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这次我们打了个大胜仗,宇文化那个老贼死在了二公子的手下,替大帅报了仇,整个战州也都是我们征北军的了。”
“唉,大帅对我们也是极好的,这次替大帅报了仇,也算是能让大帅安宁了,只是打仗总是要死人的,希望我家的那个臭小子没事吧。”
“呸呸呸,别不吉利了,你那儿子可是在少帅亲自率领的双木营中,不是有句话说的叫什么虎父无犬子的,少帅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你儿子在少帅身边,能有什么事,倒是我家那臭小子,就只是左骑军中的一员,虽然咱征北骑军很厉害,但是战场上刀剑无眼呀,唉。”
白风听着耳边百姓传来的议论声,不免露出一丝苦笑,早已经接到了战报的她心情是无论如何好不起来,虽然这次是一次很大的胜利,但是代价还是太大了,虽然战争便意味着死人,但身为女儿家的她即使是将门出身,也还是有颇多不忍。
小林呀小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非要把得胜归来的消息传来,上百姓都聚集起来,整整五万人战死呀,这里可是至少有上万名他们的家人,你就不怕出什么意外吗!
“来了,他们回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望北城外原本十分嘈杂的十万百姓就安静下来了,都望着北方的官道。
地平线那边,一条黑线逐渐靠近,骑兵打头的征北军正在慢慢的行进,人群渐渐的兴奋起来。
“看,那是杀神骑,我们征北军最强大的部队,这次是进攻,北胡的蛮子根本不敢和我们对抗,所以听说这次都没有他们出手的机会。”
“白字战旗,那是战帅的大旗,咦,他率领的是风郡主的疾风营,就跟传闻中的一样,战帅和风郡主真的关系好好,听说他们以前还是一对恋人呢,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分开了,太可惜了。”
“咦,这也是白字战旗,好新的图案,这是白家哪位的战旗呀,在战州境内的,战帅、少帅的都认识,风郡主就在我们身边,三殿下还在中州学习,不会,不会是二公子那个恶霸吧!”
“切,你太孤陋寡闻了,没听说吗?二公子轻率烈火营出征,一路上冲锋陷阵,还用了许多妙计替少帅他们减少了好多麻烦,我看呀,二公子以前纨绔的表现都是假的,仔细想想,二公子有真正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嘛?说不出来吧。”
“少帅,是少帅的双木营,但是人数怎么这么少,而且头上都绑了一条白布?”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他们都发现了,不仅是双木营,所有回来的军队都头顶戴了一根白条。
上千骑兵分散开来,分别停留在人群前,开始大声的说着一个个人名,五万名战死的征北军战士。
人群开始传来了抽泣的声音,随着宣读战死名单越来越多,人群中奔溃的人越来越多,虽然望北城的百姓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家里战死了儿子、丈夫、父亲、兄弟的百姓,没有谁忍住不哭的。
从早上,一直宣读到了临近黄昏,太阳都快要落山了,宣读的士兵也换了五批了,终于宣读完了,望北城的十万百姓就这么陪着站了一天,其中那一万名有战死的家人的百姓,都已经哭红了眼睛,剩下的人也都沉默着不说话,整个场面十分沉重。
白林一直骑在马上不说话,等到所有士兵宣读完后,他翻身下马,一步一步的向人群走去。
人群渐渐被他吸引了注意力。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近的人看着白林一步步的靠近,远的人看着远方的黑点,他们知道,这是他们的征北王,只有少数沉浸于悲伤中的人还在默默的哭泣。
白林停了下来,就在所有人以为他要说什么来安慰失去家人的百姓,以为他要说如何慷慨的说着战死的人是如何如何值得的时候,白林什么都没有说。
毫无预兆,白林跪了下来,不是单膝跪地,双腿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古人有云,拜天拜地拜父母,白林身为现在的征北王,身为整个战州权势最大的男人,他跪了下来,什么也不说,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当他抬起头来时,距离他近的人,都可以看到他额头上的血了。
白风惊呆了,整个望北城外的百姓也惊呆了,在白林身后,二十万大军也惊呆了,诸葛青云默默的点了点头,满全依然是面无表情,眼睛深处却有一丝欣慰。
白火和任水相互看了一眼,他们明白相互间的意思,白林已经开始真正担起征北军这个大担子了,白战的嘴角则是闪过一丝奇异的笑容。
此日,望北城震动,白林的一跪真的胜过了太多的言语,现场看到这一幕的人,没有人怀疑白林是在逢场作戏,整个望北城甚至是战州的百姓,都对于白林有了更深的认可。
大汉新元元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
六月,征北王白启战死边疆,白林接任征北王。
七月,北胡部落联军连胜,耶律洪宇节节败退。同时征北军开始讨伐宇文化,意图为白启报仇。
八月,就在征北军高歌猛进,即将会宇文化发起总共的时候,耶律洪宇联合慕容、拓跋、元三大部落,里应外合大败部落联军。
九月,白林虽然冒险突进,陷入死地,但是白战、白火、佛莫、霍尔的救援及时,同时斩杀宇文化,彻底占领了整个战州。
十月,耶律洪宇掌控整个北胡,以及影子军师莫问天的名声、白林在望北城外的那一跪,传遍九州。
整个九州的大小势力都看出来了,北胡和征北军的实力短时间内可能会有下降,但用不了几年,它们的实力将成长到巅峰,比以往更强,唯一庆幸的是它们两个之间避免不了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