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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互相坦白

“唐唐,方维他知道药是我送的了,怎么办?”江小言偷偷去找唐菁,想让她帮忙出个对策。“知道就知道呗,正好你可以借此机会从暗恋转为明恋啊。”唐菁搂住她的肩膀说道。“可是……”江小言咬了咬唇,之前她以为方维不知道自己是谁,所以才敢主动搭讪,但现在的情形,让她有种退缩的念头。

“别可是了,我觉得吧,方维对你也有那么点儿意思,你想啊,不管他什么时候拆穿的你吧,可他一直都在配合你呀,如果他对你没意思,完全不理会的。”唐菁摸了摸下巴,头头是道地给她分析。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江小言求助地看着唐菁。她鼓励地说道:“妹妹,不要怕,勇敢地上吧。”也许是唐菁坚定的眼神感染了她,江小言咬了咬牙,郑重道:“好,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给我一节课的时间准备,下课的时候你帮我把他约出来,就在你们隔壁的空教室见面。”

于是,在唐菁的安排下,江小言此刻正背着手,站在方维面前,局部不安地埋头盯着脚尖。她断断续续地说道:“方维同学,我……我……短信……”话没说完,就被方维打断了,“你那么紧张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江小言窘迫地抬头,正好撞上他戏谑的神色。

“江小言同学,你是喜欢我吗?”方维含笑看着她。江小言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问懵了,“啊,我……我不知道……”她呆傻的表情彻底让方维破笑,他走上前,摸了摸她发顶,说道:“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是你。那天放学,我看到了。”

短短两句话,已经将前因后果解释得清清楚楚。江小言一下子想到那天放晚学的时候,自己从唐菁那里拿到同学录,第一个动作就是翻找方维写的那一页。没想到,当时他就在不远处亲眼目睹了她的欣喜雀跃。江小言偷偷觑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一时间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江小言,我觉得,我也挺喜欢你的。”

她惊诧地瞪大眼睛,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出一丝玩笑的意味,然而,并没有。方维很认真地看着她,眼神清澈见底,一如他干净若明玉的气质。江小言心中荡起极大的涟漪,她曾经幻想过方维也喜欢自己,并且向她告白时的场景,可当这些成为了现实之后,她又有种不真切的感觉,好像还在梦里似的。

“所以,你怎么看?”方维又问了一句。

“挺……挺好的。”江小言呆呆地看着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回去上课吧。”方维牵住她的手,将她送到楼梯口,眉眼尽显温柔。江小言红着脸点点头,然后快速往教室的方向跑去。方维一直站在后面,看着她略显慌张的背影,心里又一阵发笑。

江小言啊,挺不错的呢。

……

上课的时候,她根本没心思在听老师讲什么,而是在本子上一遍又一遍写着方维的名字。江小言用手捂了捂脸颊,指尖所触是一片滚热。她想到了某个人,嘴角不自觉弯起,那副眉欣目喜的模样,让旁边的章泓想忽视都不行。

“呵,智商为负的女人。”他嘲讽道。

虽然江小言沉浸在她的幻想世界里,但这并不代表她耳朵聋了。若是往常,她早就跟他杠了起来,可她并没有忘记,昨天晚上自己的确做的有点过分,把他给惹恼了。于是,江小言做完一次深呼吸,默念道:冷静,冷静,世界很美好。

她从书包里翻出课本,里面露出的一角信笺使她的手指停住。江小言想起来,这是自己昨天写的,差点忘记给他了。可是,现在……她神色犹豫地捏住纸角,最终还是把它抽出来,然后慢慢用手从桌子上推到章泓面前。

“哟,江大小姐也会道歉?”章泓漫不经心地拿起信笺,扫视了一遍后淡淡说道。江小言本来就是一点就炸的脾气,听到此话立刻失去了理智,转头竖眉相对,“你阴阳怪气的几个意思,我都道歉了还想怎样啊!”他默默将信叠起,最后说道:“江小言,太凶的女孩子不会招人喜欢的。”

他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让江小言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软绵无力的。然而更可气的,是她竟无法理直气壮地反驳回去。江小言觉得,自己虽然长得不如唐菁那么具有诱惑力,但她也不差啊,五官端正,不算胖也不算矮,即使没有太优秀的男生追,也应该有一两个看得上的呀。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迄今为止,江小言没有收到过一封情书,被暗恋指数几乎可以判定为零。不过,这已经无所谓了,她不需要别人喜欢,只要方维喜欢就行了。江小言在方维面前温顺得如一只猫,可在章泓面前却变成了老虎。

大概,这就是喜欢和不喜欢的区别吧。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总是有用不尽的温柔,而不喜欢的,没有谁会去费心思讨好。江小言安静的模样在章泓面前就像一层薄纸,捅一下就破,不多时就会露出张牙舞爪的本性。

“在我面前,你不用忍耐什么。”章泓突然看向她说道。江小言有些不适应地摸了摸鼻梁,心里想着:这小子今天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太不像他以前的风格了,居然不使劲怼我,莫不是良心发现,意识到自己之前行迹恶劣,所以现在想示好吗?

不得不说,江小言脑补的功力还是很强的。关键是,她还特别相信自己脑洞的真实性,觉得事情的真相与其所想别无二致。可是,往往最后的结果会提醒她,你以为的仅仅是你以为。不过,她总是记不住教训,在一个地方摔倒了,顶多当时抱怨几声,不久便抛之脑后。然后,第二次她又会在同一个地方再栽跟头。

章泓常说,江小言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这半点没错。后来,有人说,她这种是典型的没心没肺。她沉默了一会,回答道,没心没肺,活着不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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