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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好久不见

回忆总是触景生情,一些东西在脑海中,在生活中出现多了也能耳目渲染,所以今天出现并不意外。

无意间打开新浪,铺天盖地的高考讯息几乎成了轰炸机,时不时扔两个炸弹把我炸的灰头土脸,仿佛在嘲笑自己当年在考场中做下的荒唐事迹。

虽然没有像电影桥段一样,在作文里,在试卷里写下某个人的名字,不过我在化学试卷上写下的化学公式没有h2O却写下三个充满文艺气息的字,它叫忘情水。

好歹当年只有高考0分作文,没有0分化学。要不我现在也是一代网红了,虽说不能靠脸吃饭,最起码知名度是有了。

嘿嘿,越说越没边了。

看多地的高考作文题目出后,我努力搜寻讯息,希望能找到与当年相仿的命题作文,然而结果却是收效甚微,不能怪这网络,毕竟信息还是挺全面的。

我记得我当年参加的高考的题目是让自己以青春为话题写一篇文章。我很惭愧,当年没有用心,只是在上边写了一首打油诗,不过这区区几十分丝毫不影响我的成绩,已知自己不会考上重点,甭提211什么了,一切太远。黄科大也那样,不值,所以大学算是与自己无缘,上了个把月,到头来还是退学。

如今渗透着社会多年,虽说没有多大成效,不过确实也比自己同学过的不差。

虽说站着说话不腰疼,当年那机会没好好把握,而如今再坦然面对,突然想写一篇文章,所以我想说,徐老师,欠你多年的文章,今天补上,感谢你多年的栽培,学生不肖,虽说没有忤逆您,但也是打着您的大旗堕落在考场上。

有人问我什么事青春,我不知道,因为太抽象,概括的东西太多,往往醒来之后才发现在那个年代的自己是那么麻木不仁。是那么不知天高地厚。

但凡有点情调就被自己认为是青春,打架斗殴也算是其中一部分,虽然我不知道那种事情能有什么情调,但在那时我确实像打了鸡血一样屹立在某个立场占据了好久,最终还是被人打了一顿,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自找苦吃。

回忆就像一坛深埋地下的女儿红,一铁锹挖下去就让人醉了,清澈透明,醉的没心没肺。

遥想当年毕业时候举起酒杯说下的豪言壮语,想想都让人心碎。因为每个人都说了谎,我记得米桶说得最离谱,五年后的毕业聚会上谁不来谁孙子,谁来不成谁就是我孙子,我记得我当时也跟着起哄,谁不来我就谁爸爸,如果这事情当真的话,那我生活上压力可大了,毕竟平白冒出来这么多儿女谁能负担的起哈,当然这也是说句笑话。

米桶是我生命中出现的贵人,无论被人怎么说,至少他教会了我一些东西。孰轻孰重我都得说声感谢,然而我没这个勇气,等到毕业后也一直没这个机会。今天借着这个机会就说了吧。省得这贼b在背后有说我坏话。

高一的时候,刚进学校,不懂喝酒,嘴里却离不开烟,往往一包烟三天就没了,不过跟现在的一天一包比还是差的太远。

初次看到米桶的时候是在学校的操场,他叼着一根红塔山躺在草坪晃晃悠悠吐着眼圈,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时不时还逗一下旁边的女同学。我当时也想靠近,毕竟这泡妞的本领不是与生俱来的,得去学。

后来班级调整,他成了我的同桌。班主任把我叫过去,说以后你就监督他学习,理论上来讲就是这家伙是学渣,而我是不是学霸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当时成绩要比他好,成为同桌的第一堂课是语文,当时有篇文言文叫出师表,老师让一个早读完成任务,我读着绕嘴,最终还是完成了,而这家伙从来时就睡觉,我也没得办法。

当然,下次上课老师肯定要提问的,不出所料,下次的语文课上老师点了米桶的名字,我当时就一副看笑话的样子,结果当然跟我想象的不差太远,米桶站起来就回答了三个字,我不会,接着老师就是各种语言来抨击他,我也没得办法,最终米桶就弱弱了说了一句话,如果我说我会背,你信么老师,我这不是公然挑衅你的权威,只是我感觉您对待好学生和坏学生是不是有点差距。

下边当然跟着起哄,老师磕磕绊绊说不出话,最后理直气壮的说,那你背啊,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这家伙分两口气背完,中间还假装忘了的样子调戏了一下那个语文老师。于是我对这个个子瘦小的男同学刮目相看,我明明记得当时他在睡觉哈。怎么可能跟仲永一样,不学就会,不过伤仲永里讲,不好好努力还是结果还是一样。

结果却不是这样,我记得他的当年同班同学高考成绩最好的,听说上了复旦,不过现在杳无音讯,很久不联系。

我记得他还写了一篇好文章,这是在高二时候发现的,无意间看到他的笔记本里有零零碎碎的打油诗,还翻到了几篇文章,于是我感觉这家伙未来一定能成为一个作家。甚至能上作家富豪榜。

我也是那个时候才开始和他谈论理想,以为我也很爱写东西,虽然都是小打小闹,我拿出我写的东西让他去读,结果他送我四个字,素然无味。

我很气愤,准备发火,结果这家伙递来一本古龙的小说,笑嘻嘻对我讲很有意思,不信你读读看。

于是我挑灯夜战,在宿舍拿着手电三天给干完了,最终双眼通红差点挂掉。不过精神上确实得到了升华,原来课外书还有这么一种能让人如痴如醉不想停下来休息的读物,我当时问,还有没有另一本。后来他给了我古龙,还有金庸的好多,我也一一拜读。当然写作功底也大大提升,虽说不能勾勒风雨,但最起码也有点刀光剑影了。

临近毕业的时候,这家伙拉着我的手对我讲,我要出一本书,名字就叫做你的岁月我的影子,我不明白什么意思,所以就没仔细去问,直到后来收到他寄来的另一本我才明白什么意思,他说他自己掏腰包出版了本书,销量还行,我偶尔也在书店看到过这本书。只是我还是不明白你的岁月我的影子是什么意思。

毕业的时候他递给我一沓厚厚的信封,里边零零碎碎都是我之前写过的东西,有些事被退回来的,有些里边装的是钱,我不明白怎么回事,他跟我讲,你写的东西比我有前途,至少你写的真是,能打动人心,这些是我手抄然后寄给报社和青年文章读者的,中了好多呢,你看你现在也算是有钱人了,要不请我吃顿饭。

说实话,信息量很大,我真的很难接受,当时掉了几滴眼泪,算是有点矫情了,不过我不大会讲话,不知道怎么感谢,只是简简单单请他吃了顿饭。

后来,都只是后来了。

未来,也只能是未来,以后有很多路要走,不过我得感谢他,至少他给了我勇气。让我意气风发,虽然后来被海浪吹的狗血临头,不过以后我能自豪的跟儿子讲,老子当年没上大学,不过老子也算是有点墨水。你看这是老子当年写的东西。

突然就想到了张嘉佳的一句话

一些熟人,是从未相见,恍如古人,不用解释,春风替我说话。

一些陌生,是从此以后,沉默余生,无话可说,时间也没有办法。世间予我万千心情,沿途逐枝绽放,无论怎样,得你一枝配我胸襟就好。雨过天晴,最终会有好天气,我们最终都会上岸,晴空万里。然后对着海风说我爱你,对着天空自由呐喊。随风奔跑。会说一百段话,会写一千首诗,喝两辈子啤酒,还有很多很多烧烤。总而言之,以后会很幸福。

我不明白让我写青春我为什么会写这些,不过那些配我走完一程的人,我感谢你,徐老师,米桶。感谢你们,我没勇气面对,如今终于可以站在你们面前,打声招呼,嘿,好久不见。

相信你也一样,真的,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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