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期间,查莉莉收到一条短信,嘴角不由得扬起了弧度,无人察觉的眼底有一道笑意闪过。
宴会结束之时,查莉莉去了洗手间补妆。停车场有点远,江月明穿着高跟鞋,程昊叫她在酒店门口等,他去把车开过来。
程昊的大众CC在酒店门前停定,江月明还浑然不觉,她不认识他的车。相亲时,在“听潮”西餐厅外面的停车场,黑暗之中,她也没有留意他开什么车。程昊降下车窗,探出头冲她一笑,她才反应过来。他下了车,给她拉开了车门。
江月明正要上车。忽然,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冲上前一把拉住程昊,急匆匆地说:“小程,莉莉喝多了酒,胃疼的毛病又犯了,你帮个忙赶紧送她去医院。”这女人是宇兴公司的行政副总陈丽娟。
程昊和江月明侧过头去,只见查莉莉倚在门柱上,双手捂着上腹,脸色苍白,神情委顿,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精致的妆容已经有点花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程昊为难地说:“陈姐,这可能不太方便,我要送朋友回去。你也开车了,你送莉莉更好些。”
“我也喝了不少,现在酒劲还没过,还在排队等代驾呢。其他同事又都全走光了,出租车也不好拦,现在只有你能帮她了。”
陈丽娟不由分说,拉开副驾驶的门,把查莉莉推了进去,然后对江月明说:“这位朋友,莉莉要赶着去医院,你只好委屈一下,自己打车了。”
江月明顿时石化了,这到底算什么?哪有这样理直气壮要求别人的?她不是蛮不讲理,见死不救的人,前提是得客客气气跟她商量,不是吗?
程昊就更为难,查莉莉的确急需帮助,行政副总的面子也不能不给,可是送查莉莉去医院,意味着失去了和江月明继续共处的机会。一时之间,他犹豫了,眼睛看向江月明。
程昊的眼神里蕴涵着复杂的情绪,有痴恋,有不舍,似是询问,又好像是恳求。
车里的查莉莉适时地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程昊最终妥协了,他总不能见死不救:“江小姐,对不起了,你能不能……”
程昊话还没说完,忽然旁边有人阴声怪气地打断他说:“程总,旧爱新欢争起来?果然是最难消受美人恩,齐人之福不好享啊!”来人正是辛昱,他眯着细长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程昊。
“辛昱,你!你胡说什么!”程昊暴怒了,双目变得通红,他听到了自己手指骨节作响的声音,甚至忘了把要对江月明说的下半句话说完。
“小程,莉莉为什么心情不好,你是最清楚的,你可不要太绝情。”陈丽娟继续补上一刀。
江月明却只觉得轰的一声,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黑白色,浑身的血液开始倒流。她强撑着不让自己晕倒,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我想各位都误会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强忍着的颤抖:“我和程先生仅仅是校友而已,甚至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更不是什么旧爱新欢!程先生,你不用为难,用朋友的名义霸占你的宝贵时间,我真是担当不起,如果你的爱人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话毕,刚好一辆出租车在身旁停下,里面的客人走出来还没来得及关上门,江月明用最快的速度钻进去,“师傅,赶快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