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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猝不及防

午时过后,殷茴才终于回过劲儿,伸了个懒腰坐起来。四处打量一番,才想起来她让颜执送自己来了周敛府上。再愣了一会儿,才想起子卿的事,也不知睡了多久,子卿那边有没有什么事。

殷茴连忙起身,外面的丫鬟听见动静,轻声进来,“姑娘可醒了,肚子可饿了?”

“无妨,对了,你可知道我睡了多久?”殷茴见她十五岁的样子,生得乖巧,说话也轻声细语,是个讨人喜欢的。

丫鬟嘴上带着笑,忙道,“不久,姑娘是昨儿个来的,现在刚过午时,怎么也该饿了,夫人让奴婢伺候姑娘,这便去准备吃食,且通知夫人一声。”说着回头吩咐外面的丫鬟,便有两个进来服侍殷茴更衣,另有一个丫鬟望院子外走去,“姑娘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同奴婢说便是。”

殷茴暗暗啧啧两声,真是个能干的丫鬟,能说会道,“你可知颜清楼有没有什么事?”

“夫人便知道姑娘醒来定要问这个,老爷让人盯着那边,刚才回来说是颜姐姐平安无事回去了,其他的没什么发生。”

两个绾发的丫鬟默默梳着头发,刚插上簪子,周夫人便闻信赶了来,殷茴看见她进来,起身走过去行了一礼,“小茴儿谢过夫人这几日的照料。”

周夫人一笑,走过去摸摸她的头,“傻丫头客气什么,颜小姐和颜公子待我们周府如何,我再清楚不过。”说着看了眼身后的丫鬟,便拉着殷茴走到桌前,“正巧我让人备了粥,坐下尝尝。”

殷茴不晓得什么个状况,总感觉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哪里奇怪,便只能点头说好,跟着坐下。丫鬟将食盒打开,端出还冒着热气的粥,殷茴有些不好意思,但周夫人却一直看着她,只能乖乖拿起筷子,刚喝了一口,只听到周夫人道,“我听敛儿说了,茴丫头你便是当年敛儿娶的那个...”

“噗!咳咳咳..”殷茴一口将嘴里的粥喷了出来,脸不知是因为咳嗽还是怎么有些发红,“夫、夫人,小茴儿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周夫人只是和蔼笑着,“我自己的儿子我最是了解,他念着你这么多年,我劝也是劝不过来。我也不是那种攀附权贵的人,老爷也不喜我多掺手敛儿的事。你如今是年纪小了一点,不过,再过个几年...”

“等等,夫人,”殷茴越听脸色有些发黑,那子卿最后让她来周府,是因为这个吗?不行不行不行,她还没完全准备好,“这个,您一定是误会了,那个,我...”

“茴丫头,”周夫人打断她的话,继续说道,“你也无需顾忌什么,你这丫头我也喜欢,之前我儿受伤你也一直照顾着,我都看在眼里,好了好了,别说了,快喝粥吧。”

殷茴看着她冷了一下,无力反驳,只能埋头,几口吃完,擦擦嘴,“粥真香,茴儿可喝完了,我听这个姐姐说,颜姐姐回去了?”

周夫人点头,“我知你惦记着,这会儿还早,你便去瞧瞧吧,说是在宁大夫的药铺里。”

殷茴可以说是逃回了药铺,这事当真不妥。想想以前遇到的那些夫人姨娘,若不是个狠角色,可没有什么立足之地。不过这个周府有些不一样也容易理解。那周老爷身边有那么两个姨娘,偏生周老爷没怎么正眼瞧过,她也只在周敛受伤的那次见过一面,然后就再没听过。也难怪这府里就周敛一个少爷。殷茴摇摇头,那周夫人再怎么也应该不喜欢她才对,拖了她儿子这么多年,如今还没个什么家世,不过是个孤女罢了。

懒得再细想,还好白天周敛没有回去,不然见了还真有些尴尬。

陌儿在前院儿收药,他是见过殷茴的,看见殷茴跑了进来,忙过去,“茴儿姐姐,你可来了。”

殷茴瞧他没什么变化,看来,安老将军没有到这边来,于是点点头,问道,“颜姐姐在哪儿?带我去瞧瞧。”

陌儿把手中抓着的药放进匣子里,在衣服上拍拍胖乎乎的手,这才拉着殷茴到后面去。

这会儿屋外还冷着,门窗便关着。陌儿指了指门,宁俞嘱咐过,若非他叫,便不让他进去。其实他也想看看那个爱穿红衣服的姐姐怎么样了。

殷茴有些奇怪,平日里子卿可不怎么喜欢把窗都关死,伸手呵气,外面果然冷,便想也不想就进去。陌儿见状,不敢逗留,便回头就走。

宁俞正坐在门前的桌前,颜慕却不在里面,桌上摆着热茶,殷茴走进去就往里望过去,“小茴儿舍得回来了?这两日过得如何?”

殷茴瘪嘴,她也就睡了一日半,今日一醒来,还没搞清状况,那周夫人便给她一暴击,猝不及防。殷茴不想理会宁俞,看见子卿靠在床上,面色着实不太好,“姐姐,你可还好?”

不等子卿回话,宁俞抢道,“子卿厉害着呢,直接斩草除根,灭了那半夏。”

殷茴两眼放光,之前她还感觉子卿状况极差,居然还顺利,这其中必然有什么事发生,就听那宁俞继续道,“这下好了,那颜慕该高兴了,子卿只能绑在他身边了。”

“四哥哥...”子卿轻声表示不满。殷茴却听明白了,刚才的欣喜瞬间没了,反而多了伤感,忍不住瘪嘴红了眼眶,子卿看她这样,也是有些无奈,“瞧你,怎的还红了眼?好歹也经历过这么多事,还控制不了心绪。”

“这身体也才、也才八岁,我如何、能控制?”殷茴开口竟带了哭腔,宁俞却是摇头,他还想哭呢,“五姐姐,你说你,好、好端端的,让四哥哥帮、帮忙不好吗?帝君知道,也该有多难过。”

子卿坐起来,拉过她替她擦泪,她知道殷茴也是替她难过,不过,“这是我意料到的,我本就打算这么做,你又何须难过。”说着又看了眼宁俞,“四哥哥,你也别生气了。”

坐在外头的宁俞没有搭话,几个兄妹里面,就属子卿任性,也罢,她自己不后悔便好。

子卿见气氛有些低沉,只说道,“这两****在周府可好?接下来可要靠你自己了,再也帮不了你了。”

闻言殷茴瞬间没有继续哭的意思,只断断续续有忍不住的抽泣,取出随身带着的小帕子,狠狠一抹脸,语气也变了回去,“五姐姐我该怎么说你才好,方才好不容易伤感一下。”

宁俞一笑,也是问道,“刚才一进来小茴儿你也还没回答我,这两日周府可有欺负你?也怪四哥哥,当时子卿说让你去周府,我也竟没有拦着,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你一个人去可那周府。”

殷茴回头瞪了一眼宁俞,“五姐姐,这事我念你如今这个样子,暂且不跟你急,可不代表我没有生气。”说着便把午时的事说了一遍,省去了周夫人极其明显的话,只提了那周夫人问她身份的事。

子卿之前是知道那周夫人晓得她身份了,不过周夫人为人如何她也算有些接触,想来这殷茴有些尴尬不愿说细枝末节之处,便也就笑笑,“周夫人知道是早晚的事,否则也不太能轻易接纳你的年纪。有了周敛那层关系,和颜慕这份交情,以后便也会顺利得多。”

殷茴挑眉假装没听懂,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暖手,“颜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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