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思儿知道了!”思儿干脆的答应,说着还在苏曦脸颊上大大的亲了一口。
秀城中,天色微明时分,那个普通小客栈的喧闹声才平息下去。苏墨他们来时就包了场,除了店里的掌柜和小二,就没有旁人晃荡。苏墨向来不愿拖累旁人,早早的就命人把掌柜小二都带走,换了自己的人。
这边动静闹得大,周围居住的人也有些察觉,却都明哲保身不敢出来冒头,只当自己睡着了,什么都没听见。苏墨搂着夏潋立在屋顶上,看着底下的一片狼藉皱眉道:“赶紧收拾干净,别多惹麻烦!”
清理战场的事有苏墨的人去做,林苏晚丝毫不把满地的死人当回事,轻轻一跃落在屋顶上,向苏墨道:“你们也太不厚道了,居然完全将我蒙在鼓里,还傻瓜一样去劝慕容麟,脸都丢到十万八千里外了!”
“……”夏潋摇摇头,林苏晚那也叫劝?确定不是在煽风点火?而跟在她身后的慕容麟也扯扯嘴角,到底没说什么,看样子是习惯了。
“那几个活的怎么处置?”慕容麟没有辩解,只当林苏晚确实是在劝慰他,干脆的问起人怎么处置。
苏墨往底下扫了一眼,道:“意思意思问一下吧,问不出来杀了就是,不必过多的浪费力气。”苏墨看得出来的都是死士,不说难得拷问,就算撬得开他们的嘴,他们也未必知道什么东西。
“既然没事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夏潋打了个呵欠,拉着苏墨往外走,虽说她确实不怕,但是想想院子里堆了那么多死人就膈应得很。
苏墨一早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提前叫人另外备了房间,虽说原本没想到会花费一整个晚上,但他哪里会勤奋的次一天接着赶路,自然是要多留一天的。
苏墨另外准备的住处并不远,牵着夏潋进屋,立刻就有人送了热水来。夏潋虽说不是第一次出手了,但实在讨厌血腥味得很,也不跟苏墨客气,自己进了浴桶洗澡。夏潋素来不习惯有人瞧着她洗澡,因此,便是苏墨也都老老实实等在外面,只是过了许久,仍不见夏潋出来,便向里面问道:“潋潋,洗好了吗?天气凉的很,泡久了要着凉的!”
不见夏潋答应,苏墨疑惑的推门进去,却见夏潋靠着浴桶睡着了。苏墨眼里露出怜惜的神情,上前将夏潋抱起来,扯了一条毯子仔细的裹好,生怕她着凉。
苏墨心疼夏潋累极了,也没有叫她,轻手轻脚的给她换了干净的中衣,盖好了被子,才自己去沐浴更衣。
夏潋素来浅眠,虽然昨晚累极了,但不过几个时辰便醒了。见苏墨还睡着,便抽出手指,细细描画苏墨的眉眼。
四年前,夏潋第一眼见到苏墨的时候,唯一的感觉就是惊为天人,如今都可以算老夫老妻了,每每对上苏墨这一张脸,依然叫夏潋惊艳。仔细想想,苏墨长相好,文武双全,家世出身更是没得挑,就算当初在西山村做个猎户,也有小姑娘送个香包递个帕子,如今更是位高权重,恐怕少不了姑娘打他的注意吧!这样想着,夏潋突然有种想把苏墨抱回家藏起来的冲动。
“小脑瓜子想什么呢!”苏墨不知几时醒来了,轻轻一拉,把夏潋带到怀里道。
“你几时醒来的?”夏潋也不挣扎,安安分分的靠在苏墨怀里道。
“在你偷偷描我的脸的时候。”苏墨笑道,刚睡醒的样子,眼里似乎蒙了一层水雾,少了些平日里清冷的模样,“是不是觉得为夫貌美如花?”手微微抬起,有些松散的中衣里露出精巧的锁骨。
“是啊!”夏潋点点头,“我在想,我们思儿长大了一定漂亮!”
“可是为夫怎么瞧着,娘子不大喜欢为夫见人的样子?莫非,娘子觉得为夫上不了台面?”苏墨一脸委屈道。
“……”夏潋推开苏墨凑过来的脸,道:“离我远点,老实交代,这几年有没有小姑娘给你送个荷包、递首情诗?”
“……”苏墨在夏潋唇角啃了一口,道:“娘子冤枉啊!为夫这几年连小曦都没有见过几次,怎么可能见什么小姑娘啊!”
“这么说,你是在怪我不给你见小姑娘红袖添香的机会?”夏潋眉毛危险的一挑,眉目盯着苏墨,大有苏墨说一个是字就弄死他的气魄。
夏潋素来温婉大方,鲜少有这么不讲道理的时候,苏墨当然知道夏潋对他的心意,大约是无聊了,逗他玩。苏墨觉得,夫妻间闹闹小脾气,那是情趣,不过难得有如此美好的时光,都花在小脾气上,未免有些浪费,顺势堵了夏潋勾人的红唇,道:“娘子说哪里话,为夫恨不能娘子时时在身边呢!这样啊,思儿说不定都有个弟弟了!”
两人闹了一个下午,起身时已经是晚膳时分,夏潋收拾妥当,对着镜子看自己越发红艳的唇色,狠狠瞪苏墨道:“都怪你,这个样子你叫我怎么见人?苏晚一定会笑死我的!”
“……”苏墨一面给夏潋梳头,一面淡淡笑道:“娘子不必担心,她今晚能不能见到娘子还不一定呢!”
“你把她怎么了?”
“冤枉啊!我哪能将她怎么样!再说我不是一直和娘子在一起吗?”
“哼!”夏潋撇撇嘴,也不知道是谁随时都能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各种奇怪的地方。
原本苏墨不过是一句玩笑话,想着男子镇压媳妇,也就那么几种法子,林苏晚昨天到今天似乎都在口不择言,难免慕容麟要正一正夫纲。却没想到两人梳洗妥当相携出门,就见慕容麟匆匆赶来,手里拿了一张信纸,脸色黑沉,还带着焦急。
苏墨见状皱眉道:“这是怎么了?”
慕容麟将信纸递给苏墨,道:“我提前去打点了一下那边的情况,回来苏晚就不见了,屋里就留了这张信纸。”
夏潋就着苏墨的手去看信纸,普通的信笺,墨迹很新,看上去才写了不久,而纸上的字迹虽然是林苏晚一向的狂草风格,但绝对不是林苏晚的手笔。比起林苏晚随性潇洒的笔锋,这个字迹更加锋芒毕露,倒像是男子的风格,而信上说的地方正是清凉山,夏潋微皱眉,道:“莫不是苏晚叫她爹带回娘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