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觉得陆少辛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在他眼里自己毕竟是他的未婚妻,竟然与顾东城在一起离开长津市,她是真的怕他做出什么不利于顾东城的事来。
“东城当然在家,他不接你的电话意思还不明折吗?小瑜啊,好好跟少辛过日子,陆家和顾家是一家,别弄的以后见面尴尬。”顾母说,语气那么肯定。
江小瑜闭上眼睛,只觉得心痛,痛的不能呼吸似的难受。耳朵也嗡嗡的,电话是怎么挂的都不知道。
这一夜她睁眼看着屋顶许久,第二天清早起床,脸色更差到难以形容。
陆少辛醒来后一翻身,就看到床边站了个头发披散,脸色苍白的女人。他倒没有像寻常人那样跳起来,不过眼神变化还是说明了他的诧异。
正想说她是不是作死,将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却没想到她先开品了,要求:“带我回离开。”
这里虽然有公交,却是只通县城的,到那里还要改乘其它交通工具才能到达长津市或D市,则她脑子虽然乱,但是已经认识到,她在这里等下去也是毫无结果的。
陆少辛以为他是死心了,心里松了口气,面上却绷的紧紧的,口吻严厉地说:“先把你这副样子收拾利索了再回去,像鬼一样。”那模样真是满脸的嫌弃。
江小瑜坐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的确是憔悴不堪的。洗了把脸,也没有化妆,头发理顺之后,样子总算过的去。
车子很快就开了过来,他们跟老太太告别。
老太太将他们送到镇口,一直说让他们有空了来玩。
江小瑜什么也懒得说,只是唇角扬起的笑算回应,只是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勉强。陆少辛代她答了,其实心里却怄的要死,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妻,却要弄的自己像个外人。可是他要面子,就算现在恨不得掐死江小瑜,也只能忍着。更何况她那个样子,他真怕不用他动手,她就真的像一缕烟似的飘走了。
坐了六七个小时的车才回到长津市,两人都累瘫了,江小瑜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像是在想事情。陆少辛离开几天,走的匆忙也没有交待,自然是积了一堆公事和私事。
他不担心她想不开,便由着她,反正他陪她她也不会领情,便进了书房。手机多通未接电话,除了助理的留言,还在丁薇的未接。
他只给助理打了电话,让将需要的邮件发过来,便开始办工。纵使他效率快,再抬眼时外面的天色都已经暗了。
陆少辛这才感觉到坐太久,浑身僵硬,起来活动了下,见江小瑜还坐在那里。他叫了外卖,喊她吃,她只说没胃口。可能是嫌他在客厅和餐厅之间穿棱烦,便回房去。
晚餐当然是陆少辛自己吃的,给她留了一分放在保温餐盘里。到卧室里喊她起床,她连理也不理。陆少辛忍着掐死她的冲动,恶狠狠地想饿死拉倒。
进浴室洗澡,出来后上了床。
看着她那个模样终究不忍,身子挪过去由后抱住她,说:“江小瑜,跟我在一起不好吗?”
江小瑜惊醒一般推拒着他,他虽没有别的举动,只是单纯的想抱抱她。这对于已经发生关系、并经常发生关系的他们来说,是最稀松平常的事。可是她今天的反应要比以往都要剧烈,陆少辛不由也有些恼了。
翻身压制住她乱动的身子,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直视进她的眼底,问:“你是不是跟顾东城睡了?”因为接受了另一个男人,所以忍受不了自己的碰触?
那模样好似她若敢承认,他就会亲手掐死她一般。
江小瑜那眼睛里终于有了一点神采,不过却不是那种愉悦的,眼神甚至有点凶狠地回视着他,回答:“睡了,你嫌脏就别碰我。”
陆少辛闻言冷笑:“江小瑜,你别逼我,逼急了我只会睡的更狠。”
江小瑜也不害怕,只是目光无惧,无畏的回视着他,仿佛早已没有任何顾及,也不在乎。
陆少辛就那样瞧着她半晌,捏着她下颌的手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断似的。她不是不痛,可是这时候仿佛有骨气的狠,没有丝毫退缩。
陆少辛突然恨极了她现在这副模样,因为她所有的无畏无惧,以及勇气统统来自于顾东城。另一个男人让他变成这样,江小瑜看到他沉沉的眼眸突然起来了波澜,就像暗沉的大海突然狂风骤雨一般。
他掐着她下颌的手是松开了,江小瑜的动作再利索,终究没有快的过他。他的身子压过来,没有怜惜的时候,那重量全压在她身上,她几乎胸闷的喘不上气。
双手被拉过头顶,他将领带从领口扯下来,直接将她的手绑在一起,然后耳边响起刺啦一声,胸前一紧一松,衣服被撕开——
“陆少辛,你这个王八蛋,你放开我。”她害怕了,以前纵使发生关系,她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和在意过,或许是那人又重新走进心里的缘故,所以再也不能接受。
她身子挣扎的愈加激烈,就代表她越排斥自己,陆少辛就愈难受,眼睛里几乎是猩红,动作亦毫不温柔。但是最后一步的时候,他的动作却骤然停了。
江小瑜仰卧在床面上,整个人像只被烤熟的虾子打着挺,可是眼睛闭着,似是已经认命。不过眼角的泪痕未干,看上去已经心如死灰。
陆少辛的手触在那张脸上,她轻颤了下,模样就像是被风雨侵袭的花,带着暴雨后被的雨珠,在即将凋残的花瓣上滚动。
他突然心疼,不禁自问,自己真的要做那个亲手催残她的人吗?指腹由她侧过去的脸颊,慢慢移到了细白的脖颈,然后五指收拢。拳头很用力地攥起,手背青筋暴露,甚至听到了骨骼发出的咔咔声响。却突然松开,下床离去。
江小瑜感到身上一轻,不由睁开眼睛,也只看到他急速离去的背影。意识到危险解除,她几乎是一下子就坐起来,流着泪将腕子上的领带用牙齿咬开死结,然后扯过床单裹住自己。
外面的客厅里,陆少辛从酒柜边拿了瓶酒出来,拔开塞子仰头就给自己灌了几口。因为他需要冷静,绝对的冷静,她身上肌肤赛雪,并没有那些碍眼的痕迹,他相信他们还没有那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