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卡丽,来自艾欧尼亚,我正向着我的教派赶去,因为那里正发生着一场屠杀。
披着夜幕,我穿梭在树林间,十七载岁月一点点浮现。十年前母亲将我带到瓦罗然便没有将我带回去,我本以为可以过上平凡人的生活,但三年前母亲去世,我又被接回了均衡教派。
“母亲本是想要我脱离教派的,可是去世后又派人把我接了回来,这其中必然另有隐情。”我轻言道,“只可惜这么多年了我却丝毫没有头绪。”
想着方才派中送来的告急信,我的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赶了一夜的路,终于在日出不久后到达教派山脚,却发现四周都是派中弟子的尸体,心中暗道不好,便急忙冲上了山顶。
派中,一人手持双刃,领着一群人杀到大殿之前,派中弟子围了一圈却没人敢动手。一名老者立于殿前,白色的衣衫随风而动。
我走到人群的前面,和慎,凯南站在了一起。“师妹回来了?怎么受伤了?”大师兄关心道。
“我没事,这短短几天时间,门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没有转过头去,而是望向了掌教,他看着我点了点头。
“这事说来话长,如今门派实力不济,今日怕是凶多吉少。”慎答到。
掌教的神情忽然变得黯然,望着眼前与他对峙的劫,他缓缓说道,“为师不是一个称职的导师,因为为师没能将你带入均衡反而将你驱逐在外,让你堕入影流,现在为师希望你毁掉禁书,带着你的随从重归均衡教派好吗?”
劫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
掌教轻抬右手,拂了拂衣袖,“罢了,随我来吧。”有弟子刚要开口便被掌教制止了。于是,劫随着掌教走进了大殿。
我望着劫的背影,眼神渐渐迷离,为何他的背影这般熟悉。
两人进去之后便没了声音,直到过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殿中传来一声怒吼,然后一个黑影走了出来,将掌教的头颅扔在地上,劫冷音掷地,“杀!”
“父亲!”一旁慎满眼怒色地吼道。见他想要动手,我急忙按住他的肩膀,“你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做。他交给我来对付,你快带着门下子弟撤退。”
劫的一声令下,他的影流兵瞬间散开冲进了人群中,黑影闪动,不时有弟子倒了下来。“凯南,你去协助师兄。”我喊道,接着便朝着殿前的劫踢了过去。
一脚落下,劫身子后倾躲了过去,我见状右脚落地左脚再起,便要在空中一个后翻身。他也在这时用手压住我的左脚。我去势被阻眼看要倒,再一个侧身翻转落在一旁,转身一个飞刃起身便劈,却只是一阵黑烟散去。劫在不远处定定地站着,身上带着绯苍印。
“你这样的速度是跟不上我的。”
我再次起身踢了过去,他一个侧身再次躲了过去,“想打倒我,你这程度远远不够!”
“可恶!”我一声怒吼,再次冲了上去,周围渐渐笼罩了一层淡淡的紫霞。我穿梭于紫霞阵中,心中默念着小时候母亲跟我讲过的话“影随心而动,身随影而从。这才是暗影一道的精髓!”我似乎有所参悟。
“散华!”来到劫的身边,我一阵刀舞,随后扔出一个绯印,在劫后退的瞬间踢了过去“幻樱杀缭乱!”
劫堪堪用手架住,依然被震倒在地。我双手高抬,两柄短戟合为一处劈了下来。一声脆响,劫的面具裂开,露出了面具后的面孔。我登时愣住了。
黑色的面具掉落,后面是一张深灰色的脸,淡淡的眉,红色的瞳孔,精致的五官。我惊住了,因为这副面容跟和我刚分别的泽颜一模一样!
“你。。。”我后退几步,“怎么会这样。”
劫轻轻抹去嘴角的血丝,咧着嘴笑道,“你很想知道?”
“阿卡丽!”这时慎已经带着弟子们退大门边,他一人挡住众多影兵的进攻给门下弟子下山争取了时间,眼看所有人都将撤去这才对我喊道。
“先把弟子们安顿好,我还有些事要弄明白。”我回过神来。于是,慎带着仅剩的弟子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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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扭曲丛林中,一道奔跑的身影,像一道金色的闪电穿梭在丛林中。他就是那天和阿卡丽分别的泽颜,“总感觉她的神色不对,希望不要出什么事。”和阿卡丽分别之后,泽颜走出紫霞阵便跟了上来。
当他赶到均衡教派的山下时发现地上躺着很多教派弟子尸体,还有一两个影兵,心中暗道不好,但因为长远奔波劳累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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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果然和你母亲希望厉害呢。”劫虽然受伤倒卧在地上,但四周这么多的影兵他倒也不害怕什么。
“我母亲是你杀的?”
“你母亲可比怀石那老头强多了,我总不可能自己去送死吧。”
看着劫那张无比熟悉的面孔,我沉默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错,我就是泽颜,只不过我只是他的影子罢了。”
“影流?怀影是你父亲?”
“没错,我就是为了报仇才回到这里的。”
“十五年前,作为一个千年大派的均衡仍然实力雄厚,对维护整个艾欧尼亚的和平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和责任。但是,十五年前的一次任务中,执行任务的弟子悉数消失,没有一个回来,而且他们的所有东西都跟着一起莫名消失了,仿佛他们从没有存在过。所有人都觉得奇怪,却又找不出原因。接着又有些弟子莫名地消失,整个教派陷入一场空前的危机之中。”劫的眼神变得迷离。
“于是越来越多的弟子选择退出教派,但没多久退出的弟子也消失了。”山下,泽颜坐在火篝前,身边坐着慎和凯南,泽颜裹了裹皮衣接着说,“教派在以惊人的速度衰落,就在这时诺克萨斯对艾欧进行了大规模的进攻。教派收到求援信之后依然选择了参战支援。作为掌教的四大弟子怀石怀影怀月怀心也参与了这次战役。”
“后来掌教为了维护平衡,便请了一位剑客护送他到前线与诺克军事方谈判。可是战争结束了,我父亲和掌教再没有回来。怀石回到均衡,当上了掌教,却宣称我父亲战前变乱,已被处死,更是把我赶出了教派。”劫的眼神中满是愤怒,“那年我三岁,磕磕碰碰晕倒在瓦罗然的丛林中,被流浪老师救下后我忘记了所有的一切,本以为可以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
“直到有一天,一个女人带着她的孩子来到这里,没错,她就是阿卡丽的母亲怀月。”泽颜用棒戳了戳篝火再次说道,“当时怀月执行任务经过这里,在这住了一段时间,而且还把阿卡丽留在了瓦罗然。”
“我或许该感到庆幸,因为是你的母亲让我重新记起了仇恨。”劫端坐着望向我,“我所有的不甘和愤怒在那天苏醒,当我准备冲出去找你母亲时发现我被禁锢了起来。流老师将我关在一栋屋子里。”
“黑暗中我失落,痛恨,终于在那一刻唤醒了我另外一个人格。我的影子变得扭曲,他说他可以帮我完成这个心愿。”泽颜坐在火篝旁,身体渐渐变暖。“所以你就使用了禁术?”慎问道。“那不是禁术!”泽颜反驳道,“你们不会知道那本书的力量有多可怕。”
“所以你跟着我母亲回到了均衡?”我望着劫问。“没错,我伪装成孤儿,怀石收留了我。我发奋训练就是为了报仇,却发现连他的儿子都不能打败。就在我失落的时候找到了父亲留下来的奥术秘籍。我终于打败了慎,但也被怀石发现我使用禁术而被逐出了均衡。这三年我一直在训练影兵,却发现没有那本书我的忍术始终有缺陷,所以我又回来了。”
“你知道师傅他老人家为了这个奄奄一息的教派费尽了多少心思,可是你却为了一本秘籍就把他杀了!”我握紧了拳头。
“可笑,当年要不是他害死我父亲现在谁是掌教还不一定呢。”劫的眼睛变得更加红了,“而且刚才他自己都亲口承认是他杀了我父亲。”
“你错了!”不知什么时候泽颜站在了院墙上,纵身落地缓缓走来。
我看着眼前如此熟悉的人,心中一热,他还是跟过来了。他的脸色苍白显得有些虚脱。也在这时我发现泽颜身上被标记了两枚缚雷印,眉头微皱却想不出原因。“倘是遇上了慎他们,怎都看不出有打斗的迹象,那又为何有凯南的缚雷印?”
“是你?”劫看着泽颜。
“后来我才明白,我们都错怪怀石他老人家了。”泽颜离着劫远远站定,“当年的艾诺战争,诺克萨斯的战力异常雄厚,教派中派出的弟子们死伤惨重,眼看我们的战区就要溃败,父亲最终做出了解封的决定。奥术秘法中的力量被释放,召唤的影兵流很快扳回了形势。父亲也失去了理智,敌兵击退后更是对门中弟子大加杀伐。怀石师叔他们无可奈何才按照父亲的遗言将他杀了。”
泽颜的脸色变得凝重,“怀石师叔回来后也是按照父亲的遗愿将我赶出师门,因为父亲隐约感觉到有股奇怪的势力正在吞噬着均衡,为了不让我陷入危机并且名正言顺地脱离组织父亲才自愿被冠上叛乱的罪名。”
“我记得当年母亲出去执行任务时带上我也是想把我弄出组织。”我接着泽颜的话补充道,“当时母亲也跟我说过很多,她说如果可以的话,让我永远也不要回到教派。而慎却被留了下来,师傅是想让他扛下一切,维持这奄奄一息的均衡。”
“当年怀月师叔(不论男女,一律称为师叔)来到瓦罗然,一方面为了执行任务,另一方面也是想把这事告诉流老师,希望他能帮忙处理。所以他是现在唯一知道详情的人。”
“都是胡扯!”劫啐了一口,“真没想到你会变得跟他们一样愚昧!”
“不管你信不信都没关系,今天我来就是要跟你做一个了解的,你因我而生,自当由我来消灭你。”泽颜跨前一步,手法凝结口中不断念着咒语。
“这是!”劫听到后神色大变,“你怎么会有这个咒法?不好!”他连忙起身,执刃向泽颜刺去。
我没想到劫身负重伤居然还有如此余力,等我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执刃冲到了泽颜身边,但他仿佛被什么东西隔住了,刀刃离泽颜很近,却丝毫不能伤害他。
“一切皆因我而起,我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泽颜咒语念完,望了我一眼,再望向劫,“封影咒!”
“不要!”随着劫的一声叫喊,他们被一团红光包裹住。
红光渐渐消散,泽颜着一身破烂的白衣半跪在地上。我心中一惊,欣喜中杂着几分伤怀,想冲上去扶他,他却伸手制止了我,口中喃喃道:“丽丽,对不起。”只见他的两眼猛然变红,缓缓从地上站起,身上几缕黑气缠绕,从双手双脚蔓延到全身,白衣变成了铠甲。他摊开双手打量着身体,冷冷道,“哈哈,没想到竟然被我抢到了身体控制权!”他握了握拳头,“龙血精魄淬炼过的身体么?不知道威力如何呢。”说完他已经欺身而上,这时的我早已筋疲力尽,他右手卡住我的脖子将我提起,我却丝毫没有还手之力。“你把泽颜怎么了?”“你还不明白吗?”
“我早就受够你们所谓的均衡均衡了,只有影子才是王道!”
就在这时,一道电光闪过,一枚手里剑刺中劫的后背,接着一股白色闪电渐渐环绕,形成一个枷锁将他禁锢住。我也落到了地上。
随后,四周的天色渐渐变暗,天空中慢慢积聚乌云,凯南站在空中,手中的雷电不断闪烁,“这是解封后雷奥义的最高境界,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元雷的威力!”
乌云之中渐渐旋出一个漩涡,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其中荡漾的能量是有多恐怖。
“元雷引!”
(这不是凯南的秘奥义万雷天牢引。所谓元雷便是一切雷电的元始,威力可想而知。)
一道巨大的白色电柱从漩涡之中落下,看似缓慢,却无处可逃,无形的压迫感迎面照来。电柱将劫整个罩了进去,他也被泽颜身上缚雷印形成的枷锁困住逃脱不得,就在元雷快要落下我也将被波及的时候,我的周围出现了紫色的护罩。“阿卡丽!”慎及时出现。
元雷落下,荡漾的能量波动将我和慎冲退,元雷中传来劫的呼声,随后一切都平静了下来。
雷光消失,凯南也力尽晕了过去,从天上掉下来被慎接住。我由于过度劳累身体早已快坚持不住,刚才的元雷波动更是加重了我的伤势。慎的凭着双重护罩所以受伤最轻。而不远处的劫却是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他的黑色铠甲尽数碎裂,咳嗽着说着什么。
我吃力地走到他身边蹲下,握住他的手,他的眼中红色渐渐淡去,他的身子正在渐渐下沉,沉入无尽的影子里。
“丽丽!”他努力抬起右手去够我的脸,我低下头。“我真的好想好想一直陪着你,好想好想回到以前,回到那些快乐的日子…”话未尽他便没入了黑暗中。地上的影子渐渐变小,变小,直到消失,在地上留下一串蓝色铃铛。我心中梗住了一般,捡起铃铛紧紧握住,放在心口,一滴滴眼泪不觉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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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我伤势痊愈。
山后的林中树叶枯谢,满地的落黄将大地渲染出萧瑟的气氛。
我站在一座新立的碑前,因为泽颜随影子消失了,所以只埋下了他的衣物。我摸了摸墓碑,看着手中泽颜留下的我曾经的铃铛心中不尽感伤。
带上面罩,我转身离去。穿梭在树林间,身后一道身影急急赶来,“阿卡丽,走怎么也不说一声?”
看着慎背着行李,“怎么,师兄也想陪小妹一起出去闯闯么?”
慎憨憨一笑。他的背后露出凯南的脑袋,枕在慎的背上懒懒道,“你们出去闯干嘛要带上我啊。”
我掩嘴一笑,随着慎一起消失在凄凄疏林深处。
后来我回去过瓦罗然,流浪老师也把当年的具体情况告诉了我。
再后来我们去过很多地方,当年莫名消失的人也渐渐被找到。他们中有部分是因为收到一封无名信,并在金钱的利诱下,听从信中的安排“神秘消失”,大部分是因为受不了诡异气氛的压迫自己逃了出来。只有一开始执行任务的六个人再没了踪迹。我揣测这是诺克萨斯为了发动战争提前做好的计划吧。
至于均衡教派,慎说他遣散了大部分弟子,只留下一部分精英隐没在暗处训练并等待指示。千年的大派从此瓦解。而为了维持力量的均衡。我们从当年怀影师叔的门下选择一名年轻弟子混进劫的影流兵,做了影流之主的替身。
而关于那次的艾诺战役中老掌教的死因,自然不是怀石师叔杀的,而是死于疾风斩。恰巧当时护送老掌教的年轻剑客掌握的就是风的能量,所以被认为最有嫌疑,从那以后他也再没出现过。
至此,我的整个故事也融入到了英雄联盟的大背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