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他冷冷的声音传来。
江小瑜抬头,眸子里映出他那面瘫模样,真恨不得冷哼一声走开。可是偏偏这事是陆老同意的,那就意味着她不能再回去住了,耍赖也没用。
最终还是冷哼一声,板着脸上了车,一路都没有与他说话。两人到停车场的时候,王嫂已经他们的行李箱装进了后备箱内,陆少辛连声谢谢都没说,便心安理得地将车开走了。
江小瑜是那个憋不住的人,这气也没有生多久,反而陆少辛的模样像全世界都欠了他钱似的。江小瑜也干脆不搭理他,神经一放松,浑身疲惫袭来,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两人出门的时候本来就有些晚了,车子开进市区时已经满街霓虹。他们选的公寓其实是陆少辛名下的私人产业,离艾诺集团大楼也近,走过去只需要十多分钟。
车子停在楼下,陆少辛偏头正想喊她下车,才发现她竟已经歪头贴在车窗上睡着了。可能睡的不舒服,所以眉头微皱着,可是这一刻安静的她看起来却是比她醒着时可爱多了。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醒过神来时竟发现自己的指尖已经碰上了她颊边的碎发,被蜇着似的收回。她仿佛查觉到什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正对上陆少辛堪堪别过头的样子。
她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目光扫了扫外面,问:“到了?”
“下车。”他故意恶声恶气地说着摔门下车,留给他一个冰冷冷的背景,或许也只有他知道自己此刻心头的那抹慌乱和别扭。
“下车就下车嘛,莫名其妙。”江小瑜嘴里咕哝着解开安全带下车,就见他已经提了两只大箱子下来。
“搬行李。”他酷酷地下指令。
江小瑜本不想搬的,可是她实在太累了,只想早点上床睡觉,也懒的争论,便听话地拉过两只箱子。再抬眼时,陆少辛已经走开。
“喂,等等我。”她气的跺脚,却只能急急跟上,终于在电梯关闭前挤身进去。
陆少辛长身玉立站在那里,眼睛都没瞟她一下。直到电梯抵达18层,叮地一声打开,他抬步走出去。江小瑜艰难地拖着行李看到他插卡开门的模样,终于意识到这个没有绅士风度的家伙,居然没拎一件行礼,而是全交给了她,真是太没品了。
进了屋,她气呼呼地将行李箱扔在客厅,找出自己的睡衣便去找卧室。心想搬出来也好,终于可以不用与恶魔同寝了,可是直到将一间间房门打开,她却开始绝望起来。
客厅,书房,多媒体室,浴室卫生间,厨房,甚至杂物间的空间都很大,可是唯独只有一间卧室。当她意识到这点时,身体里蓄满怒火。
“陆少辛,为什么这里只有一间卧室?”她转头,双眸燃着火焰质问时,原本以为他还在客厅,却没想到一道阴影已经压下来。
陆少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无声无息地站到她身后的,反正他俯身下来的时候,正好对她形成压迫感。不知什么时候起,鼻翼间弥漫着他的味道时,她总是不自觉地紧张。
“你……你要干嘛?”她有些结巴地问完就屏住了呼吸,因为他的唇已经蹭上她的。
他的唇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觉得她此刻脸颊染红的模样很吸引人:“只有一间房,你说我要干嘛?”
这个男人明明绷着脸,一副严肃到不行的表情,可是此时的举止却透出无比流氓的气息。她想退,背却已经倚到了门框上,而进,他的唇又贴着自己的唇。
江小瑜自认是个豁的出去的,可是男女之事上却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随便。他是瞧准了她放不开,所以也没有动,两人的唇就那样似贴非贴地僵持着。呼吸交错间,暧昧在周围扩散。
她忍了大概十几秒,忍到自己都快缺氧了,她心一横伸手就要推开他。却没想到他的动作更快,扣住她的后脑,便猛然攫上她的唇。
她的大脑懵懵,只是下意识地做着推搡的动作。而那些力气对于陆少辛而言,简直如蚂蚁撼树一般。两人撕扯中,不知怎么转到床上的。
江小瑜挣不开她,便随手抓着什么就扔到他的身上,当然床上除了枕头还是枕头,根本就没有什么具有杀伤力的武器。手突然摸到一只毛绒绒的东西,扔过去时正掷在他的肩头,他下意识地一挥就掉了地上。
被压在身下的她以为再也逃不过之际,那只落在床下的毛绒的棕色狗形玩具却映进他的眼眸,然后他所有动作忽然骤然而止。
江小瑜并不知道他的情绪变化,只是借机从他的身下逃开,揪着衣领快速跳下床。因为他随即落地的身影堵住去路,她只能缩到床边躲避又戒备地瞧着他。也因为这个动作,成功将陆少辛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此时他眼中已经收敛起所有疯狂,眸子也恢复成漆黑如墨状。明明看不出一丝波澜,却又让人觉得复杂难懂。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他突然抬步朝江小瑜走来。此时的她也已经意识到两人力量悬殊太大,这方面自己永远是吃亏的,尤其是现在完全没有外援的状况下。
“陆少辛,你敢再碰我,我让你断子绝孙,信不信?”见他高大的身影笼罩而来,她拢着自己的衣服向后缩,无奈已经贴到了墙根,再退就只能嵌到墙壁里去。
陆少辛并说话,只抿着唇伸手掬起她的下巴,不容反抗地让她直视自己,警告:“江小瑜,记住下次别再挑战我的耐性。”他指她今天利用爷爷,脱离自己照顾顾东城的事。
江小瑜则瞪着他,很想不服输地朝他吼,让他滚,他以为她是暴君啊?可是启唇之际,却见他的头再次骤然低下来,吓得她脸色一白,大气都不敢出了。
“记住,在陆家除了我,没人能庇护你一辈子。”说完,他终于放开她。
只是这样的,突然的情况转变,甚至让她有些楞楞地回不过神。不过一秒过后,她骤然抬脚从他蹲下身的身侧掠过,吼道:“陆少辛,你这样欺负女人,根本就不算是男人。”骂声断在彭地一声巨响后,浴室的门被关上了,并响起咔嚓利落的落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