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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2月7日下午2点10分。

一辆金色的牧马人越野车由东向西飞驰在西线高速上。

柯阳驾驶着金色越野车穿梭在向西行驶的车流中,越野车时速已达120迈,坐在车厢后排的夏菡惊出一身冷汗,她的大脑中充斥着柯阳告诉她的有关血清和狼人的故事。狼人为了神奇的血清而来,这种血清对于吸血鬼是致命的,就像阳光。

狼人想要得到血清,一劳永逸的消灭吸血鬼族群。

“就快到了。”柯阳瞄了一眼嵌在中控台内的车载导航系统,智能系统为二人提供了大概方位。

夏菡迟疑片刻,血清和狼人这些混乱的词汇填满了她的大脑,她走了神,一脸的惊奇,“就快到了?哪里?”

柯阳抬头看了一眼观后镜,观后镜狭窄的镜片中映出了夏菡充满疑惑的脸庞。

“约定的地点。”柯阳简短的答道,“狼人在电话中和我约定的见面地点。”

夏菡点头表示了然。

金色越野车身后响起一阵刺耳的喇叭声,一辆橘黄色的大众轿车从越野车左侧呼啸而过,接着它又已蛇形线路超越了前方车速较慢的三台车子。

“十足的疯子。”夏菡盯着车速比他们还要快的橘黄色大众汽车。

柯阳双手稳握方向盘,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一路上,他回答了夏菡有关狼人与血清的问题,现在有一些问题也令他有些疑惑不解,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更像是好奇。

“你们的同伴是如何在人群中识别吸血鬼和狼人的?”柯阳充满好奇,“仅就外观上,我很正常。我没有在机场大厅袭击人类,我想狼人也不会蠢到以野兽的形态穿越机场大厅的大理石地板,我们这些超自然生物都是以人类样貌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的。”

西线高速两旁长满了茂密的绿色植被,一望无垠的绿色海洋令人心旷神怡。金色越野车前方是蔚蓝色的天空,而身后的城区却笼罩在一片铅灰色的云团之下。

坐在汽车后排的夏菡一脸的严肃。

“我只是好奇。”柯阳解释道,他皱着眉头,“假设回答我的这些问题泄露了降魔组织的机密,你可以拒绝回答。”

夏菡一副自鸣得意的神情,“机密?,当然不会。降魔组织的高层鼓励我们向危险分子讲述一些我们的本领,以此警示那些危险分子老实一点。”

柯阳发出一声叹息,他盯着前方的道路,越野车以90迈的速度向西行驶着,他仔细观察着高速公路北方,语气平淡的对夏菡说道,“你坐在危险分子驾驶的越野车上。待会儿在我切换挡位时,我可不会提醒你。”

夏菡不以为然的翻了翻白眼。

“回答我的问题,你们是如何识别出另类生物的?”柯阳用“另类生物”形容自己时,他感到一阵厌恶之情涌上心头。

夏菡迟疑片刻,故作轻蔑的说道,“在人群中识别吸血鬼与狼人,这没什么了不起的。”

这回轮到柯阳翻白眼了。

夏菡接着说:“我们降魔者也有着异于常人的本领,但我们的本领都是刻苦训练出来的。一些有着优秀才能的儿童会被降魔组织的高层选中,之后的岁月中,降魔者会对这些被选中的儿童进行细心的培养,高层会根据这些儿童所具有的特点对其进行针对性的训练,智力突出者朝着信息情报人员方向培养,体能突出者成为作战人员,细心敏感者成长为侦查人员。”

柯阳点了点头,他又看了一眼导航设备,差不多快到了,他们目前差不多是在那座废旧的水电站的正西方向13英里处。狼人告诉他的碰面地点差不多就是这里,西线高速路北侧的一座建筑中。

“那些个在机场做侦查工作的降魔者,他们比常人拥有更加敏锐的听觉神经,只要他们集中注意力,就能凭着双耳在人群中区分不同频率的心跳声。”夏菡继续解释着,“我想你大概明白了吧?”

听到这里柯阳恍然大悟,他惨然一笑,“心跳…”

“狼人的心跳频率是正常人的两倍多,我们的侦查人员对这些信息了如指掌,这是他们日常训练的一部分。况且,狼人面部透露出的杀气使得我们很容易就能将他们与人类区分开来。”夏菡说道。

一抹失落的笑容不自觉的浮现于柯阳嘴角,他知道他的心跳更易区分,他没有心跳,吸血鬼都没有心跳,一具冰冷苍白,没有心跳的躯体。他知道,夏菡出于礼貌而没有说出这些话。

夏菡似乎察觉到了柯阳情绪上的变化,她试图缓解车内的尴尬,她转换了话题,“你知道如何区分超人与人类吗?”

面对这个奇怪的问题,柯阳摇了摇头。

夏菡叹了口气,“你喊一句‘救命’就知道啦!”

就在此时,一座外表光秃秃的高楼孤独的耸立在路北开阔的荒野中。

一眼望去,这座孤独的混泥土建筑大约有十五层高。整座深灰色的建筑由若干根水泥柱和宽大的楼板搭建而成,它的外表还未来得及安装门窗等设备,它还仅仅是一座十五层的巨大框架。

“应该就是那里。”柯阳望向北面那座外表光秃秃的十五层框架。“这里距离那座水电站以西大约15英里远,和狼人在电话中告诉我的地点大致相同。”他透过车窗望着路北不远处的烂尾楼,它孤独的耸立在绿色的荒野中。

柯阳需要找到出口,驶出高速公路。他驾驶着越野车继续向前行驶了一段距离,烂尾楼已被甩在身后。

路上的车流开始变得拥堵起来,在接近高速出口时,他放慢了车速,沿着右侧出口驶出了西线高速,向东折返回去。

金色的牧马人越野车先是沿着狭窄的石子路行驶了一段距离,石子路很快到了尽头。烂尾楼就矗立在前方半英里的荒野中,在此之间已经没有道路,挡在柯阳与夏菡面前的是凹凸不平的草丛,这片草丛中布满了看不见的小水洼,路况极其糟糕。

面前的草丛中有两道轮胎碾压过的痕迹,痕迹尽头歪斜着一辆靛蓝色的计程车,车头趴在泥坑中,像是一头扎进绳套中的兔子。

“坐稳了!”柯阳蓦地大喊一声,他将右手旁的四驱换挡把手由2H(二轮驱动)挡位切换至4H(高速四驱)。

他猛踩油门,车头的发动机爆发出一阵浑厚的吼声,金色的越野车像一只勇猛的雄狮一般朝着泥沼奔去。

坐在后排的夏菡措手不及,她发出一声惊叫,先是猛的向后贴在椅背上,接着一头撞在前排座椅的后背上。

“你这是疯了吗!”夏菡对着柯阳大声抗议。

柯阳的双手紧紧的控制着汽车方向盘,他没有回应身后传来的抗议声,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保持车身平衡,越野车高速碾过高低不平的草地,毫无预兆的上下颠簸着,车内的人就像是筛子上的豆子。

他必须狠踩油门,尽快穿过这半英里的沼泽地。深陷泥潭的滋味可不好受,人生亦是如此。

发动机强大的轰鸣声从下方不远处传来,罗宾站在烂尾楼顶层,他俯视着那辆在泥沼中扭动着身躯,艰难前行的金色越野车。轮胎溅起的泥巴拍打在车身两侧,车轮碾过墨绿色的草皮,留下两道深褐色的疤痕。

荒野中刮起一阵冷风,风将罗宾身上那件大衣的衣角向后轻轻撩起,他转过身正对着不远处的曼努埃尔和卡尔大喝道,“伙计们!准备好了!猎物上钩了!”

罗宾斜了一眼绑在水泥柱上的李星云,这个人类还处在昏迷状态,罗宾的嘴角挂着一丝阴险的笑容。

曼努埃尔和卡尔都听到了荒野中传来的汽车引擎咆哮声,曼努埃尔站在电梯井附近,望着这条从十五层直通负一层的电梯通道,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这条垂直的通道空荡荡的,没有安装任何动力设备。

卡尔懒洋洋的打趣道,“引擎声听上去真棒!把他们干掉后,这台车将属于谁?”

“我需要聘请一位司机。”罗宾望着一脸沮丧的卡尔说道。

卡尔举起双手,发出一声叹息,“好吧,你是老大,当然归你。至少有了这台超棒的车子,我们就不用像几个小时前那样,步行去捕食麋鹿了。”

几个小时前,三个狼人到达了这座矗立在荒野中的烂尾楼,他们将昏迷中的李星云绑在了顶层的某根不幸的水泥柱上。狼人稍作休整之后便前往南部野生动物保护区,在那里,他们大块朵颐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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