不知道,自己手上那道疤的来历,也不知道她的过去。
你想要过全新的生活,可偏偏老天爷不愿放过你,曾经自己用了十几年、抛弃了尊严去爱一个人,却只换来一句“你给我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们欺负到头上来,凭什么!纪远禾萧悦茗他们凭什么!
“可我看今天那个女的,穿的那么朴素,一点也不像豪门家的儿媳呀!”
“谁知道呢,这些豪门表面看着光鲜亮丽,背地里家事可乱了。。。”
“咚”的一声,门从里面打开,纪亚从隔间里走出,来到了洗手池边。从镜子里看,两个女人目瞪口呆,显然不知道卫生间里还有人,更没想到那人还是她们口中八卦的主角之一。那尴尬的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的样子让纪亚都觉得自己不该出来打扰她们的谈话。
在水池里洒了洒手里的水,纪亚看着镜中的自己,依然是齐耳的短发,杏眼弯眉,可眉目间却好像有些不同了。
纪亚,既然他想让你做纪家二小姐,那你就如他所愿,做就是了。镜子里的女人咧了咧嘴,原本清澈明亮的的黑眸里逐渐卷起了黑雾,她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留下两个女人在卫生间里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