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处理完村民们的后事,大军继续拔营起行。
可刚走出二十里时。前方一位身着银色盔甲之人正摇摇晃晃骑着马朝大军飞奔而来,而他的嘴里还有气无力的喊着:“苏将军…..苏将军…..”.
此人的衣着确是义军银盔将领。
苏御宇枪身轻拍胯下坐骑,上前查探究竟。
突然,此人从马上坠落,趴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苏御宇翻身一跃,小心翼翼走到此人面前查看。
经过了上一次村庄之事,众人的戒备心理明显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即便苏御宇看出这是银盔将领,也不敢贸然上前,而是稍加试探了解。
当他看见那躺在地上之人的脸后,苏御宇脸色大变,面前奄奄一息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同为武邑县的乡邻刘胜!
刘胜是武邑县的一名铁匠师傅,自幼习武,且为人忠厚老实,所铸造的武器品质上乘,经常吸引慕名者前来定制。当听闻苏乾欲招募义军,便即可来参加了,最后按比武顺序,获得银盔将领的封号。
“刘将军?您为何受了如此重的伤?”
“御宇….哈哈….我终于….逃出来了….”只见刘胜艰难的张了张口,脸上却浮现出一丝解脱和欣慰的笑容,待得他吐出了这几个字后,便昏了过去。
见此情形,苏御宇连忙召来两个士兵,用担架将昏迷的刘胜抬起来,送去紧急救治,而自己便骑上宝马,飞奔至苏乾面前。
“父亲,是刘胜!不过他现在身受重伤,而且已经昏过去了。”苏御宇连忙如实禀告。
听的此话,苏乾大惊失色,连忙问道:“刘胜可是隶属于右将军孙友权的那支部队?”
徐蘅若有所思的说道:“是的,现如今刘将军身受重伤,那孙将军的队伍是不是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呢?”
苏乾不容置疑的点了点头说道:“传我命令!大军先在此处安营扎寨,略做休息!”说罢,便带着众将领直接前往刘胜处探望。
此时,刘胜还是昏迷在担架上,随军大夫已经为他进行了诊治,并帮他处理了伤口。
见此情形,苏乾连忙问道:“大夫,刘将军情况如何?”
“禀将军,刘将军虽身受重伤,尚无性命之忧,但一两个月内,必定是不能恢复了,须得好生静养!否则,身体会落下后遗症!”大夫缓缓说道。
听得此话,众人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苏乾点了点头说道:“无性命之忧就行了!”
“苏将军!”
此时,昏迷的刘胜突然醒了过来,见到苏乾正在不远处,于是用尽身体的力气喊道。
只可惜刘胜身体过于虚弱,声音太小,以至于大伙都没有注意到。
可站在一旁的苏御宇,似是听到细微的声音,连忙转头一看,只见刘胜正在床上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苏御宇突然大声喊道:“父亲,刘胜醒来了!”
听的此话,苏乾猛地一回头,见到了想要挣扎坐起来的刘胜,赶忙上前按住他,并让他好生躺着。
“刘将军好生休息,你的身体现在极为虚弱,切记不要乱动。”见到刘胜醒来,苏乾甚是高兴。
可是,刘胜却突然哭了起来。
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刘胜的下一句话,却让气氛瞬间低落到了极点。
“我们遭到了埋伏,弟兄们死伤过半,现在还被围困在昌吉山附近。孙将军让我带着几个兄弟们冲出来给你们报信,可是在冲出来的途中,我们被敌人发现,惨遭数十人追杀,我们寡不敌众,各个身受重伤,最后,弟兄们为了让我能冲出包围圈,全都牺牲了!”说罢,眼泪再一次打湿了他的眼眶。
看着自己的弟兄们一个个死去,刘胜的心里就像刀割一般,他多想冲回去与兄弟们一同战斗,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可他不能这样做,山上还有数百弟兄们的性命握在他的手里,若是他不能成功突围,那数百兄弟的性命都岌岌可危。他别无选择,只能忍住冲动,继续向前跑,不知道在马背上熬了几天几夜,几乎要崩溃的他,终于,在他意识即将昏迷之前,他似乎看见了义军旗帜,于是他下意识地呼喊着苏将军。可是身体已经不听他的使唤了,终于支撑不住,掉落马背,然后眼前一黑,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听完后,就连苏乾也都沉默不语。
只见苏御宇突然上前跪拜说道:“父亲,让我带一队人,前去解救孙将军吧!”,徐蘅也立马说道:“叔父,我也愿与御宇一同前去!”进而,众将士们纷纷下跪说道:“末将愿同苏将军一同前去解救孙将军。
见此情形,苏乾猛地一点头说道:“好!传我命令,苏鸿、徐蘅、杜良、王杰四人领兵八百,前往昌吉山解救围困的弟兄们!切记,不可恋战,小心行事!事成之后,即刻返回此处!”
“末将领命!”
清点完士兵后,苏御宇、徐蘅等人也不做丝毫停留,立刻马不停蹄向昌吉山进发。
而此时,昌吉山附近,却时不时能传来战斗的声音。
山脚下早已横尸遍野,细细一看,大部分皆是身着义军服饰的人,兵器散落一地,就连义军的旗帜也已经被砍成两半,静静躺在地上。
突然,从不远处又传来一阵呐喊之声。
只见一小股身着义军服饰之人正被另一群人团团围住,而这群人的右手上都有一条相同的刀疤痕迹,就与当日苏御宇所看见的假扮村长之人手上的那条刀疤一模一样。很明显,这是一伙贼匪。
但是义军此刻却被这伙贼匪围困在中间做最后的抵抗。
“哼!居然还想偷偷逃出去?我劝你们还是放弃吧,如今的昌吉山已经被我们的人团团围住,就凭你们这些残兵败将还想逃出去?门都没有!”只见为首一贼匪看着面前正在做顽强抵抗的义军们,轻蔑的笑道。
“我呸!你们别太得意了,待得我义军斩杀张金称和杨公卿时!你们便是哭也没有机会了!”一名嘴角还挂着鲜血的义军大声喝道。
“至少,你看不到了!”听得此话,贼匪头子阴笑一声,抬起手上的刀,对着被围困在中间的义军,淡淡的说道。
“上!给我宰了他们!”
“弟兄们,今日就算死,我们也要让他们血溅昌吉山!”知道存活无望,刚刚那名义军对着其他义军弟兄咆哮道。
“杀!”听的此话,剩余的义军纷纷热血沸腾,提刀便冲上前与贼匪们勇猛拼杀,虽然只有十几人,震天的咆哮声却震彻山谷。
可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入了众人的耳朵,伴随着一声怒喝:“区区贼匪,胆敢放出狂言!受死吧!”
只见两名身着银盔之人,骑着白马正飞奔而来,一位长枪附背,眉间英气逼人,怒目而视。另一位手握宝剑,银光闪闪,冷锋摄人,面无表情,脸上却平静出奇。
正是苏御宇与徐蘅!
见此二人,义军大喜,纷纷爆发了求生欲望,较之前更为勇猛。
“哼!区区黄毛小子便不知所谓,今日便教教你如何做人!”贼匪头子见苏御宇与徐蘅稚气未脱,撇了撇嘴说道。
手中大刀轻拍胯下坐骑,便迎面冲来。
“符之哥,他交给我吧,你快去救其他弟兄!”苏御宇笑着说道。
听得此话,徐蘅笑道:“是你手痒了吧!”
苏御宇不可置否的一笑说道:“还是符之哥了解我!”
“速战速决!”徐蘅立刻收敛了笑容,径直冲向人群之中。
而贼匪头子看见徐蘅冲进人群之中,欲拍马追上,可一道银光乍现眼前,顿时大惊,一个仰面躺在马背,躲过一击。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柄银枪划过头顶。
只见对面银盔小将正笑嘻嘻而又一脸认真的看着他说道:“大叔,你的对手是我!可别分心!不然会很惨的!”
第一次被一个稚气未脱的小毛孩嘲讽,贼匪头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喝道:“小毛孩,我看要小心的是你吧!待我割下你舌头,看你还如何贫嘴!”
话音刚落,便挥舞大刀对着苏御宇头上砍去。
苏御宇眉尖轻挑,一柄银枪准确架住大刀,可那贼匪却拼命使劲儿,欲用拼力气这最简单的方式,将苏御宇直接斩于马背。
可他并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任凭他如何疯狂加力,苏御宇岿然不动,待得他无法再加力以后,苏御宇反而慢慢将他的刀往上顶回去,而且一脸轻松地看着他。这可着实让贼匪头子心里波涛翻涌,此子居然如此厉害,我居然在力气上要被他碾压。
“哼!”幡然醒悟的贼匪头子也不再僵持,立刻撤刀,向近在咫尺的苏御宇腰间快速挥去,苏御宇眼疾手快,翻身下马,长枪轻拍坐骑,胯下白马立刻向远处跑去,离开两人的战场。
而这贼匪头子也立刻从马上一跃而下,挥舞大刀穷追不舍。
见此,苏御宇冷哼一声,手中长枪顿时舞的行云流水,防御毫无破绽,突然瞬间爆发,猛地刺向贼匪要害,贼匪反应也是极快,一个后跃,恰好躲过长枪的攻击范围。
抓住这个空当,苏御宇长枪猛进,开始疯狂的进攻,而那一次次攻击,枪法极其刁钻,一朵朵银花在枪尖绽放。
随着进攻速度越来越快,杀伐之气越来越重。贼匪头子的脸已经渐渐变得通红,本来以为极为容易对付的小毛孩,居然能够将他完全碾压,他的防守速度完全跟不上苏御宇的攻击速度,这种实力的上的差距让他无法接受。想到这里,心里开始慌乱起来。
突然,男子露出了一个致命的漏洞,苏御宇嘴角微翘,反身一枪直接刺穿男子腰间,男子猝不及防,瞬间跪倒在地,苏御宇毫不犹豫,从大腿根部抽出一把匕首,瞬间上前猛地刺进贼匪头子的心脏部位。只见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然后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抓着苏御宇的手臂说道:“你到底是谁?”
“我叫苏御宇!”
话音刚落,贼匪头子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然后轰然倒地,怒目圆睁,也许到死,他都不敢相信自己为何会败在一个无名黄毛孩子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