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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头颅

叶子就被两只夜枭吊在空中,看起来不是没机会的逃跑在几分钟内就画上了句号。自己就要这么死了吗?要是懵懂的小姑娘或许还会奢望一下天使大人的救援,可叶子从来没想过不是一个世界的天使大人会为了自己这样一个素未谋面的部落土著搭上性命。

老虎现在想的不是要不要就这个姑娘,而是怎么救。在他心里,自己既然是困蛟部落的天使,就要尽可能守护这个部落。师弟们和那位带路的已经死的不能再死,自己能做的只有将他们好生安葬,但眼前这位姑娘不同,她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老虎伸出左手食指,指了指叶子,又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然后缓缓将两根指头并在一起。在语言不通的时候这个手势经常被使用,意思就是:一换一。

夜枭和叶子都很吃惊,他们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强者会在状态不坏的前提下就要用自己去交换一个弱者,不过夜枭并不反对这个交易。在一人一鸟费劲的交流后,出于对彼此的不信任,双方都不愿意作任何妥协。老虎不擅长这种交涉,这种需要权衡利弊的事让他这种直来直去的人来办实在是难办。就在老虎稍稍放松思考时候,大脑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剧痛从头顶沿着脊椎直达尾骨,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夜枭作为一奸诈出名的兽族,妖兽境觉醒的天赋是灵魂方面的再正常不过,只是能用来攻击的灵魂天赋也是相当少见。老虎没想到在这穷乡僻壤的离群夜枭能出这么一个好苗子。只是老虎也没机会在慨叹了,夜枭首领的铁翼从他颌下划过,虽然老虎躲了一下,脖颈没被削下来,但巨大的伤口明显已经到达了气管,鲜血从他指缝里汩汩流出。

老虎也不挣扎,思考什么全身而退的方法,而是全力运转功法,扛着血流如注的代价把全身力量集中在一击:把蛟首当作飞锤掷向夜枭首领。

灵魂攻击的天赋不是好施展的,夜枭首领正强撑着回气,没想到敌人的舍命一击会来的那么突然,只好把脆弱的脖颈等地方缩到羽翼后面,硬生生吃下了这次攻击。老虎修行的功法给他加成不少力量,全神贯注的攻击把夜枭首领打进了湖里。夜枭小弟们见势不妙都飞到空中,远离那个能打飞老大的人。

挣脱了束缚的叶子急忙跑到老虎身边,纤细的手指颤巍巍的伸到老虎的鼻子下面,宛若游丝的气息都没有,天使大人已经死了。

投桃报李,叶子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自己逃走,而是如何把众人的尸体带走,她可不想让这些人死后还被那些怪鸟侮辱。

就在她考虑的时候,夜枭首领从水里爬了上来,朝着老虎走来。叶子毫不犹豫的挡在老虎前面。夜枭首领没多说什么,一翅膀拍飞叶子,另一只翅膀果断枭首,末了还用爪子不断践踏老虎的尸体。

看到老大没事,夜枭小弟们慢慢都飞了下来,有只夜枭呱呱的叫着,似乎在征求首领意见。夜枭首领甩甩翅膀,问话的小弟就主动靠近叶子,灰蒙蒙的翅膀快刀一般落下。

准备好接受死亡的叶子强睁着眼睛盯着翅膀,可凶器扑到眼前时身体本能还是帮她阖上了眼睛。可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来到,再次睁开眼睛时,叶子发现夜枭首领也好,飞散的树叶也好,落下的羽翼也好,全部停了下来。

“少女啊,你想活下去吗?”中年男子的声音从戒指上传来。叶子从来没想过在困蛟部落的自己真的能有这种气运得到宝物,虽然这戒指来历不明,现在才出手也摸不透动机,但叶子别无选择,哪怕眼前的是恶魔也要交易吧。

“求上仙救命。”

“不不不,不是我救你的命。而是交易,我用你的命换你帮我做件事。”

“上仙尽管吩咐,小女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话音刚落,叶子感觉脑海里劈了一道惊雷,冥冥中被定下了一份契约。戒指上流出一道凉意,顺着手臂、脖颈最后流到叶子眼中。叶子一眨眼,发现眼里很多东西都蒙上了不同的光彩,再一眨眼就又恢复了普通的样子。

“你现在能看到的是没有干涉的前提下,生灵的气运。蓝光是普通,中规中矩;红光则是盛,越亮越越大的红光说明他气运旺盛,有天相助;黑光就不用我说了吧。”

叶子眨眨眼,挨个看过去。离她最近的夜枭是普通的蓝光,微弱的像是一层薄膜贴在身上,其他几只夜枭也差不多。而夜枭首领则是红光,还比较大,只是不明亮,是暗红。其他还有光的就是淤积着大量红光的蛟首和黑色中夹杂着一丝红色的天使大人的头。

“在我不方便的这段时间里,你就替我买卖气运。”戒指指挥叶子来到蛟首附近,“长虫,愿不愿意出来啊?”

一直被当做死物的蛟首自己滚了滚,里面传来发闷的声音:“你终于说话了。”

“我让你的灵识附在武器上,助你恢复实力怎么样?”

片刻安静之后,蛟首同意了戒指的安排。戒指也不马虎,指引叶子取来她钓鱼的竹竿,三两下就把蛟的灵识导进竹竿里,顺便还淬炼了一番。

这种普通的行为在叶子眼里完全不是这样,她能清晰的看到蛟首外的红光慢慢变得稀薄,有转蓝的趋势,而原本的气运被不知什么时候挂在她腰间的葫芦吸了进去。

戒指在她脑海里传音:“天道发放气运完全是随机的,我要做的就是回收一些气运。这头蛟如果我们不插手,它会被夜枭带走,遇到龙息草,不仅恢复肉身还得到了一丝龙血。现在我们把他带走,相当于占据了他的气运。我们要做的就是利用环境、欲望让他们用气运换取低等的东西。”

叶子还不是很理解戒指的意思,不过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在恢复锁定后,蛟化身的竹竿变成青色巨兽,没几下就把夜枭全部收拾了。毕竟是冲击化形的灵兽,现在的状态也不是猛兽境附近的兽族能够对抗的。

而解决了生死问题的叶子已经开始拿着石头刨墓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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