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空荡荡的,除却虚渺的空气,什么也没有。
男人却兀自对着一个方向开了口:“你就打算整天待在这儿吗?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难得忙中偷会儿闲,却还叫你给打搅了。”悠悠的空气中,一名男子慵懒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富有梦幻般的磁性,犹如最辽远的江河,最深邃的大海,竟叫人听得不觉痴了。
声音散去,静谧的屋顶上,一名男子缓然现身。
男子身着好看的蓝色流水纹衣衫,身材高大挺拔,很是修长。他仰躺于屋顶的正中央,翘着腿,有些吊儿郎当的。
待他转过头来,却让人霎时忘却了呼吸,自甘沉沦,只在心中惊叹:“这三界之内,竟有如此英俊的男子!”
即使曾经已经见过这副容貌不下千万次,君允言却还是在他现出真身后微微恍了神。回过神后,君允言不禁暗叹一声——他这师弟,着实是俊美的过分了些。
见允言半晌不语,慕子倾略有些恼怒——他是一向不喜欢旁人总盯着他的脸看的。
“我要的东西呢?”慕子倾隐蕴了脸上不满,冷冷地开口道。
“在这儿呢。”君允言伸出手,一只不大的精致酒坛凭空出现,他将酒坛丢给子倾,声音醋酸酸的,“就知道你见着了这玩意儿,可比见到我这个师兄,要高兴多了。”
慕子倾稳稳接住,仰头就饮了一口,又意犹未尽地抹了抹嘴,方才笑道:“这三界之中,就数师傅的桃花酿最醇了。这地儿的酒大多没些滋味,这几日来,可是憋坏我了。”
“还不是师傅宠你。”君允言睥睨着他,“就听了你的一句牢骚话,便巴巴地让我不远万里,从仙界赶到这鬼地方,给你送酒来了。除却你,那个弟子能享受到这种待遇?就连我这位首徒也是望尘莫及喽。”
慕子倾不以为然:“那是因为我还有被利用的空间。更何况,你也不瞧着,究竟是谁,勉强我来到这破地方的?”
君允言苦口婆心道:“师傅派你来此,自是有他的原由的。”
“切,”慕子倾眼中的不屑更甚,“有什么缘由?不过是瞧着我是他的末等弟子,又无什么背景,好欺负罢了。”
“此言差矣……”
君允言还欲说些什么,却被慕子倾不耐烦地打断了:“得了,别在这儿对我说的一套一套的,难得有个好心情,都叫你给打搅了。”
君允言有些气结:“好歹我也是你师兄,又是千里迢迢的赶来,你不迎接也就罢了,竟然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懂。下次别想再让我给你送酒。”
“就算我不让,下次师傅还是会吩咐你来做这差事的。”子倾的笑容中有几分讽刺,“若是叫他人前来,保不齐会在里面下些不干净的东西,到那时可就浪费了这坛好酒了。”
君允言瞥他一眼,竟无法反驳——这些同门们,确实是会做出这等龌龊事儿的,不久前才有过前车之鉴。若是派他人前来,依着这小子的坏人缘,保不齐哪天就一命呜呼了,到那时,可就没人跟他斗嘴玩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