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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夜袭

端木舒缓缓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到:“不错,在我看来,你们楼兰尽是蠢才,也只有你能与我一较高下,但我有我的行事方式,不需老友提醒。还有,你把我困在楼兰十年的账,终究是要还的。”

陆镇邦摇头苦笑道:“当年要不是朝廷极力阻止我杀你,我断不会留你至今。”

端木舒神色一沉,随即开口道:“现在风月、奇闻谈完,陆元帅可以告诉我今天来此的目的了吧。”

陆镇邦拿起第二壶酒放到温水里,意味深长的说道:“莫急,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端木舒心中刚涌出一丝不详的感觉,远处天狼大营处便传来了喊杀声。

“没想到你真的敢主动出击!”端木舒话音甫落,转身便走,却被陆镇邦拦下,“酒尚余温,此席还未结束,端木元帅何必急着走呢?”

“果然宴无好宴,酒无好酒,”端木舒道。

陆镇邦一笑,不看向心急如焚的端木舒,不急不慢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砸了咂嘴,仿佛在品味温酒的香醇,慢慢说道:“此话,有理!”

端木舒青色大麾无风自动,髯须皆张,随即怒喝道:“好,今日你我二人便斗上一斗!”

……

雪落关前,奔涌而出的黑甲军。黑色的甲,黑色的刃,黑色的马。夜色照耀下,恍若黑夜中的死神,在包着棉布的沉闷马蹄声中,冲向还在梦中的天狼国大营。

墨色般的钢铁洪流如箭矢一般冲进天狼国军营。铁骑,重枪,暗金盔,天阳冲在最先,一挥一挑之间,溅起了鲜血与苍凉。

黑甲军冲入天狼国军营后随即分成三路,由两位偏将带领大部分骑兵左右穿插分割,天阳带领一部分骑兵直捣中军大营。

“不能停!不能停!”天阳呐喊着,黑甲军一旦失去了速度优势,便和普通步兵没什么区别。冲锋前进的黑甲军犹如一架行进的巨型绞肉机般收割着天狼士兵的生命。黑甲军铁骑其速之快,使得大部分天狼国士兵甚至还没来得及拿起武器便已倒在马刀和重枪之下,即使有一小部分拿着武器冲了出来,也被这道钢铁洪流绞的粉身碎骨。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阳的黑甲军受到的阻力越来越大,终于,在前方出现了一个天狼国步兵所组成的完整方阵。方阵中,端木舒的左膀右臂,叶无痕站立其中,遥喝道:“天阳!此处,你踏不进一步!”

天阳不答,仍保持冲锋态势冲向叶无痕的方阵,因为,他看到了方阵后面,便是端木舒的帅旗。

“黑甲军听令,此次夜袭目的已达成,所剩之人立马折返与大部队会和!”

“可是,将军你……”

“军令!”天阳再未多说一句,旁边的黑甲军却霎时露出坚毅之色,随即掉转马头,折返回去。

天阳吐气如龙,调整呼吸,眼睛里只有前方的方阵。

五百步,三百步。

叶无痕已挥令弓箭手放箭。

漫天箭雨席卷而来,天阳挥动重枪形成圆弧,不仅挡住流矢,更在周围掀起一阵烟尘,使弓箭手再也无从瞄准。

只听烟尘中马蹄声响,却不见人影。

“还有一百步!赤血,今夜让我们杀个痛快!”

天阳身下马匹似有灵,高声嘶鸣一声,从烟尘中一跃而出,赤血跃立半空,重枪斜指向天,暗金甲反射出夺目光芒,恍若战神般举世无匹!

叶无痕看着这一人一马,仿佛其身后有龙影浮现。

“当世之人杰,可惜,注定只能是死敌。”叶无痕轻叹一声,随即发令道:“枪兵直刺,盾兵包围。”

一人一骑已离方阵不足三十步,天狼国方阵内的士兵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景象,一人一骑单闯三千人组成的防御方阵,如同送死一般,但每个人的手心都渗出了汗,从来没有人能带给他们这种感觉,仿佛迎面而来的,不是一人一骑,而是一条盛怒中的巨龙。

随着赤血再一次的飞跃,一人一骑直接冲进了这三千人的方阵,天阳手中重枪如雷如电,在方阵中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赤血疾走,已在方阵内推进十丈,但盾兵包围业已成型。天阳身处包围圈中,大喝一声,俯身下马,重枪扫向了这挡在前方的盾墙,无匹巨力一挥,盾墙从中间断裂,赤血当先一跃而出,天阳手中重枪直刺,登时便穿起三四个天狼士兵,随即横枪平扫,前方已有一片空地,天阳提气一跃,正要纵身跳上赤血马背。

倏而,一道银白箭矢无声而来,其速极快,天阳纵然看到,但在半空中无处借力,不假思索间,以重枪杆挡向这道银白箭矢,一阵木头燃烧的味道传来,这道银白箭矢竟然穿透枪杆,余势未尽,又穿透了暗金铠甲,钉到了天阳肩膀之上,至此余力方消。可想而知,如果没有枪杆格挡,银箭穿身而过,可造成多大的伤害。

天阳看向方阵中央,那拿着一人高的雪白色弓的叶无痕,随即忍痛折断箭杆,使箭头留在体内,堵住流血的伤口。

叶无痕提起白弓,纵身一跃上马,疾追天阳,“你若就此离去,我便放你一条生路,但如若你把目标放在帅旗上,我便留你不得!”

天阳冷笑道,:“你刚才那箭又哪里有半分留手的样子!”

叶无痕不答,神色更显阴沉。

叶无痕身下马匹乃是雪山异种,其速之快在荒州境内更是罕有匹敌,名唤疾影。

“你的赤血虽然耐力持久,但速度方面与我的疾影可差了不少,你到不了帅旗!”

叶无痕搭箭再射,天阳已有防备,抽出黑色铁剑格向后方,叶无痕连出三箭,都被天阳一一挡下,叶无痕眼见箭已不奏效,随即再次连射三箭到天阳的必经之路上,减缓了天阳的速度,然后抽出佩剑,拦在了天阳的前方。

一时场中无声,只有两匹马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成雾。

向前五丈便是帅旗,但这五丈之内,必有一战。

天阳收剑入鞘,右手重枪斜指地面。

“远处士兵还要有一阵子才能赶来,看来,此地便是你我之间的对决了。”

“老实说,我很欣赏你,不知你是否有兴趣弃暗投明,来我们天狼国,”叶无痕缓缓道。

“哼,拖延时间,去天狼国干什么,难道把你换下去我当副帅么?如此低劣伎俩,当我林某是三岁孩童不成!”天阳讥讽道,话音甫落,即枪指叶无痕,疾袭而来。

叶无痕脸色一沉,眼看拖延无功,随即抽出佩剑,对冲而去。

“久闻林副帅膂力惊人,今日就让若叶氏前来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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