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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楔子 翼龙折翼

楔子翼龙折翼

引子

在无边的旷野上,在凛冽的天宇下,闪闪地旋转升腾着的是雨的精魄......是的,那是孤独的雪,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魂。

“天上军所属新奥大陆的五个不稳定地区已有三个地区被自由联合体占领。现在,地面的防御部队越来越难以及时应对自由联合体近来实施的“闪击战”的游击战术。而日益增长的军费开支也逐渐波及到了其他经济领域,比如对基础设施的建设和对农业领域的资金投入已经多年显著减少,破产现象正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在新奥大陆边缘城市中蔓延。”

罗纳尔·特拉斯

A.B.204年,9月13日,NOW晚间报道

秋天,是红莲都市杰温西最好的季节,人工海面上时不时飘来夹杂着淡淡海腥味的风,颤动着火红的枫叶,红色的海鱼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跳跃,给这座由钢铁与机械组成的城市带来独特的风味。

夕阳西下,彩霞挡住了半边天,残阳被浓密的云彩挡住了,虽然已经快要落下,但扔不服输,努力想要冲破云层。那残存的阳光,将云朵染成了变幻无穷,美妙绝伦的彩霞。

在这恬静而安详的环境中,却漂浮着不和气氛的工业气息,空气中夹杂着煤油味和灰色的蒸汽,那是一匹厄迪斯坦蒸汽战马,四个个蒸汽涡轮,二十四冲程。它拥有高大且坚毅的白色身躯,被夕阳染成了暗红色,它用两个珍贵的贝陆塞欧姆核心供能,为其源源不断的输送能量。

战马的两侧刻有精美的雕花,还有“创世神”泰坦,在泰坦圣教的传说中,创世神是一种身高可达百米的巨人,没有皮肤,只有由骨架和肌肉组成的躯体,他们用神力创造了七座天空都市,狂热者们认为人类应该永远赞美泰坦。

在这奔腾的战马背上,骑乘着一名身着蒸汽战甲的发条士兵,和是一款黑红色的战甲,为了达到仿制雅克乌神话中一种名曰“翼龙”的生物,设置了许多刺状的鳞甲,头盔也仿制龙头的形状,并与古希尔太通骑士头盔风格融合,成为了一件独特的艺术品。

远方,教堂的十字架依旧伫立在残阳和彩云流霞之下。轻轻的,云儿消失了,天边的一丝细云,是那么美丽,那么妖娆。仅在一瞬间,天边消失了最后的金色,留下湛蓝、圣洁的天空。

蒸汽战马轻松跃过小河,奔跑在海滩上,一座美轮美奂的城堡出现在了这名发条士兵的视野中。

真不愧是千年来人类艺术的结晶!这座城堡的顶部尖锐,颈部圆润,底部规则,呈现出规则的几何线条。城堡大多继承了“迦太希”式风格,采用红砖,白瓦片,灰色屋檐,彩色玻璃窗,完美的体现出了几百年前希尔太通人那端正、典雅的特点。

悠扬的琴声在空气中飘散,是谁在把琴弦拨?琴声悠扬拨动封尘的心弦,宛如天籁般婉转絮绕在指尖;空灵的旋律闪烁着,让希望在祈祷中奏效新的乐章。

此时此刻,这名发条士兵的心早已沉醉。在朦胧的林荫中隐约望见洁白的素装,在玫瑰万朵中深藏,纤指若兰般在金丝中穿梭着,弹奏叮叮咚咚的希望,转瞬幻灭而不见,在无限延伸的梦深处,演绎那似曾相识的安详,渺远的天国有谁凝望?许久许久直至晚风吹落晶莹。

月光洒在悠长的石板路上,琴声也随着月亮的出现而停了下来,蒸汽战马在花园的大门前停了下来,那名发条士兵下了马,取下头盔,注视着驻守大门的两名士兵。

盔甲中是一名十三岁的少年,一头黑发,蓝色的瞳孔,她面部不带一丝表情,只是冷冷的注视着前方,完全没有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特点。他从文件袋中拿出一张盖了章的公文,用力将它甩到一名士兵的脸上。

“这是米克多岚族长的条令!我有十五分钟的时间能与长女见面!格尔吉利亚的狗!”

面对如此傲慢的口气和侮辱,即使内心十分愤怒,但也仍旧面不改色的盯着前方,完全没有要看那少年一眼的意思,任由那一纸公文随风飘荡。

“哼......末派家族......还那么自视清高,把路让开.......”

大门打开了,少年踏着青石板,步入了玫瑰园,月光下,玫瑰花早已褪去了白日的灿烂,变得阴沉而诡异,一位身着银白素装的十二岁少女坐在花园中央的小亭中,纤细的手指轻抚那由黄金打造而成的竖琴,默默注视着迎面而来的少年。

“莎拉·格尔吉利亚.....”

少年轻声说出少女的名字后,双方便陷入了沉默,两人就这样相互注视着,观察着,似乎都想从对方的眼睛中猜测内心的想法。面对少年冰冷中透露着杀意的眼神,名曰莎拉的女孩却未表现出一丝胆怯的表情。她的面孔在月光下展现出一种凄美的灵动,好似那渺远的天空,在不经意间,双方的战斗已经打响,玫瑰花似乎也感受到了某种气场,轻轻地摇晃着。

“是你么......传送中的翼龙皇?”

少年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拿出另一纸公文,向前两步,放在大理石桌上,又向后退去,少女盯着纸上的内容,脸上绽放出一丝冷笑,虽然只是一刹那。

“这是......”

“格尔吉利亚家族的投降协议书,目前有能力签署这份文件的人,目前只余下你一个了。”随后又是一阵沉默,少年从公文袋中拿出一支银色的钢笔,这是一支精美的笔,笔身雕刻了一条金色的翼龙,龙身旁镶嵌着七种不同颜色的宝石。

莎拉仔细打量着那个小巧的公文袋,思考着接下来里面又会出现什么神奇的东西,但至少,那不会是玩具。

“你杀了那么多人......不感到懊悔吗?”莎拉问道。

“是你们先挑起的战争,我只是服从命令罢。”

“真是可笑......自己家的人杀自己家的人......”

“这是绕口令么......现在可不适合开玩笑,还有,我再说一次,我不属于格尔吉利亚,我属于米克多岚。”少年说最后一句话时,明显提高了自己的声调,似乎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莎拉也看出了他语气的变化,也改变了自己的声调。

“我会签下这份文件,但你得保证,不要再杀格尔吉利亚任何人。”

“我保证。”

听到了少年的保证,莎拉起身,接过钢笔,熟练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完事后,她将文件还给少年,少年接过文件,看也不看一眼,就放回了公文袋中,然后继续用冷冷的眼神注视着莎拉。

“你能......杀了我吗?”

“什么?”

“杀了我。在我签下这份文件后,我无法再次面对我的朋友和家人。”

“我保证过,不在杀格尔吉利亚一人。”

“对......你是保证过......那我自己解决吧。”

说着,莎拉从腰间拿出一把精致的木制火铳,当看到这支枪时,少年不由得感到震惊。但仔细一想,莎拉是大可不会向自己开枪的。

“这支枪,是家族那些长老给我的,他们让我在我们会面时,杀死你......”少年心头掠过一丝震颤,他对这个少女的行为不知所措,他之前从未遇到这样的情况。

“但我并不想这么做......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你的人生只不过是被改写了罢......呜呜......”莎拉说着说着,竟不由自主的呜咽起来,泪水在月光下闪闪发光。“我希望......你找回真正的自己。”

少年望着莎拉,内心已经完全乱做一锅粥,曾有那么一会,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他夺下她手中的枪,抱紧她,在一口气冲出杰温西的画面。

这便是这名少年最大的弱点,他无法面对女人的泪水,每次在这样的情景下,他总是显得优柔寡断,甚至是软弱。他为什么要想“每次”?难道自己也曾经经历过这样的场面?那是什么时候?总有一连串的画面......侵蚀着他的脑袋。

“不......你不能!”

少年伸出机械手,向那把枪抓去,但为时已晚,枪声响起,鸟群从树林中飞了出来,莎拉的身体缓缓倒下,就像断了线的木偶似的。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大理石,她手中的钢笔也随之摔落,伴随着轻轻的碎裂声,笔尖被摔断了。苍白的月光就这样照在她素白的青衣上。

少年的手悬停在半空中,身体在颤颤发抖,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思考着,为什么自己会......要去救她?明明是自己的敌人。为什么?她给自己的感觉,是如此亲切,就好像自己的亲人。

他慌了神,胡乱地将文件塞回公文袋,扭头向战马奔去。

“刚才进来的那个人是谁......你认识吗?”守卫花园大门的发条士兵们相互谈论着刚才的少年。

“翼龙皇,恶魔一般的存在......米克多岚家的战争机器,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他杀了多少格尔吉利亚人。”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暂且忍一忍,将来有的是机会报仇,别忘了加雅斯受胯下之辱。”

“你说得对......不好,枪声!”

巨大的声响传入两名发条士兵的耳朵,不论发生了什么,长女肯定出事了,他们向花园的小亭奔去,望见了倒在地上的莎拉,还有向他们飞驰而来的少年。

“可恶!你这个恶魔!杀人凶手!”

这两名发条士兵拿出身上的火铳对少年一阵扫射,但这些子弹都未能伤及那坚固的蒸汽战甲丝毫,乘着他们换子弹的间隙,少年将二人撞到玫瑰丛中。

而自己则戴上头盔,骑上战马,踩着蒸汽汽笛,朝着海滩的方向扬长而去。

战争来临时,优先倒下的是真理,人类必须终结战争,否则战争终结人类。

A.B.180年,七座天空都市建立,其居住权被贵族与商人垄断,于是,世界上出现了两种世界:由天上人组成的蒸汽世界,被唾弃,被冰雪覆盖,落后的地上人的世界。

A.B.197年8月7日,在冰冻的奥伯海上,天上于地下展开了激烈的大战,天上人第一次采用了由“蒸汽大师”赫德拉姆·瓦特开发的雷奥型蒸汽战甲,以一敌千,用五百架战甲击败了五万地上军陆战队员。

A.B.197年12月28日,地上人科学家基根诺和·贝理塞欧斯开发了初代钢铁军团原型机,并充满自信地希望它能在新年中击败天上人。

但由于严重的讯息短缺,地上人对天上的发展状况浑然不知,在12月30日的大战中,50架雷奥完好无损地击败了500架钢铁军团,次日,基根诺和在家中抑郁自杀。

A.B.200年,“天谴计划”失败,自由联合成立后,天上人的世界发生激烈的内部斗争,七座天空都市被划分为七个不同的国家。

原本只想在谈判桌上解决问题,但由于利益纠纷,战争还是发生了。

格尔吉利亚与阿尔泰密斯的战争,米克多岚虽对外声称不参与双方斗争,但在那最后的大战中,有人看见......四十架黑色的蒸汽战甲,从港口长驱直入,一口气攻下了杰温西的皇城。

看过那蒸汽战甲的人,都明白那机甲属于米克多岚,超龙骑军团。在那四十架战甲其中,有一架外形酷似翼龙的战甲,那便是米克多岚制造出的恶魔---翼龙皇。

在那一天中,格尔吉利亚差点灭亡。

阿尔泰密斯正式占领红莲都市杰温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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