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卫欣勉强笑道,眼中的恐惧和心虚早已暴露了她的心思。
“你指使侍琴和弄棋,陷害昭嫔,”玄墨桓冷笑,棱角分明的俊颜冷酷得让人不敢相视,更是让卫欣心中的恐惧上升到了极点,“还要朕说的更明白一些吗?”那双敏锐沉稳的眸子直接看了过去,带着无可比拟的威严和傲然,望向了卫欣的眼中。
“臣妾冤枉,臣妾没有!”卫欣吓得跪了下来,脸色惨白,却依旧咬牙坚持着。
只要她不松口,就算玄墨桓再怀疑她,也不能定她的罪!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念及往日情谊,朕不想多说,你好自为之吧。”玄墨桓也不再多问,她这般心虚的神情,他又怎么会还不明白。
“李昌,下去宣旨,永寿宫卫昭仪御前失礼,着禁足一月。”吩咐完李昌之后,玄墨桓毫不停留的离开了。
“皇上……”卫欣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玄墨桓,缓缓软倒在了地上。
“顾云舒……”卫欣咬紧了唇,鲜红的血从唇上流下,映得卫欣的眸中满是疯狂,“一定是你,我卫欣和你势不两立!”卫欣看着玄墨桓离开的方向,恨意,不甘交织在眼中。
“小主,卫昭仪被禁足了。”马车上,朱画对月渺道,可爱的娃娃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嗯,小心着她些,别让她钻了空子。”月渺脸上看不出神色,卫欣不会就这么垮了,到时候她出来了,恐怕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她。
“纯贵人那边有什么动作吗?”月渺问道,她可还记得当初冥影楼给他们发下来的三个任务,过段时间星灿和日耀应该就要行动了吧。
她得想个办法提点他们一下,玄墨桓哪里是他们可以对付的。
据墨书所知,冥影楼上下貌似都在追杀她这个叛徒,虽然被满楼杀手追杀,月渺却一点都不后悔,她生无可恋,为了给家人报仇,她能不顾一切。
哪怕,是做她最不喜欢的事,她也甘愿……
“没什么特别的事啊,小主怎么盯上她了?”朱画不解的问道,这个纯贵人自从入宫以来,便一直安分守己,月渺为何一再嘱托她们盯着纯贵人。
“没什么,继续盯着吧。”星灿,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我不能让容瑛的人盯上你,原谅我,一直瞒着你……
另一辆马车内,男子白衣如雪,气质卓绝,抚摸着手上的青龙戒指,俊雅如玉的面庞,第一次丢下了温和的面具,冷淡如冰,哀伤入骨。
那似墨玉一般俊雅温和的眸子,泛着深不见底的冷光,明明还是那般雅致,却分明令人感到悲伤。
“大人……”车内坐着的另一个男子轻声唤道,英俊的面庞,乌黑的眸子里满是仇恨与心疼。
“致远,我可是做错了?现在的我,感觉好累……”白衣男子闭上了眼,掩去了眼中的暗潮汹涌,似清风朗月般的声音,却平白的让人觉得心里发酸。
不该罔顾她的意愿进入这权利争斗的漩涡,不该利用他人感情达到自己的私心,最不该的,便是他活了下来,却害死了她。
“主子,您别这样说,公主是被族长害死的,与您无关。”苏致远连声劝道,他生怕自己的主子钻了牛角尖。当年公主之死本就与他无关,就算公主是为救他而死,也是族长杀害的。
白衣男子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闭着眼,脑中却不自觉的回想起那个晚上。
“小杂种,果真是贱人的野种,有娘生没娘养,真是没有教养。”
倾盆大雨下,小男孩静静地站在雨中,即使浑身湿透,狼狈不堪,那双眸子还是亮如星辰,背脊挺直,不屈倔强的看着坐在屋里的那个衣衫华贵的女人。
那衣衫华贵的女人看了看雨中沉稳能屈能伸的男孩,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一脸得意自命不凡的儿子,邪恶的勾了勾红唇。
白青瓷,凭什么就连你的儿子都比我的儿子强!
“你不是要我去救你娘吗?”
小男孩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希冀的看着女人。
“好啊,只要你跪下来求我,我就让人给你娘看病。”
无礼到极致的要求,小男孩却是笑了,毫不犹豫的跪下。
“容瑛谢夫人帮忙。”
无论要他做什么都好,只要,能让娘亲活下来,付出什么我都愿意……
画面一转,一地的血红,倾城的女子静静的躺在血泊中,旁边站着一男一女,女子是那贵妇,绝色的脸上满是得意,男子相貌英俊,看着面前的尸体却没有半分悲伤。
若不是为了他,她怎么需要自尽……
她还那么年轻……
却已经不在了……
都是因为他……
要是死的,是他,该多好……
公主?她算什么公主?连死,也要被利用……
“主子……”苏致远皱紧眉头,今日是公主的祭日,也难免主子会难过。
“我没事。”白衣男子睁开了眼,俊雅温和的面容又恢复了天下第一公子的风采,论容貌,六界之内或许他并不为首,但若论气质,他绝对是其榜首。追捧他的人,除了迷恋他精致绝伦的容貌,大多却都是被他气度所折。
那似墨玉一般,温和雅致中透着深不见底的神秘。
“玉州粮草被劫一事凤云岚还不知道,主子高明。”苏致远见容瑛已经平复好心思了,便聊起了正事。
“嗯,柔然的兵器可截下来了?”容瑛淡淡的回应,脑中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截下来了。”苏致远点头,“主子,柔然和我们也没有冲突,为何要……”
“凤云岚,楚元烈已经站在了同一战线,或者说,”容瑛冷笑,“他们本来就是合作关系。”
“什么?”苏致远惊讶,“可是南国和柔然一直不太平啊,反而是北国……”苏致远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难道是凤云岚的障眼法?”
“嗯,之前我本是怀疑,现在是确定了。”容瑛轻笑一声,谁能想到月渺竟会以那样的方式明目张胆的给他传递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