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昊接过来看了看,恭维说:“注册建筑师,有点来头哦!”
“哪里,谬赞了,泥水匠而已。”
“这么谦虚啊!学建筑的女孩子应该很少吧,。”
“一点都不少,我们班上有三分之一是女生。”
南大虽然是综合性大学,但却以工科为主,好多专业一个女生都没有,和尚班司空见惯,所以一个班有三分之一是女生,已经是很大的比例了。
江月明接着说:“不过我最初其实想学生物化学,只是家里人反对,他们希望我从事建筑业。考建筑系要加试素描,高三一整年,我除了复习,每天中午还要去美术室练习,那段日子,想起都发抖!”
程昊哈哈一笑:“你这是临急抱佛脚,当然痛苦啦。不过还是很令人佩服的,没几个人能这样坚持下来。可惜我比你早毕业两年,不然你会在美术室见到我。”
江月明大奇:“为什么?”
“我是小学毕业后,被保送进入淼城一中的美术特长生,中学六年都一直坚持学画,主要是学习国画。”
“然后上大学进数学系?毕业后从事IT业?哇!你的经历简直是传奇!”江月明对程昊的佩服又多了几分。
程昊低笑了一声,声音变得柔软:“如果我当年报考建筑系就好了,可以早点认识你。”
江月明心中一漾,片刻,她说:“或者你比我更适合做这一行,有美术功底,做起设计来会更有灵感。”
“你不用妄自菲薄,我看过你发到网上去的素描和钢笔画,短时间内达到这个水平,相当不错了。”他没有恭维她,他从小学画,虽然主攻国画,但素描也是必练的,以他十多年的功底,也不敢说比她的水平高多少。
“我毕竟半路出家,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上大学时为了做好课程设计,熬夜甚至通宵是家常便饭。毕业之后经济形势不好,现在市场也不规范,因此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都被戏称“老改犯”了!不过我有韧劲,该争取的都不放弃,不达目标不罢休。”
话闸子打开就收不住了,谈笑风生间,他们聊起了在淼城一中里发生的奇葩事件以及那些特立独行的奇葩老师们:长发披肩的美术老师“任我行”、身材高大酷似西域人种的生物老师“达提摩”、走路动作神似日本少女的男语文老师“秋水伊人”等等,还有校园的一草一木:嘉木繁阴的东桂园、竹影参差的聚贤亭、明漪绝底的烟柳湖、气韵生动的彩虹桥……
这些共同熟悉的一切,迅速地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相见恨晚……这是程昊此时心中最真切的感受。
每一次和江月明接触,他都会不自觉的对她的好感多一些。第一次见到她,因为一些误会而产生不好的印象。而现在,如果那个场景在他面前重演,他会为她的气场而折服,为她的遭遇不平,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她所付出的努力和辛劳,在求学之时,在工作之中。
他暗自感叹,合适的时候遇到了合适的人,一点一点的爱上后,就再也不想放手;他暗自懊恼,如果当初自己不是那么目中无人,现在他们可能已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他也暗自庆幸,缘分这个东西原来真的存在,兜兜转转,他还是重新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