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吧。”玄墨桓看着月渺,只觉得赏心悦目。清爽的颜色,配上那灵动清隽的容颜,那眉目间的清愁更是让人心疼。
“谢皇上。”月渺低着头站在一旁,没了刚才的锋利逼人,温婉柔顺得如水般可人。
“皇后,你说顾修华通敌叛国,可有证据?”玄墨桓看向那一身珠翠贵气逼人的皇后,顿觉刺眼,不由得微微皱了眉。
“皇上明鉴,顾修华通敌叛国之事并非臣妾所言,而是她的贴身宫女侍琴向臣妾告发。”皇后温顺的回答,却让月渺对她更是厌恶。
果真不愧是皇后,这说话绵里藏针的功夫还真是厉害。
“侍琴是吗?抬起头来。”玄墨桓沉稳深邃的目光定在了侍琴身上,侍琴可不是月渺,有那一份不为天地所动的冷静,但怎么说也是天机楼训练多年的,虽然也害怕,却硬生生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恐惧,装作平静的抬头。
“说,怎么回事。”玄墨桓声音丝毫不见感情色彩,平淡如死水,却让人莫名的恐惧。
“奴婢,奴婢亲眼看见小主和朱画墨书二人藏了北国皇宫的地图。”侍琴看着玄墨桓的目光不停的闪动,吐字却分外清楚。
“哦?藏在哪里?”玄墨桓没说相信她,也没说不相信她,但他说的话却让侍琴心中一喜。
“就藏在小主这次表演的舞衣衣袖里。”侍琴坚定的说道,眼底露出的一丝喜色被玄墨桓准确的捕捉。
“你的话可属实?”玄墨桓看向月渺,问道。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侍琴低下头,嘴角却是不受控制的挑起。
顾云舒,你不是敢打我吗?你不是嫌我下贱吗?我就要让你成这北国的阶下囚!一辈子过着这肮脏的生活!看你还有什么资格故作清高!
“去把顾修华的舞衣拿来。”玄墨桓看着月渺淡然的神色,心中便信了几分,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喜不自胜的侍琴,吩咐道。
李昌再次回来时,手上抱着了一条流光溢彩的紫色舞裙。
“皇上,要剪开吗?”皇后看着月渺从容的模样,心中顿时升起一阵怒火。
“剪吧。”玄墨桓点了点头,看着月渺瘦弱单薄的娇躯,又看了眼皇后还来不及收回的得意神色,向李昌那边看了一眼。
李昌是玄墨桓自少时便服侍在一旁的,自是明白他的意思,放下手中的舞裙,走到了玄墨桓身边。
“去把朕房里的那件似火取来,借给顾修华。”玄墨桓的话,让李昌心惊。
如冰,似火,是凤族,凰族的两件神衣,是二族族长大婚时才能穿的两件嫁衣。
如冰是灵界水族最金贵的冰绡织成,用海中千年沉浸的珍珠点缀,又用千年北极贝的贝壳打造了一顶花冠,是清水出芙蓉的美丽。
似火是魔界妖狐一族世仅一株的炎锦树心的红色炎丝织成,绣着的金丝牡丹是妖狐九尾修成后脖颈上的金丝绒毛所编,相配的红宝石头冠更是炎池里炙烤千年所成,华贵难言。
这两件嫁衣,纵使是它上面任何一个不起眼的点缀,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
凤凰族未分之时,曾与青龙族,玄武族立下联姻之约,因此,如冰在青龙族手中,似火则在玄武族手中。
而凤族本代族长将会和玄武族少族长玄墨桓联姻,所以这件似火才在玄墨桓手中。
“是。”李昌敛下心中的震惊,恭敬的退下。
“回皇上,这件舞衣并无奇怪之处。”一个年纪已大的嬷嬷答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侍琴双目通红,扑到了那一地的碎布片上,似疯了一般的翻找。
“皇上,如此,还不能证明云舒清白么?”月渺神色幽幽的看着玄墨桓,虽然她知道此刻她哭出来更能得到玄墨桓的愧疚,但她做不到,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脆弱。
“来人,把她拖出去,处置掉。”玄墨桓看着月渺屈辱的神色,向来平淡无痕的心里顿时泛起一阵波澜。
“不!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啊!皇上明鉴!”侍琴妙目含泪,句句泣血的道。
“那日小主不过是提点你二句,你便怀恨在心,任我多次提醒你还是一意孤行,侍琴,你太让绿珠失望了。”跟着朱画回来的,正是绿珠。
绿珠先向玄墨桓和和皇后、月渺见礼后,一脸悲愤的指责着侍琴,那一双冷漠的眼却直直看进了侍琴那心虚的眼中,看的侍琴直冒冷汗。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侍琴突然软倒了一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冷汗顺着姣好的脸型流下,眼神涣散,红唇变得苍白,无意识的嗡动着。整个人似乎受到了不可置信的打击一般,整个人都颓废了起来。
“侍琴,你竟然敢把自己做的事情嫁祸给小主!”弄棋突然进了凤仪宫,指着侍琴,似是不能忍耐的斥责道。
“你是何人?竟敢来凤仪宫撒野!”皇后虽然不认识弄棋,但见其言语,想来也知道是长乐宫的宫女了,自然迫不及待的给皇上上眼药,想让月渺在玄墨桓心里落个轻浮不守礼的印象。
不过,皇后却显然不知道这件事,也就是两个月的选秀之前,玄墨桓的英雄救美。月渺若不守礼,她怎会乖乖的参加选秀,她若不参加选秀,玄墨桓又怎么会有机会摘下这朵盛世昙花。
“奴婢长乐宫弄棋,实在是看不惯这等贱婢,才会出言为我家小主讨公道!”弄棋大义凛然的跪下磕了个头,之后真诚的看了一眼月渺,那悲愤的神情,看得月渺心中不禁冷笑。
“弄棋!你胡说什么!”侍琴听了弄棋的话,娇躯一震,红着眼狠狠瞪向弄棋。
侍琴能当上天机楼楼主容瑛身侧的四大侍婢,显然也不是傻的,经弄棋这一落井下石,便什么都明白了。
“弄棋!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吗?你以为我真的相信你吗?”侍琴怨毒的瞪着弄棋,目光突然变得诡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