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如锦拿来一只小锦盒,里面有些金条,还有一个青花的小瓷瓶。张灵韵轻手打开瓶子倒出一只小小的丹药,“姐姐,请吃吧!”
萧涵儿拿起那个小药丸仔细的看了起来,小丸不大,像救心丸似的,轻萦散发出一股回甘的清甜。“妹妹,这个小药丸可有名字?”
“这叫绝情丹,怎么姐姐怕这药丸有问题?”张灵韵轻笑着道。
“怎么会,如果妹妹想害姐姐,就不会想的这么周到了。”萧涵儿头晕的越来越厉害,她强作精神,把小药丸偷偷装入瓷瓶,并未吃下,拿着锦盒往殿外走去,她这是穿越以来第一次离开皇室,她要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天地。虽然此刻她的心无法跟随着她离开,但是她并不是个拖泥带水之人。
慕容阙听到绝情丹二字,身子明显僵了一下,看着萧涵儿已经走出殿门,目光寻视地落在了笑容满面的张灵韵身上。
“阙,这绝情丹吃完之后绝情封爱,对于姐姐来说也是件好事不是吗?”张灵韵怎会不知他的心思,“绝情封爱?”慕容阙嘴里自言自语,“是啊,以后一片冰心,无情无爱。”慕容阙未答话,神色木然,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这时殿外如锦低声禀告道:“王爷、王妃,萧涵儿去往府后的紫云山上!”
“木屋?”慕容阙的眼神中迸出一丝希望的光芒,低低喃道。
“阙,她如今已经无情无爱,以后你是谁怕是她也记不得的。”张灵韵的眼底划过一丝不明意味的光芒,嘴角的讥讽不自觉的显露出来。
“别忘记你对我的承诺。”慕容阙的希冀消去,只留下空洞淡漠的神情。
“当然,你我现在已经是夫妻,你的娘亲就是我的。”说完,张灵韵转身坐入慕容阙的怀中,小嘴吻上他的薄唇,柔嫩白皙的小手随着他的领口深入下去,呼吸不禁粗重起来,媚眼如丝,已是动情,抬头看着他那有如木偶似的表情,眼中燃烧起冉冉怒火,“萧涵儿。”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个让她嫉妒得发疯的名字。
“阙,你想不想看一场戏?”萧涵儿当真是个好演员,刚刚还怒火冲天,此时已经恢复如初,淡漠似水。
“什么意思?”慕容阙此时仿佛只有听到萧涵儿的相关信息才会如常,“什么意思和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张灵韵眼中寒意乍现,看得慕容阙的心不由一惊,“涵儿有危险?”他在心中暗道。
张灵韵推着慕容阙从长廊往紫云山走去。
已然离去的萧涵儿此时身似烈火,意识越来越淡,但张灵韵给她的解药她也不敢轻易一试,唯有坚持着找到出路,她想到那个与慕容阙新婚所去的世外桃源,终年无人过往,正适合她现在的处境,无论是否意识不在,那里是最安全的。
一步一步似踏在云端,软软的无力,她知道,此时只要是出现任何雄性动物,她都无法控制自己的冲动。不知走了多久,她来到林间湖边,湖水依然那样的清澈,她合着衣服迫不及待地一头扎入湖中,湖水阴凉冰冷,入水之后身上的燥热下去不少。意识渐渐清晰,萧涵儿看着水中的鱼儿自由自在,不禁感叹:“鱼儿尚且拥有着自由,而我呢?”
“王爷与妹妹不是已经赐予姐姐自由了吗?为何姐姐还是留在王府中呢?”此时张灵韵与慕容阙已经来到,张灵韵的目光杀意渐浓,心道,“该死的,这个萧涵儿并未吃下她给的药。”
“妹妹,姐姐已经离去,为何你们还要苦苦想逼?”萧涵儿觉得今日只怕是在劫难逃了,想至此,嘴角泛起一抹看透一切的微笑。“熙王爷,看在咱们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能否放涵儿一马?”
慕容阙的脸上依旧看不出表情,张灵韵低道俯在他的耳边道:“阙,如果你还想与她有所牵连,我恐怕不敢交出咱们的娘亲大人呢。今日我未起杀心,如果你再拖泥带水无法割舍,我不知道会不会派人……”说完,也嫣然一笑对着萧涵儿道:“妹妹知道姐姐爱慕我的夫君,那妹妹给你们一点时间,你们把这段情了强一下。”说完飘然离去。
看着她走远,慕容阙的神情痛苦起来,“涵儿,对不起,我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不管我对你如何残忍,你都要相信我的初衷并非如此。”眼中的痛苦真实而又深刻,一滴清泪坠下,萧涵儿知道他们的爱情陨落了。
“熙王爷多虑了,时至今日,我理解不理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那卑微的爱情结束了,彻彻底底的结束了,”萧涵儿清冷的说道,“我想要的爱情平淡而真实,经得起任何的考验,而我们的爱情太过脆弱,或者说你我之间根本不是爱情。”
她的身体浸在水中已经有一些时辰,此时,她感觉全身冰冷,这里的湖水真冷呵,有如她此时的心一样。她的脸开始泛着青白,看起来虚弱不堪,但她强打起精神,接着说:“我只求熙王爷放民女一马,民女感激不尽。自此再不相见,老死不相往来。”
萧涵儿的一言一语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的捅向慕容阙的心窝,他此时后悔了,他从这一刻才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相信过她。“涵儿。”
“王爷,今日我已不想苟活,如侥幸未死,世间也再绝无萧涵儿。”说完,她缓缓从湖中走出,湿透的衣服将她那完美的曲线显露的更加诱人,慕容阙想起身拥住她不放她离开,可是那样的话,娘亲……
迟疑间,萧涵儿已经慢步来到紫云山顶的紫云峰,云雾缭绕美不胜收,云下就是万丈深渊,那下面从来没有人去过,一旦跳下必将万劫不复。
垂首望着皑皑白云,萧涵儿回眸深情的望着慕容阙,想起卓文君的一首诗,悠悠诵道:“原想与君共白首,亲恩情重难连理;不怨造化作弄人,只叹红颜多命薄;心伤心碎心已止,缘浅缘深缘由天。”
她轻轻张开臂膀,山顶的风刚硬刺骨,她刚从水中出来,身子冷的轻轻颤抖,慕容阙连忙推动轮椅,却不想萧涵儿向上一跃犹如盛开的昙花,美丽乍现,便落入山崖。
“不——”慕容阙飞身扑向那下落去的身影,待到崖边,除了朵朵白云哪有她半点的影子。慕容阙似疯了一般用拳头捶向自己的胸膛,好难过,无法呼吸,心疼的要裂开一样,直到一口鲜血吐出,暗处的张灵韵才跑至身旁,紧紧抱住他,她无论多么残忍,对他,她一直都是爱着的,虽然他并不爱她。今日一过,那个他深深爱的人再也不能出现,她将会慢慢抚平他的伤痛,哪怕他会恨她,她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