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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萨斯一直奔跑,几天几夜,直到看见了一片沼泽地,停下了脚步。
那种召唤似乎已经很微弱,满天的黑云也从外向里的消失。
卡尔萨斯在沼泽地漫无目的的走着,他确信有人在召唤他。
直到沼泽旁的树林深处,他发现了一个摊坐在地上的人,那人一身破烂的带着兜帽的长袍,面前横放着一把巨型镰刀。
“你是?”卡尔萨斯走过去,“五年前医院里的人?!”
卡尔萨斯轻轻脱下那人的兜帽,看见了一张无比憔悴且令人生畏的面孔,卡尔萨斯认出了他。
“你好~年轻人~咳—”那人已经虚弱的无法连续说话,“咳咳——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这些是你做的?!”卡尔萨斯指了指天空的黑云,自己来时一路上本应是生机勃勃的却全是断壁残垣,“不过貌似没有成功~”
“不~我成功了,我这么做仅仅是为了你能真诚的投靠我。”
卡尔萨斯不明白。
“你怎么确信我会投靠你,而且我对战争没有什么兴趣~”卡尔萨斯有点嘲讽意味。
那人低声笑着,慢慢声音却大了起来,笑声有些瘆人。
“因为你喜欢死亡,因为你需要死亡的力量,因为我是莫洛雷·梅吉!因为我是死神!”莫洛雷说到最后用处了最好的声调,这是他的荣耀。
“那么…………”卡尔萨斯听到死神,两眼直直的看着,不知说什么。
卡尔萨斯扑通跪在莫洛雷面前,在诺克萨斯成长的他只知道千珏是掌管生死的使者,从未想到能见到更惊人敬畏的死神。
“我曾问过你,喜不喜欢这个世界,你因为死亡而热爱,我也无数次问自己,但我实在找不出喜欢的理由,我甚至痛恨,”莫洛雷表情愤怒。
“在符文之地从辉煌到隐匿,神魔两族双双堕落,继承大陆的人族龙族,每天斗争不断,同族欺诈,异族残杀,大陆早已满地疮痍。我的神格渐渐消失,这场惩罚过后我觉得我的使命也即将结束,但我放不下这个世界,”莫洛雷顿了一下。
卡尔萨斯抬头看着莫洛雷。
“让我做你的师父,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接班人,虽然你没有神族血统,到我可以让你拥有登顶人族世界的力量,”莫洛雷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卡尔萨斯不知所措。
“你没有理由反对,我会将我的一切传授给你,还有这些~”莫洛雷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裹,里面有一只法师兜帽和两本厚实的书。
“首先你需要与我签订契约!”莫洛雷拿起一本黑色封皮的书,不顾卡尔萨斯的想法,咬破了卡尔萨斯得手指,将血滴在书中。
“现在,叫我声师父!”莫洛雷命令道。
“师……师父!”卡尔萨斯对突如其来的事情犹豫不决,但还是默认了。
莫洛雷面带微笑闭上了双眼。
过了好一阵,天空再一次变得蔚蓝,卡尔萨斯也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将师父的尸体直接投进了沼泽,慢慢被吞噬。
几周过去了,卡尔萨斯恢复于往日,但更加成熟,对师父留下的能力与物品也愈来愈熟练,期间有不少军队来这里搜寻师父,卡尔萨斯都很耐心的对他们进行解答,并留下了他们的灵魂。
卡尔萨斯觉得自己需要名誉的保护,否则终有一天会成为众矢之的,他决定加入战争学院,成为自然保护与和平的代言人,能力与名誉也很早响彻大陆。
卡尔萨斯年复一年的为死亡工作,并去学习。
最后,卡尔萨斯终于发现,他无法从凡人身上学到更多东西,只有死人才能回答他的问题。虽然死去的灵魂无法告诉他死后世界是什么样的,但却有一些用来吓唬小孩子的玄幻的故事和传说,讲述着一个死亡并不意味终结的地方–暗影岛。
卡尔萨斯前往比尔吉沃特,这座城市正在被一种奇怪的黑雾萦绕,据说会将人的灵魂拉向大海远方的诅咒之岛。没有任何一位船长愿意载卡尔萨斯前往暗影岛,但最后他找到了一位酩酊大醉的渔夫,因为举债如山所以破釜沉舟。渔船在大海中航行了许多个昼夜,最后一阵风暴把他们吹上了一座海图上从未标记过的岛屿,卡在了岸边的礁石上。一团黑雾从扭曲的树林和荒芜的废墟之中滚滚而出。渔夫立刻将船撤出礁石,调转船头向比尔吉沃特的方向仓皇而逃,但卡尔萨斯却跳下了船,涉水走上了沙滩。他紧扶着自己刻满痕迹的死亡记录员之杖,勉强站稳,然后骄傲地唱起了他为自己临终谱写的挽歌,他的歌声顺着一股寒风飘进了岛屿的心。
黑雾继续飘散,穿过了卡尔萨斯,用古老的魔咒蹂躏着他的肉体和灵魂,但他超脱死亡的欲望是如此强烈,就连黑雾都没有将他彻底击倒。相反,黑雾重塑了他,卡尔萨斯在岛屿的滩涂上获得了重生,成为了一具没有肉体的幽魂。
卡尔萨斯实现了一直以来的愿望,成为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存在形式,站在了生与死的交界处,这时他获得了新的启示。一刻成为永恒,这种美感让他惊奇赞叹,与此同时岛上的其他怨灵全都醒了过来,就像鲨鱼闻到了鲜血一样,被卡尔萨斯的热情吸引过来,见证他的转变。卡尔萨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他周围的灵魂全都能领会到不死祝福的真谛。一股义不容辞的狂热注满了卡尔萨斯,他知道,自己必须回到瓦洛兰,将自己的礼物分享给其他活着的人,将他们从那些微不足道的世俗担忧中解脱出来。
卡尔萨斯转过身去,黑雾载着他飘在海浪上,追上了渔夫的小船。渔夫跪在卡尔萨斯面前,求他饶命,但卡尔萨斯却赐给了他死亡的祝福,终结了他的世俗苦痛,在亡灵的挽歌中重生为不灭的鬼魂。这位渔夫是卡尔萨斯解放的众多灵魂中的首例,很快,这位死亡颂唱者就将指挥一支不死怨魂组成的大军。在卡尔萨斯新觉醒的感官中,暗影岛处于一种无情的冥河边界状态,肆意地浪费着死亡的佑护。他要催动亡者进行一场圣战,将湮灭的美好送给活着的凡人,结束俗世间的痛苦,开启不死亡灵的光辉时代。
卡尔萨斯成为了暗影岛的使者,湮灭的代言人,他的悼词赞美着死亡的荣光。他的亡魂军团也会加入他的安魂曲合唱,他们挥之不去的歌声会传出黑雾的范围,在寒冷的夜晚,回荡在瓦洛兰大陆的嚎叫沼泽中,也逗留在符文之地每一个角落。
…………
卡尔萨斯合上了手中的窃魂卷,望向德玛西亚军营的方向。
“是时候给予他们一些惩罚了,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