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前个晚上,苏亦风躺在床上,思绪万千,辗转难眠。“这几天虽将那些口诀都练熟了,但最多只能招个小火苗小水花什么的,怎么打得过那些高手……”
“哎,别这样想嘛,你那天不是做的很好吗。”清池说道。
“哪天?”苏亦风有些糊涂。
“就是杀鹿妖那次啊……别告诉我你忘了!”
“那次??不是你帮的我?”
“哎呦喂,我是帮你抵挡她的幻术,可没帮你杀她啊。”
“你的意思是……我把她杀了?”苏亦风大骇,忙坐起来。
“是啊,所以别小看自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体内应该有一股很强的真气,但你不知道,所以也无法运用它。”
“这……”苏亦风还是有些困惑。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顺其自然吧。我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嗯。”
苏亦风还是不明白,索性不想了。侧过头,看见窗外月光如水。喃喃道,“不知道爷爷和妹妹,现在怎么样了……还有芊雪姑娘,收到我的信没有……还有……”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不知道多久,终于还是睡过去了。
决赛这天天气很好。苏亦风和其余候选人早早就等候在台下。身后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观众。
苏亦风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转过头去,便看见人群中有两个翩翩如玉的白衣少年在朝自己招手。正是杜祈安杜祈玉两人。两人挤了半天,才挤到苏亦风身边。
杜祈玉揩揩汗,对苏亦风说道,“亦风,你那天走的时候,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害我急了半天!”
苏亦风干笑两声,“我不是看你睡得香吗……”
“你……”
“好了,别闹了,”杜祈安打断他,“亦风,听别人说决赛是一对一的,你可要加油啊。”
苏亦风挠挠头,笑道,“嗯,我尽力。”
苏亦风幸运地抽到最后一个出场。看台上参赛者斗法斗得眼花缭乱,苏亦风不禁叹了一口气。
“第五场,苏亦风对齐旭州。”
苏亦风上台。只见对手身形彪悍,目**光。裁判一说完开始,两人便各自坐定,念动口诀。苏亦风念着清池教自己的口诀,在四周筑起一层淡淡的保护罩。齐旭州双手聚气,忽然手中寒光四射,化作几道冰凌朝苏亦风射来。苏亦风哪里反应得过来,那冰凌打在防护罩上,脆弱的防护罩已经有了裂纹。
“你这家伙,只会防守吗!”齐旭州用意念说道,随后又聚了几道冰凌射去。
眼看着对手不停地攻击,防护罩就要破裂,苏亦风却还没有想出应对方法。慌乱间突然想起清池教过的五行咒语,于是静下心来,念道,“南离天火化三味……炼!”
苏亦风身前立刻燃起几缕火苗,“去!”,只见苏亦风双手一推,那火便摇摇晃晃地朝冰凌袭去,将其融化。
齐旭州不甘示弱,加快出手速度,冰凌化为冰箭,万箭齐发,苏亦风哪里抵挡得住,防护罩被打碎,冰箭直直打在身上。
“痛……好痛啊……”苏亦风喃喃道,只能不断念心法使身体保持原来的温度,而不被冻僵。
“认输吧。”齐旭州说道。
“真不甘心啊……”苏亦风单膝跪在地上,已经快支撑不住,却感觉胸口好像有火焰在燃烧。
杜祈玉杜祈安在台下看着,心急如焚。杜祈玉想要冲上去,却被杜祈安拦下,“你忘了上次在树林里发生的了吗?亦风他,不会有事的……”
“可是……”
“别可是了,你看!”
台上苏亦风已被打得趴在地上,只觉眼前一片猩红,血肉模糊,胸中的烈火却烧得更烈了。裁判正要喊停时,苏亦风却缓缓站起来,额上出现一道红印,时隐时现。苏亦风举起右手,念动口诀,将身体里在燃烧的东西往掌心聚拢,随后,手中竟化出数条火龙朝齐旭州冲去。
齐旭州来不及闪躲,只得用尽全力铸成一道冰墙,谁想那火龙威力巨大,击碎冰墙,直打到齐旭州身上。齐旭州没感到有多痛苦,只觉身上真气被尽数吞噬,再也使不出一招一式。
“这局苏亦风胜!”裁判说道。
“我……我赢了……”苏亦风再也坚持不住,昏倒在地。
杜祈玉连忙上去将他扶了下来,背到树荫下歇息。杜祈安检查一番,道,“他没事,只是太累了,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言罢便为他输了些真气,又去旁边店铺里要了碗水来,喂他喝下。
苏亦风缓缓睁眼。
“哈哈,怎么……每次……醒过来,看到的都是你……”苏亦风伸手摸摸杜祈玉的脑袋。
“你没事就好了。”杜祈玉笑道。
次日午后,在小镇的渡口,聚集了许多人,苏亦风也在其中。原来这些人皆是在等候衡云派中的人来接自己。大家都在与自己的亲人告别。杜祈安杜祈玉也来送苏亦风。
苏亦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杜祈玉,“祈玉,这封信,还麻烦你帮我寄回家。”
“嗯,放心吧。”杜祈玉接过信,揣到怀中。因为时间紧迫,苏亦风没法回家和爷爷妹妹告别,只得写一封信寄回去。
“祈玉,祈安,谢谢你们这些天来的关照。”临别之际,苏亦风还有些不舍。
“我们之间,就不说这些了,”杜祈安说道,“到时候如果有机会下山,记得过来找我们。”
“好的。希望一切顺利吧。”
“唉,这一去又不知要多久才能见到了……”杜祈玉有些惆怅,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个红色的小布囊,“亦风,这个送给你,这是娘给我求的护身符,现在送给你,希望能保你平安。”
杜祈安笑道,“你也是有心。亦风,我兄弟俩也没什么可送的,祈玉这个护身符给你,权当留个念想罢。”
杜祈玉收下护身符。听见有人说到,“他们来了!”众人转身一看,只见天边一行人,御剑往这边来了。
“祈玉祈安,保重。”
“保重。”
“苏亦风,谁是苏亦风!”有人喊道。
“来了!”苏亦风又与两人互相拥抱,才离去。
杜祈安见杜祈玉那副失落的模样,便摸摸他的头,安慰道,“不必难过,有缘自会再相见。”
“但愿吧……”杜祈玉见苏亦风背影渐渐远去,鼻子有点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