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很快惊动了顾家。
顾父暂不在国内,顾母深夜赶来,看到与自己儿子打架的居然是她的侄子陆少辛,更是震惊。不过因为有亲戚关系,也可归为家事。她带的律师办事效率很快,两人随跟在顾母身后离开警局,倒像两个正处青春期的叛逆少年。
“你们兄弟两个都老大不小的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不知道是不是?居然在外面动手?”这传出去或上了新闻,不知造成多大的影响,尤其两家公司刚刚合作。
两人对望一眼,一副两看两相厌的模样。只是对于顾母的教训都保持缄默,当然,认错的态度没有,只不过给她面子罢了。不过打架时的劲头没了,冷静下来两人才蓦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江小瑜人呢?
“到底是什么事让你们这样?”顾母目光巡过两人脸上的表情,她其实很好奇。
即使自己的儿子有些不着调,陆少辛在她眼里还是很稳重的。这孩子她自小看着长大,就从来没做过出格的事。只不过两人的反应仍像在警局里一样,只字不提。
顾母见这样也问不出什么,只无奈地道:“行了,折腾这么晚了,都上车回家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陆少辛却站着没动,抬腕看了眼表,说:“姑妈慢走。”
顾母闻言脚步停顿转头,听他那意思便是不跟自己回顾家。只得折回来,上前理了理陆少辛的衣领说:“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你弟弟,即便有地方做的不对,你只管告诉姑妈,姑妈来教训他,可不能像今天这样了,影响不好。”
陆少辛点头,模样并不显亲昵。
顾母也习惯了他这样的神色,其实对他还是有些趋之若骛的。又道:“你难得来D市,忙完还是到家里住两天,姑妈也很想你。”
“好。”他淡淡地应承。这样的性子,真是想让人热络都热络不起来。
顾母只好放弃,转头面对自己的儿子却不同,疾言厉色地说:“回去看你爸不收拾你。”那模样,其实不乏有做给陆少辛的意思,其实她还真管不了这个儿子。
陆少辛心里又如何不清楚?
顾东城无所谓地耸耸肩,越过陆少辛往自家车前走去,不过经过他身边时还是说了一句话:“我不会放弃她的。”
陆少辛站在那里,看着姑姑跟自己挥别,车子渐渐行向霓虹尽头。指间的烟才抽了两口,就扔到地上捻灭,然后拦了辆计程车,报了下榻的酒店地址。
二十分钟左右,他付帐下车,打开房间的门,酒店里一片昏暗。插卡取电后,目光扫了一遍客厅内,最后落在玄关处,那里摆了一双女式休闲鞋。
他鞋也没换,直奔卧室而去。啪地一声开灯,瘦小的她就卧在白色的床被间,而且睡的正熟!
他脚步并没有刻意放轻,直到行至她侧睡的床边,身影挡住床头灯的光线,将她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下,沉睡中的江小瑜都没有感觉到丝毫威胁迫近。
直到腕子一紧,她大半个身子被人从床上拖起来,江小瑜惊叫着睁开眸子,才看到他阴鸷的脸。眨眨眼睛,表情无辜而迷茫,仿佛还有些起床气,挥开他的手继续躺回去睡。谁都知道,人睡的正香的时候最烦别人打扰。
陆少辛长这么大大概都没有见过这么无视自己怒气的女人,看着躺在床上睡的心安理得的江小瑜,那心里的怒意真是越燃越旺。
“啊!”江小瑜感觉到脸上一凉,惊的再次坐起来。便看到陆少辛还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个空空的玻璃杯,正是自己睡前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此时空了。
她此时脸上一片湿润,自不必说这些水都被泼到了她的脸上。就连头发都湿了,顺着发梢一点点落进睡衣里。江小瑜抹了把脸,她终于是烦了,喊:“陆少辛,大半夜的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说呢?”他眸光沉沉,神色凛冽,一副要将人冻伤的模样。仿佛她今天不给他个交待,就别想好好相处一样。
江小瑜这下被搅的是彻底没有困意的,斜眼看着他那仿若吃人的模样,再看一眼自己胸前的衣料都湿了,只好下床往卫生间去准备清理。肩却被他捏住,将她压到床上,问“江小瑜,你是怎么勾引顾东城的,让他这么鬼迷心窍?”
他们是姑表兄弟,虽然打小在一起的时候不多,感情也不算十分亲厚。可是有些人只要稍稍接触,便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至今还记得顾东城当时闯进病房,恨不得炸了整间医院,让江小瑜粉身粹骨犹不能解的仇恨。怎么短短两个月不到,他就突然抱着这个女人说是他的了?
他的身子太重,隔着湿透的衣料压在她没有穿内衣的柔软上,气势和口吻都这样咄咄逼人。她推不开他,不由愤怒,反问:“管你什么事?”
两人这种姿势,他可以将身下的她收入眼底。黑色的长发散在白色的床单上,海澡一般,五官又精致秀美,小小的下巴高扬,带着独属于她的桀骜不驯。即便自己是在盛怒的关头,也觉得这副场景真是美极。
“你是我未婚妻。”他必须宣布主权。
“哦?那你会跟我结婚吗?”她反馈给他的不是被抓奸之后的心虚,也不是辩解,而是瞒目讽刺。
陆少辛捕捉到她美目里一束光,像利箭似的直直向他射来。可是即使此时的她这般尖利,也竟让他觉得她那个模样美的惊心动魄。他没有回答,唇却情不自禁地慢慢低下去,一点点靠近她那张艳红的唇色。
夏天这样的天气,她都感觉后背起了汗似的。推他不起,一急,就踢到了他的小腿上。
“嘶——”他皱眉痛呼出声。
江小瑜像只泥鳅一样从他身下溜走,只是还没跑出去两步,就被拌倒在地。他伸手去勾她,才免了她与地板亲密接触的机会。
只是情况有点急,他手摸的不是地方,江小瑜惊魂未定,又拍着他的手跳起来,大喊:“流氓。”
他怀疑这个江小瑜根本就是属泥鳅的,要么就是属鱼的,还是那种被人捞起来离水的鱼,滑不溜秋的,总是让人抓不稳。她下的力气很大,手背被她拍红了,而且他腿受伤了还真招架不住,最后干脆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