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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白驹过隙

湛蓝的天穹之上勾勒着无数的浮云,此起彼伏,丛峦叠嶂,瑰丽的飘荡在天边的各个角落,向世人展示着天上的一点点繁华,嬉戏着,打闹着随风而游,飘摇过海。

一群群机灵的鸟儿眨着秀气灵动的双眸,从其间穿梭来回飞度。

远远见到一只雄鹰从天边越过只是轻啼一两声便调皮的钻入云层之中,偷笑着看天敌来往各个云间,却不得其迹一副气急败坏的神色,看着它怒啸天边愤然离去的背影,又一涌而出朝着它虚张声势地啼叫。

不时地,一簇簇蒲公英从地面升起,飘向天空,飘向远方,带着一份希望迎向未知的明天,去旅游,再安家,陪伴着互相飞度山河,去生根发芽,在这个快乐的季节里开怀大笑。

突然,一只周身氤氲着灵气,披着光霞的蝴蝶不知从何处冒出,在云山云海间钻了出来,恍然间,似乎听到了一声少女的轻笑,摇曳着双翼徐徐飞舞,钻入云海,又飞上云山,跨越万里,飞过长江,踏过黄河,看着群雁北返,又看万马狂奔,再看高山耸云,最后一头冲下云海,向着天边飞去。

太阳渐渐落下了山坡,天上被神仙安置了一弯轻盈的月,地上背扛着锄头洒汗田间的农民也渐渐消匿了踪迹,牵着孩子,领着牛儿向着自己虽小但温暖的小家走去,原本喧嚣的白昼乍然安静,失了白天的美丽,却又多了一抹神秘的魅力。

…………

……

“我回来了!”

一声长喊从一方传到一家灯火未熄的寨子里,宅子不大,但周围环绕着几亩田,颇有乡间别墅的一番感觉滋味。

一个少年从远方跑来,马不停蹄的跑向自己家的房子。

“吱呀”一声推开屋门。

“回来了。”一个妇人走了过来,接过了他递上的衣服,轻轻放到一旁的木椅上,“你爹出去了,衙子里有个案子等着他呢,你先吃饭,等你半天了。”

“谢谢娘。”那少年笑着洗了洗手,擦了擦额上的汗,一边推开桌前的椅子坐上,还不忘问道:“什么案子啊?”

“就是邻村的赵大夫医死了个人,现在人家闹到你爹这里来了,非要大半夜要他去评评公道,要我说,赵大夫是神医,怎么可能医死人?人家救过你那么多次,要我是你爹,肯定就帮他说话。”夫人一边不停地说着,一边还不忘往少年碗里夹着菜。

少年愣了下神,夹起一筷子青菜,好像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可惜,我爹就是那么拧。”

“不许这么说你爹。”夫人拍了他一下,“虽然是对的。”

少年笑了笑,看了看身边的屋子,嘀咕了句:“要是他这个县令和别人一样,那哪用住这么破的房子啊,唉。”

少年的衣服很是随意,确实不像县令的公子哥,一身的汗味,有几天没有洗过澡了,但脸还是可以的。

在那眉眼处,少年似乎有点和普通人不太一样,别人的都是肉色,他的似乎有些火红之意,但只是隐隐约约,只是可以感觉到而已。

“哎,宸儿【记住这个名字,宸指屋顶】,你觉得,那个从小和你长大的青梅竹马......”妇人话未说完,却是被刘宸一口打断。

“刘妺?挺好的,不过……”他暂停了手中递筷子的动作,头未动,只是抬起眼珠,“我不喜欢她。”

听这话,妇人明显不高兴了,放下了筷子,一脸心事被拆穿的不快:“怎么,你就非得迷恋那个什么,梦中情人啊!”

“雨雪姑娘是我唯一喜欢的女孩,你别给我灌输别的什么思想了。”刘宸,满不在乎的吞了一大口菜,突然一瞪眼,“嗯!这个好吃多了!”

“刘宸!”妇人一脸盛怒,“那个夏雨雪跟你见过面吗?”

“没有。”

“你知道她在哪吗?”

“不知道。”

“那你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个人吗?”

刘宸突然就愣了,许久,才看着她的眼,缓缓道:“绝对有。我相信,她不可能只是梦里的幻想,世间绝对有她,我一定会找到她。”

“你醒醒吧。”妇人似乎有些上火,“你今年十八岁,从你懂事就跟我说她一直在你梦里,你才多小就跟我说你喜欢上了她。那是梦,不是真的!人家妺妺漂亮,聪明,跟你青梅竹马,就是身子有点弱,但是,跟你也是青梅竹马。”

“太白先生说过,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们不就是吗?你既然不讨厌人家吗,人家又一直积极主动,两家也都同意,别人都是父母长辈不同意婚事,你是自己,你......”

说着又好像注意到了自己的火气,深呼吸了两口才缓缓道,“你好好想想,你也到了婚育的年纪,我和你爹都盼着你给我们传承香火,梦中情人再好,也比不过现实佳人。”

刘宸没有说话,他心很乱,半天没有动筷子,最后放下了筷子道了句“吃饱了,麻烦娘帮我刷了碗。”

转身走进了房间里,关上了门。

“唉。”妇人看着他的背影,抚了抚头,“这个宸儿。”

夜晚的天空本就是阴暗分明的,地上也是一般,云影斑斑驳驳的分布在地上,缓缓流动,突然,一道小巧轻盈的影子划了过去,再看天上,竟是一知氤氲着灵气,披着光霞的蝴蝶在依依的飞着,扑凌着双翼,向着刘宸的家前飞去。

突然,房中的蜡烛被吹灭了,蝴蝶向着屋顶飞去,隐约间,仿佛又听到了一声少女的轻笑,梦幻般的穿过了房顶一挤便入了屋子,看到了沐浴在黑暗间已安然睡去的刘宸,盘旋了几圈,目光又盯住了墙上的一副并不好的书法作品——夏雨雪。随即,又是一声如梦如幻的少女轻笑,“唰!”的一声钻入了刘宸的头中。

恍惚间,一声声呼唤落到了刘宸的脑海间,他迷迷糊糊的擦了擦眼睛,眨了两下,面前竟是一个美到令人窒息的少女眨着剪水双瞳天真的看着他,他连忙坐了起来。

那少女又是一声轻笑,站起了身,轻挑的鼻子和秀气的不加任何妆饰的粉嫩的唇被一只亮白如玉的纤细手掌捂住。

少女两眼笑起来很漂亮,尽管未加任何妆点,一袭雪白的繁杂裙子,配上那绝美容颜,加上及腰秀发上夹得蝴蝶金带,令人心跳不由加速。

“雨雪姑娘?”刘宸尴尬的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在这位女子面前,自己真是卑微到不值一提,经过刚刚娘的劝导,他竟有些怀疑面前女子的真实性,这是很可怕的事。“你又来了?”

“呵呵,刘宸哥哥,”

夏雨雪牵过刘宸的手,稚气的笑了笑,带着他向前走着,原本什么也没有的梦中空间几乎在一息间竟是开满了无数的花朵!漫山遍野,一望无际!各式各样的花朵充斥着整个视野,蝶与鸟交织飞舞,甚至还有一只披着彩霞的彩凤啼啸着从天边飞去,长长的尾羽犹如长长飘扬的彩带一般,美丽至极!

“这是......”

刘宸从未见到过这般场景,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及,但同时却也更深的相信夏雨雪并非真实之人,人间界哪有如此场景。

夏雨雪微笑着牵过刘宸的手向着整片山谷的中央走去,一路上,蝶鸟盘旋交织,纷飞翩翩,如梦似幻。

少女雨雪笑道:“还记得吗?这里是小雪的家,百花谷,这是小雪第一次带今世的刘宸哥哥来小雪的家,这里每一只蝴蝶小鸟都认得哥哥,虽然......它们,都死了......只能活在小雪和刘宸哥哥的梦里......”

说着,雨雪的神色不由有些黯淡。

“......”刘宸听的震撼,“前一世?今一世?什么意思?”

听刘宸说话,夏雨雪很快又恢复了快乐,却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带着刘宸径直穿过半片百花谷,来到了一颗大树下,大树很大,参天耸云的样子,树枝竟是足足笼罩了数里方圆!

她牵着他的手来到了树下,有一块碑,很熟悉,近看,上面竟是刻着一篇古文,似乎是被人用手指硬生生地刻上去的!绝非常人!他看着那石碑,眼睛瞪得巨大,又看了看面前的姑娘,绝不可能是她!

“哥哥还记得这石碑吗?”夏雨雪松开了刘宸的手,缓缓蹲了下去,惜爱的看着那块石碑,“当年,那是我第一次和刘宸哥哥约会,我到现在还记得。虽然已经过了十八年。”

听到这番话,刘晨看着石碑,两个大字映入眼帘——《上邪》,突然之间,他的头一阵疼痛,仿佛硬生生挤进去了一段记忆,一个面容同他极为相似的人穿着金甲与穿着同样装束的夏雨雪牵手而立,那男子腾出一只手,伸到石碑之上,温柔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

......

记忆很是突然!他捂住了头,一副极为痛苦的神情,可夏雨雪摸着石碑并未注意,一副很是怀念当年一般的神色,“雨雪的名字还是你告诉我的,‘雨’字为四声,你让我读三声,你还记得吗?”

刘宸只觉得那段记忆很是遥远,无论他如何去抓终究是抓不住,他努力地要去回忆那段记忆,但又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头突然就不疼了,刚刚的记忆也只剩也隐隐约约,他甚至怀疑是不是有。

突然夏雨雪一回头,又拉住他的手,看着比他略高一些的刘宸的眼,快乐道:“他们之后都告诉我,你再也不可能有前世记忆,再也不会想起我,不过,我不在乎,我愿意为刘宸哥哥付出,哪怕生命,我相信,刘宸哥哥一定会想起上一世的,哪怕不会,雨雪也抓住了这一世的刘宸哥哥。”

说完,她又突然好像一副担忧的面容,“小雪是不是太自私了?”

“自私?”刘宸疑惑道,“什么自私?”又恍然大悟,“哦!怎么会,听你这么说,我前世一定很厉害。哈哈,我就说,我可是年少神力,不怕热不怕冻,这就对了嘛!”

“真的?”

夏雨雪两眼又放出了光,“刘宸哥哥真的不怪小雪?我还以为你会怪我不愿意放过你,单凭自己的意愿去待你,也怪小雪想的太晚......”

“什么大事!”刘宸摸着头笑,突然,一句话从他脑海中跳了出来,他又黯淡了神色,夏雨雪一歪头,他伸手拥住了她,认真道,“小雪姑娘,你能告诉我,这,只是梦吗?”

夏雨雪神色一变,由刚刚的快乐变为了一种忧伤,“刘宸哥哥你终于开始担心了。”

“什么意思?”刘宸只感觉心一提,这么说......

夏雨雪挣开了刘宸的臂膀,道:“刘宸哥哥不记得前世的事,小雪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刘宸哥哥,这不只是梦,小雪,还有机会和哥哥在一起!”

“有机会?”刘宸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了。

“对。”夏雨雪挤出了一抹笑容,“要是小雪可以逃出天庭,或者,有人会来救小雪的话。”

“什么?天庭?”刘宸一愣,“怎么回事?!”

“他们抓了小雪,不过哥哥别担心,小雪不一定会死。”夏雨雪笑道,“一定会有人来救小雪的,就像当时他们一起救你一样。刘宸哥哥不用为小雪担心,小雪会没事的。”

刘晨愣了,天庭?!

“刘宸哥哥不能再知道的更多了,小雪真的不能告诉你了,不过,等到他们来找你的那一天,你就会明白的。说不定,我们就可以见面了。”夏雨雪挤出一抹笑容,很让人心疼。

“到时?什么时候!”尽管夏雨雪装作笑容,但也只能让刘宸更加担心!他所了解到的天庭,是一个远远强过人间界的庞然大物,令世人敬仰的神仙悉数来自天庭,在他的印象里,天庭是无敌的!任何一人来到人间界都是无敌的存在!他怎么能不忧心!这可是他最爱的女孩!

“刘宸哥哥……”夏雨雪有些吓到了,她第一次看刘宸这样,“你别着急……”

“我怎么能不急!”刘宸的头上冒下了汗,他一把抓住夏雨雪的手,盯着她的眼睛,“告诉我……”话未说完,夏雨雪一晃手他竟是一个不稳摔倒了地上,四周的景色在刹那间支离破碎。

夏雨雪慢慢蹲到地上将他扶了起来,抱住了他的头,落下了泪,“对不起,刘宸哥哥,你只是忘了这一段话而已。”轻轻抹去眼泪,又将他放到了地上,“对不起,明天见,刘宸哥哥。”

说完,转身离去,一步三回头,最终消失了,仅留下刘宸一个人入了真正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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