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行人拖着满身疲惫的躯体,以为还要在一如既往的继续攀登下去,忽而一道弯路过后,眼前出现一个宽阔的平台。
平台中央有一座茅草与山石堆砌而成的小屋,从屋檐吊炸的茅草干枯程度可以看出这座屋子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这!”
阴无生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一路艰辛走来,到头来却只有一个破财的茅草屋孤零零的伫立于此。
说好的夔龙的重宝,精血心核又在什么地方?
“慕容秋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里什么都没有?”
阴无生转眼却发现慕容秋水一脸平静,似早就料到会是如此景象。不由脸色一沉,这种被人戏耍的滋味简直让人有些发狂,一时情急之下竟是质问起来。
“呵!阴少宗焉知这茅草屋内没有重宝?”
慕容秋水哂然一笑。
“这不过是一座普通茅草屋,里面也无任何灵力波动,难道秋水公子感应不到?还是故意戏耍我等。”
阴无生往鬼老身前靠了靠,看样子是想联合起来,共同给慕容秋水施加压力。
“若是不信,阴少宗不妨入内一探便知我所言真假。”
慕容秋水让开道路,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莫以为我不敢,若是这屋子没有宝物,希望公子能给我一个解释。”
阴无生之前已经吃过慕容秋水的亏,眼下这茅草屋看上去平淡无奇,当下大步往屋内走去。
由于是背对众人,所以阴无生并没有看到慕容秋水脸上流露出淡淡的讥讽。
嘭!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原本普通的茅草屋却是陡然发出一道强烈的光芒,只听一声闷雷响动过后,阴无生被弹射出去,重重砸在了地上。
“怎么样,阴少宗现在可是信了?”
慕容秋水揶揄笑到。
“重宝就在屋内只可惜你我都不是有缘之人,自然无法获取,阴少宗若是还不信,大可多撞几次试试。”
阴无生爬将起来,这点疼痛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只是慕容秋水让他落了面子,这一点让他十分不爽。
经过这么一撞,他也多少看出一点门道,这茅草屋刚才那股排斥之力并不像是修士的手段,而是有些类似于血脉排斥这样的感觉。
所谓的血脉排斥不仅仅发生在不同物种之间,哪怕是相同物种的不同个体之间也经常会发生这种情况。最常见的一种现象就是一个内部器官坏死,唯有直系血亲之间的同部位器官才能替换上去,这是物种进化过程中的排他以及唯一性所决定的。
这种手段一般是高等血脉为了保证自己遗留之物能够准确的被自己血亲后裔所继承,从而保证自己这一支血脉延续所采用的。
这茅草屋刚才那一瞬间流露出的气息久远强大,阴无生对于慕容秋水的话倒是有几分信了。
“不知秋水公子可有手段破除这茅草屋的禁止?”
鬼老试探性问到,他可不信对方没有手段,无非是怕手段用尽,被他人摘了果子罢了。
“难不成鬼老认为我一个个小小的真气境武者能够压制过夔龙血脉?”
“那我等空入宝山,难道要空手而归?”
“不急,不急,本少可从来不做赔本买卖,我等不具夔龙血脉自然会被排斥。只要等一个身具夔龙血脉的人来到这里,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方法倒是好方法,可这鬼地方能不能有人登顶都是两说,更别提到哪去找一个特殊血脉的人了。
“既然公子自有打算,我等就静等于此。”
鬼老见对方不愿多言,他也是能忍耐之人,自顾自找了一处地方,竟是开始打坐恢复起来。
“前辈,这山路还有多久啊?我怎么感觉好像没有尽头似的,这路该不会是个套吧?”
叶辰现在每走一步都是能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承受相当程度的负荷,刚开始的时候,心核脉动一下提供的能量就能够维持很长时间一段的消耗。
可是现在几乎要跳动好几次才能提供足够的能量维持自己脚步的稳定,这样下去心核迟早会被压榨干净。一旦能量尽,叶辰相信自己的身体肯定会第一时间垮塌下来。
“一路上不是让你收集不少妖兽晶核吗,都吃光了?”
“还剩下大约一半的量,可我感觉也支撑不了多远了。要是在到不了山顶,只怕我得活活累死。”
“不还有一半吧,你急个甚?等吃没了再说。”
“……”
叶辰叹息一声,摊上这么一个前辈高人,还真是无奈啊,脚底下却是不由加快三分。
当大殿的黑色尽数褪去,冰冷的铁王座上那个中年男子终于露出了他本来的面容。
他的面容让人很难用言语描述出来,就如同庙宇中的神祉一样,只有无上的威严,让人不敢抬头直视。他的眸子就像是夜空的明亮的星辰,幽深冰冷,透着一种高高在上,孤冷高傲感觉。
此刻在王座下面却是有一个女子毫无敬畏,目光平和的看着那男子。看她衣裳打扮,却是那唤作绿姬的女子。
“远山,你那副脑意识只是暂时压制而已,用不了多久他就再次侵蚀你本体意识,到时候只怕你只会陷入更深的沉沦之中。”
绿姬语气温柔,眼中水波流转,将心底的关切表露无疑。
“沉沦又如何,清醒又如何?我慕容远山修行至如今境界,若是连这一点都参不透,又岂能有今日成就。”
男子面无表情,语气清冷,没有一丝情绪流露出来,真是像神一样,没有一丝人味烟火气息。
“哎,你这样又是何苦,只要你放弃那个执念,或许那副脑就能被永远封印。”
可能是太过关心,绿姬一时情急,竟是忍不住将心中那个想法说了出来。
“绿姬,若是自己追求的执念都能放弃,要这一身修为又有何用?”
男子说完以后,身影渐渐模糊起来,最后竟是化作一片虚无消失不见。大殿之上唯有一黄衫女子依旧盯着那空荡荡的铁座,久久不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