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的此话,皆是一惊。
苏御宇面前的魁梧之人更是惊得不出话来,他死死盯着矮他一头的苏御宇,心里却不太平静。
他明白,苏御宇是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实力,而如今他却主动提出不需要自己做任何谦让,摆明了是胸有成竹,而且比自己更加自信!
在第一轮的交锋中,魁梧之人已经看出了苏御宇的不凡之处。
而如今苏御宇的话让他是摸不着头脑,可是不管怎样,苏御宇是打了他一巴掌,而且他还只能默默的接受,这种感觉让他非常难受。
“好!那就不再废话了!开始吧!”魁梧之人实在想不出苏御宇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无奈只好催促着赶快比试。
苏御宇笑了笑,伸手示意道:“请吧!”
说罢,魁梧之人径直对着苏御宇冲来,健硕的身体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向苏御宇袭来,而魁梧之人脸上已渐渐布满了凝重之色,再无之前的随意,反观苏御宇却是云淡风轻,仿佛魁梧之人的攻击完全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这无形之中给魁梧之人增添了不少的精神压力。
不再多想。
魁梧之人砂锅大的拳头,猛地向苏御宇挥去。
只见苏御宇似乎没有一点躲闪的意思,反而立在原地不动。
见此情形,众人纷纷睁大了眼睛。
见这架势,苏御宇是想用身体去硬扛下这一拳。
就在拳头即将落到身上的时候,苏御宇身体动了。
微微向右一闪,轻巧躲过这一拳。
只见魁梧男子也不迟疑,立刻变拳为爪,紧跟苏御宇的步伐和节奏,向腰间抓去。
苏御宇眉头微皱,用手臂及时格挡,可魁梧之人却嘿嘿一笑,爪变掌,立马紧紧抓住苏御宇的左手。
右手立马向苏御宇的脖子抓去。
就在这时,苏御宇右手直翻魁梧之人的手腕,然后顺势一个鹞子翻身,躲过下一次包夹,猛地敲击魁梧之人肘关节内部,使手臂立即弯曲,魁梧之人顿时吸了一口冷气,进而猛踹右脚膝关节,健硕的身躯立刻单膝跪在地上,溅起些许灰尘。
然后苏御宇一个转身骑跃,顺利坐在魁梧之人的脖子上,然后,用脚缠绕着魁梧之人的脑袋和上半身,身体猛地向后一翻,直接将魁梧之人摔在地上,狼狈不堪。
苏御宇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后,走到魁梧之人身边,淡淡的说道:“这下服不服?”
此刻,看台上的诸位,除了徐蘅笑着点了点头外,其他人皆是一脸惊讶,而站都站不起来的魁梧之人更是没有了刚才嚣张的气焰,灰头土脸的望着面前的苏御宇,心中感慨万千,虽然心里极不情愿,但是还是不得不说:“我…..我输了。”
苏御宇嘴角微微上扬,抱拳道:“承让了!”说罢,便走上前,将还坐在地上的魁梧之人拉了起来。
然后转身对着还没缓过神来的防御使笑道:“李将军!敢问那一百精甲胄什么时候能交与我们呢?”
听得此话,李将军脸色瞬间青一块白一块,若是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当时当着众人的面如此奚落苏御宇,而今竟被他打脸,若是这精甲胄再不给他,以后自己脸都不知道往哪搁了。
“啊!咳…来人!立刻去大营中取一百精甲胄来。”在众人的注视下,李将军红着脸对身边侍立之人说道。
见此,苏御宇又笑着望向一旁还有幸灾乐祸的刺史大人说道:“刺史大人,那这全州的军事指挥权呢?”
李将军认怂以后,刺史大人也没有理由不答应苏御宇之前的请求了,见苏御宇将话题抛给自己,刺史大人连忙点头应道:“李将军都没问题,我自然是没问题了。”今日得见苏御宇过人的胆识和武艺,而且面对强敌且有临危不惧,从容冷静的判断力,的确不可多得的一个人才,传言非虚。
而众人却不知道,一个躲在角落里的黑影,已经将刚刚比武所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第二日
义军第二次招募的消息一经扩散,热度依旧不减,响应者无数。
苏御宇和徐蘅两人这次在冀州城,将所报名的八千人全都纳入麾下,并用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对他们进行了初步的训练,然后便带上这八千人回到了武邑县与孙友权等人汇合。
而后便是义军联合冀州官兵开始长达一年的征剿行动。
话分两头。
公元六百零六年
东都隋皇宫内。
杨广正与数十位美丽的侍女纵情声色。
而此时,一位太监突然进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启禀皇上!王御医求见。”
听得此话,杨广满脸不乐意,瞟了一眼正站一旁的太监。
这太监立马抖得跟筛糠一样,顿时跪下哭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皇上饶命啊!”
“拖下去斩了!”说罢,挥了挥手说道。
“皇上!皇上饶命啊!皇上……”太监凄厉的叫声,回响在屋内屋外,众人听了,无不冷汗直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朕最讨厌玩的开心的时候被人打扰!让御医进来吧!”说罢一脸无奈的说道,似乎刚刚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
“臣王进德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楚公的病怎么样了!”杨广见御医进来,连忙问道,眼神中似有焦急也有期待。自打杨素独揽朝中大权以后,杨广渐渐对其也有了疑心,可是在表面上却依然非常礼待杨素,经常赐予杨素别人都得不到的赏赐。
而杨素身兼开国功臣和平定杨谅叛乱的功劳,且手握实权,已经有功高震主之嫌。宦海沉浮多年的杨素岂会不知道如今自己的处境,进退两难。
就在这公元六百零六年,杨素生了一场大病。
杨广却焦急的很,每日都给杨素找不同的名医诊治,而且赐予大量的珍贵药材,但每日就诊过后,杨广都要询问大夫杨素的病情,他心里既对杨素忌惮,想着他能快点死,却又不愿意杨素这么快就离世,甚是矛盾。
今日王御医为杨素诊治后,杨广便召其进宫,详细汇报杨素的身体情况。
“皇上!越国公如今的身体状况不是太为乐观,依微臣之见,恐怕是时日无多了!”王御医抚摸着胡须摇了摇头说道。
听得此话,杨广心中大喜,而表面却不漏痕迹,反而有些哀伤的说道:“杨爱卿为国鞠躬尽瘁,如今身体抱恙,朕寝食难安,凡是能治疗其病症之药,只要宫中尚有存货,便都拿与他。”
“臣遵旨!”
“先下去吧!明日再来与朕汇报!”杨广挥了挥手示意王进德退下。
待得王进德退下后,杨广便又继续与数十位美女前去享用牛奶玫瑰混浴…….
越国公府
此时的杨素正躺在床上,脸色泛白,眼周泛青,全然一副风烛残年的老人,早已没有了当年征战沙场的雄姿。
“咳!”杨素近几日染上了风寒,咳嗽一刻都没停过。
杨玄感见杨素如此痛苦,不禁上前说道:“父亲,您何苦如此折磨自己呢?皇上赐予了我们不少珍贵药材,这对您的病都是有益无害的,为何您就是不愿意按照大夫的嘱咐服下呢?”
听得此话,杨素摇了摇头,看着跪在床榻旁的杨玄感说道:“孩儿,你还不明白为父的用意嘛?”
杨玄感不禁疑惑地摇了摇头。
“你呀!锻炼的还不够!如今为父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宠臣,而我此生的风光也仅限于此了,再无提升了。你知道这做臣子最忌惮的是什么嘛?”杨素笑着看着杨玄感。
“其一,主子的话,万不可违背!其二,最忌功高震主!”
杨素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而如今,为父已经有了作为臣子的大忌,我一生为大隋忠心耿耿,不管是先帝还是当今圣上,我都没有二心,而我却是最危险的,随时可能被皇上一个理由诛杀,每日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种日子,我已经不想再过了!与其到最后被诛杀,落得罪臣的下场,还不如我自己了断,让皇上没有后顾之忧!”说完,杨素缓缓闭上双眼,两道浊泪划过他已经布满皱纹的脸庞。
回想自己这一生,征战沙场,立功无数,也宠冠众臣,独揽大权,家族子弟也枝繁叶茂,如今的他已经没有遗憾了。
“可是父亲,如今的皇上不是从前的那个太子!今宫中有多少大臣都在暗地里咒骂皇上昏庸无道。为了这样一个皇帝,您值得嘛?”杨玄感为此颇为不平。
杨素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杨玄感的眼睛,片刻后才说道:“虽然他现在昏庸无道,可他待我不薄,我陪着他从晋王到太子再到如今的皇上,他一直待我如初,若要我反他,我是万万做不到。”
听得杨素此话,杨玄感低下头,也不再说什么。
杨素接着说道:“感儿,待得我归西,你便是一家之主,大小事务都要仰仗于你,切不可胡来。若是日后,你想要有所为,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急功近利!”
说罢,便不再多说,闭上眼挥了挥手,示意杨玄感退下。
杨玄感一愣,杨素显然已经看出了他的异心,而他也牢牢记着杨素此话。这也对他后来起兵谋反,起到了很大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