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水转念一想,江山怎么会和方静舒在一起呢?他是什么时候认识她的?他们在一起谈什么事会不会和顾天诚的死有关呢?还是另外隐藏着她不知道的秘密?
越来越多的疑问积聚在她的脑子里,她看到江山一直面带笑容地和方静舒交谈着什么,心里更加恼火。好不容易看到方静舒起身离开,谁知方静舒上完洗手间又回来了。两个人又继续谈论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
她终于看到他们两人双双起身离开咖啡厅。
江山站在马路边,帮方静舒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方静舒向他扬了扬手,很快乘车而去。江山向周围看了看,转身向一家披萨店走去。
白若水望着江山离去的背影,不由得狠狠地跺了跺脚。她气呼呼地第回到家里,把挎包往床上一扔,然后坐在沙发上生气。
正在这时,门开了,江山提着披萨走了进来。白若水听出是他的声音,连忙闭上眼睛,假装睡觉。江山把披萨放好,挨到她身边,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小懒猪,还在睡觉呀?”江山柔声说道。
白若水不吭声,只听江山继续说道:“你猜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
她还是不说话。
“哦,还在睡啊,有没有梦见我?”江山轻声说道。
白若水一听,立即睁开了眼睛,撅着嘴说道不错,是梦见你了。”
“梦见我什么了?你怎么哭了?”江山凑到白若水耳边,悄声说道。
“哭?哼,我才不会那么轻易流泪呢,梦见你背叛我了。”白若水不高兴地说。
“背叛?我怎么会背叛你呢?小东西,你把我想得太坏了吧?我好冤枉呀,我眼里除了你,可没另人啊。”江山一脸委屈地说。
“冤枉?我可不会随随便便去冤枉人,老实招来,今天下午你去哪里了?”白若水心一横,要探探他的虚实,看他究竟有没有背叛她。
“我出去谈事情了。”江山低声说道。
“男的女的?”白若水紧接着问道。
“女的。”江山如实说道。
“她叫什么名字?”白若水故作平静地说。
“方静舒,她说她叫方静舒。”江山想了想,说。
白若水一听,暗想自己还真没猜错,那个女人果然是方静舒。她脸上不动声色,继续问道:“你和她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你和她都谈了些什么?”
“我和她们认识,下午你睡着后,我在分析案情,忽然收到一条短信,她说她是顾天诚的朋友,有事想跟我谈一下,地点约在明华路八号的西堤岛音乐咖啡厅,时间是下午四点整。我本来是想告诉你一声的,可那时你还在睡觉,我便一个人去了。谁知,一等便是一个多小时,直到五点多她才来,见了面我才知道她叫方静舒。”江山答道。
“方静舒还有没有跟你说别的什么了?”白若水继续问道。
“她说她是顾天诚生前的好朋友,只是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她很想了解一下他生前的情况。”江山缓缓地说道。
“那以后呢?”
“我说我跟顾天诚也是前不久才联系上的,没想到,不久他便死了。对于他之前的一些情况,我也不是太了解。她似乎知道我跟顾天诚小时候的事情,她问我,他小时候是不是很喜欢打架,生活是不是很艰苦之类的。”江山叙述道。
“那你者卩告诉她了?”
“是的,再说我也没必要隐瞒呀,她看起来有些伤感。”江山忧郁地。
“伤感?”白若水心里不禁生出一丝醋意,“她会有什么伤感呢?”
“她说顾天诚的死,让她很痛苦,她想为他还魂。”
“还魂?愚蠢!”白若水生气地说道。
“她还说她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她让我转告你,不要以为你什么都没做,就是无辜的。无心的伤害比罪人还不可饶恕,何况有心?她说这话真有些莫名其妙,你另U往心里去,更不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江山安慰道。
“岂有此理。”白若水气得浑身颤抖,顺手捏住他大腿上的肉,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江山疼得哎哟叫了一声,她这才知道,刚才用力重了些,便赶快抽回了手。
“临走时,方静舒让我这个星期三下午,照样在那个咖啡厅等她。”江山皱着眉说。
“星期三?”
白若水一听,脸上不禁浮起一丝奇怪的神色。
江山感觉白若水的脸色有些异样,不觉有些奇陆。
“怎么了?是不是不高兴啦?”江山轻声问道。
“没什么,我可没那么小气。我是在想方静舒星期三让你在咖啡厅等她,会有什么事呢?对了,你没问是什么事情吗?”白若水想了想,说。
“问了,可。”地。
“哦,她这个人不知在搞什么鬼?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她今天的表现真有些奇怪。”白若水低声说道。
“是,觉得有的。”了。
“那还有没有其他什么收获?”
“没有了,不过倒使我想起一件事情来。你还记得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情景吗?”江山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
“哦,当然记得。那时候你是个倒霉蛋,老受别人欺负。怎么了?你问这干吗?”白若水疑惑地问道。
“记得有一次过六一儿童节,何老师给孤儿院的孩子们每人发了一朵小红花,还有一块巧克力蛋糕。孩子们高兴极了,何老师走后,有一个叫郞艳艳的小女孩跑过来,抢我手里的小红花和巧克力蛋糕,我双手捂在胸前,紧紧地护着。邬艳艳见抢不到,便叫一个名叫江丽蓉的小女孩过来帮忙,推搡中,邬艳艳不小心摔倒在地,她哇的一声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我刚想过去扶她起来,就见身边围过来六个人。我一看,是孤儿院里孩子们当中最爱打架最霸道的六个小男孩。他们是:王震、刘二愣、崔浩、吴维国、李兵和杨志宏。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六个人和邬艳艳以及江丽蓉组成了‘八人帮’,暗地专门欺负弱小怕事的小孩子。”江山缓缓地说道。
“他们好可恶,你是不是也被他们打了?”白若水心疼地问道。
“是的,那天我被他们打得鼻青脸肿,要不是顾天诚站出来,说不定我的小命会搭上。”江山回忆道。
“顾天诚?那后来你们两人怎么了?”白若水一听,赶紧问道。
“当时顾天诚还真有两下子,很快打倒了两个,可毕竟寡不敌众,他也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我被他们几个压在地上,心里实在气不过,便蘸着血在地上写了几个字。”江山一想起凄惨的过去,便不由得满心伤感。
“什么字?”白若水急切地问道。
“那几个字是:我长大了,要杀掉你们!可他们几个在一旁笑话我,说我是一只耗子,只能被他们几只猫吃掉,我气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就在这日寸,何老师来了,他把他们狠狠地训斥了一顿,然后把我和顾天诚送到村里的诊所进行包扎,见无大碍,才把我们送回孤儿院里。以后我和顾天诚便成了铁哥们儿,和他们成了死对头。不过何老师怕我们再受到他们的欺负,便一直护着我们,他们也不敢再轻易伤害我们。”江山慢慢地道。
“这件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白若水望着他,眼前不禁一片潮湿。她满脸心疼,心想还不知道他受了多少委屈呢,可他就是这犟脾气,硬是放在心里不说。
“唉,我是想说的,可当时看到你给我们带来姥姥做的绿豆糕,便咽到肚子里了。”江山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
“唉,我也好怀念姥姥的绿豆糕呀。那时我们三个真快乐,常常在小河边挖蚯蚓,在草地里捉虫虫,还在河里捉鱼烤着吃……”白若水说着,神色一片黯然,“可现在,再也找不回过去了。哦,对了,你说的那个‘八人帮’……”白若水说到这里,突然怔住了。
“‘八人帮’如今已经死了两个了,何老师也死了,我怀疑这是一场阴谋,凶手绝不会轻易罢手的。”江山心青沉重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凶手还要杀人?难道凶手真的要把我们身边的人都杀死,才会罢休吗?”白若水满脸恐惧地问道。
“我有种感觉,凶手跟孤儿院有关,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以前在孤儿院待过的人,否则,我怕还会死人。”江山忧心忡忡地说。
“嗯,你这样一说,我也隐隐觉得跟孤儿院有关。何老师、陈大爷、王震和刘二愣,以及李扁的死者直接或间接与孤儿院有关系,那凶手要是再杀人的话,肯定也是和孤儿院里的人有关。可夏威夷酒店的那个保安阎大海与孤儿院有什么关系呢?”白若水的心中充满了疑问。
“凶手到底是冲着什么来的呢?为什么对方要把我们身边的人都杀死?难道真的与孤儿院有关凶手说要让我们活得生不如死,就是说要慢慢地折磨死我们,可我们也没有得罪过谁啊?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小心才是。”江山担忧地说。
“嗯,凶手杀人的目的还不清楚,不过,我相信,无论凶手多么狡猾,迟早有一天会露出狐狸尾巴的。”白若水说到这里,转过脸对江山低声说道,“对了,有一件事我也要告诉你。那天在静幽公墓,我在顾天诚墓旁看到了我的墓碑。”
“你的墓碑?”江山一听,不由得一愣,“这个顾天诚怎么能这么做,也太不把人看在眼里了吧!哼,我真想教他一下。”江山握紧了拳头,想象着把那坚实的拳头打到顾天诚脸上的结果,可他头一歪,忽然意识到顾天诚已经死了,不禁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
“这件事我也觉得很奇陆,所以下午睡醒后,我便又跑到静幽公墓里去。谁知,竟在顾天成的墓前看到了方静舒。”白若水终于把自己奇怪的经历告诉了江山。
“方静舒她怎么会在顾天诚的墓前呢?她不是和我在咖啡厅吗?”地问道。
“那时候她还没去呢,后来我跟着她一路来到了那个西堤岛音乐咖啡厅,直到你们谈完我才回来。不过你们谈了什么,我可一点儿也没听到。”白若水不紧不慢地说道。
“原来那个时候你也在?”江山一怔。
“对,我是想看看方静舒要做什么?谁知她竟然是和你会面。”白若水一想起这件事来,心里便一阵恼火。
“哦,还在生气吗?”江山嬉皮笑脸地问道。
“不了,不过,下次可要上报。”白若水嗔怪道。
两人冰释前嫌,心情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好,下次你是总指挥!行不行?”江山微笑着问道。
“嗯,这还不错。对了,我怎么觉得事情好像不像你我所想象的那么简单。”白若水忧虑地说道。
江山一皱眉,白若水的话让他忽然感到,整个事情渐渐变得扑朔迷离,复杂多端,似乎越来越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