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05年,姬县后山林,山谷深不见底,悬崖边,一位面色苍白却又身材魁梧的壮汉正欲凭借一根老藤想要慢慢爬上平地。此男子背负襁褓,片刻,精疲力尽再又身负箭伤的大汉已然爬至山崖边缘,探头观望四周,发现没什么异常,才敢起身慢慢走到大树旁边,回身反手托出婴儿坐靠在树干旁边,婴儿刚从娘胎出来还来不及取名字就被迫离家赴外,只见他俩眼紧闭嘴唇,对方才所发生一幕幕毫然不知,也不知道自己所背负的使命是何等艰辛,更加不知道长大成人的他居然会是左右天下大势主导王朝变更的一代谋圣。
壮汉轻咳数息还有鲜血从嘴角溢出,回想方刚才历历在目。此汉姓左名不惟,一个大姓家族的门客。“左兄弟,相交多年,只有你最信得过,正值多事之秋,此时门外正兵戎相见。在此为兄有一事望贤弟勿要推辞,幼子是我最后的一点血脉,也是我司马家能否重整旗鼓的最后一根稻草。若是待叛逆攻入门内,我等断无生计,故请贤弟携幼子归隐世间悉心教导,多加保护,待成人之时再将身世原委告知,其必知如何行事!拜托兄弟了!“说完就从内室中抱出一个尚未满月的孩子诚恳的说道:“左兄弟,拜托了,带着孩子速速从后门离去,天涯海角总有你二人容身之处,隐姓埋名方能有重来之机,请念在你我知己多年的情分下再帮我这最后一个忙!”左不惟并无推辞之意,一把接住孩子:“保重主公!”并无多言一字一句就转身奔向后门往北方遁去。
“希望老天给我留条活路“话音刚落一行家士手持兵器慢慢从大门退向堂屋,此时府内众生全部集在大堂,来犯径直奔向堂屋,领头人作揖:”得罪了王爷!一个不留“”是“众将士附道。好像发现了异常,在此之前听闻王爷新诞一子怎么不见踪影,就抓了一个管家询道”小王爷在哪里?“还未经鞭打拷问就直接回道:”左不惟带着孩子从后门一直向北去了,希望将军手下留情留我一条狗命,我只是一个管家,嘿嘿!“”有此等手下,覆灭只是早晚的分别“王爷叹道。”李威,你带人去给我抓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孩子不杀,活拿赏金千两,这里的人一个不留......“
随后李威领一队兵去往北门开始了追逐,与此同时左不惟刚出后门不久,便往姬县方向跑去,行至一半,孩子有些哭啼,便找了个地方,喂了点水给孩子,没过多久,山下一路人马正冲他而来,暗道一声不好就急忙背负少主奔北坡而去,随后一前一后开始了追赶,不时李威觉得这样追不是办法,就叫属下开始放箭,即便左不惟身法上乘在了得但是为了保护孩子腰间还是中了一箭,想起主人临行前的一番交代不顾失血便拔下后腰箭,径直往山崖奔去,一直跑到至山崖边,放眼望去一片迷雾,此下山谷深渊,见前有深渊后有追兵,便不再向前而反身冲来人喝道:“乱臣贼子,助纣为虐,难道你就不怕因果报应吗?”敌将回道:“今日你死期已至,枉你有飞天之术亦无何用,若是束手就擒,留下婴孩,我便让你死也死得痛快些。”不惟不齿道:“即便是粉身碎骨亦不可让尔等奸人得逞!主公,恐怕不惟无法尽忠了!”话尽已然心生死意,回头便纵身跃下山崖。
“该死,眼看砧上鱼肉失之交臂,着实可气!”李威囔囔道。身旁一人回道:“将军不需亲见尸身?大将军可是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见何尸身,先不说此地深渊万丈,就身中利箭长途运功而言,元气已然大损,死期将至,至于一个孩子,没个口食他便活不过明日,收兵回城,此事已了速回复命。”一行人不再查看具体原路返回。
老天终归有眼,就在左不惟跳下山崖之时,在他眼睛的余光中突然出现青藤一根,本以为有辱使命此生就此作罢,却天意昭昭尚且为自己留下一线希望,眼疾者手亦快,多年的功底派上用场,运力靠向树藤紧紧抓握,心思定要留下少主在人世,自己的生死相比之下毫无意义。随后便依附在山崖旁,待上头没什么动静的时候方才缓缓上攀,未爬至平地便探头观望四方是否有伏,足见其心性谨慎。上崖后左不惟不顾自己伤势如何,从后背托出其少主,见其酣然入睡,脸上溢出的笑容甚是欣然。奇异之处在于左不惟长途奔波婴孩尚能安然入睡可见其不凡,亦可见左不惟轻功绝妙。
随后盘坐恢复精气,内视后深知自身余时不多,亦身负重任便想将少主隐于世托付一百姓人家。因为知道此地隶属姬县管辖,山下百姓人口不少,故生下山托付之意。稍作打坐回复后便卯足身体最后一些气力往山下行去,还未至姬县,左不惟已然举步维坚,见去途旁有一茅屋炊烟不断就盘算着将少主转托在这户人家,因自身身体状况愈发薄弱,走过去的时候都是踉跄不定,直接搀扶房门进屋,斜靠房门摇摇欲倒。屋内只身一妇人,年近三十许,正行炊米之事。妇人也被来人动静所惊动,本想大呼却又见其衰弱兆便急忙上前搀扶至凳俯坐:“侠士赶紧坐下歇息恢复气力,我去给你拿些药物疗伤.”说完刚想转身就被左不惟紧紧拉住衣布,从怀中取出一本黄皮书,吃力且又哀求说道:“望抚养成人,后......”“少侠,后如何?”左不惟在说完这一生中最后的六个字以后就愤然离世,心愿未了,眼中流露的不甘无奈等种种情感不由让妇人为之一震“少侠,少侠......”待伸指向鼻探息,哀叹一声“故人之托,莫定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