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陈嘉文看到江月明一个人坐在饭厅的一个角落上吃午餐,就端着餐盘坐了到了她的对面。
江月明一直避着他,除了早上入门时的见面,这半天都没主动跟他说过话。而他,却有很多话要问她。早上会议室里的一幕,深深地触动了他,没料到一向温和恬淡的江月明会这么的伶牙俐齿,可是,她真的只是单纯地认为小刘方案不妥,还是其实夹杂着一点私心?
江月明虽然令他心动,可是毕竟双方接触的时间并不长,她的心胸和人品如何,他真的不是很了解,他对她的所有认识,仅仅是朋友之间的口口相传,以及有限的几次接触。他跳槽来天马,究竟对还是错?
陈嘉文刚坐下,就开门见山地试探着问:“月明,那个小刘是个怎样的人?工作能力如何?”
“思维还是挺活跃的,看样子美术功底不错,就是经验少了些,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艺术要要跟技术结合才行,还得多加磨练。”江月明本想尽可能不与陈嘉文接触,他主动坐过来,她也只好就事论事地回答。
陈嘉文也不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直言道:“照你这么说,好像对他有意见?”
江月明有些愕然,很快就察觉他的来意跟早上的评审会有关,不禁眉头一皱,冷冷地说:“难道连你也认为我妒忌这个小伙子?故意刁难他?那我无话可说。”
江月明显然没有和他一起进餐的欲望,她站起来,把餐盘端起就要走:“最终入选的方案,不管是小刘的,还是其他建筑师的作品,我都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大家是坐在一条船上的,你说,我有必要妒忌他吗?”
感觉到江月明的冷淡,陈嘉文也知道自己有点冒昧了,连忙站起来拉住她:“月明,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坐下来。”
“我看他那个方案也不是不能实现,虽然难度高些,但还是有可能的,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坚决反对。”陈嘉文天生就是一个喜欢挑战的人,解决别人没办法解决的问题,是他最大的乐趣,所以刚才江月明指出小刘的方案可行性有问题的时候,他就在积极地思考解决的办法。
江月明重新坐下来,说:“嘉文,说句不客气的话,虽然你三料注册师,以前也在规划院做结构总工,但对市场的熟悉程度,你不一定有我高。规划院设计的项目多数是政府工程,对各类的指标限额都相对比较宽松。但现在我们面对的是私人开发商,他们对成本的控制严格得多,毕竟成本省下来就是利润。”
“小刘的方案不是不能实现,而是代价太高,按我的经验,是绝对满足不了成本控制的指标的。我们拿数据说话,你是结构专家,不妨粗略计算一下这个方案的含钢量,再拿以前的设计合同的限值对比一下,看结果怎样?”
江月明一席话,把陈嘉文说得一阵汗颜,同时,他的心也一阵释然,来这里,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