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小哥,大事不好了!你快去救救秋丫头吧!”屋外传来一阵中年妇女大呼小叫的声音,话音未落,紧接着一道身影就闯了进来。
叶辰认识眼前这个女人,邻里街坊都唤她为李婶,是个热心肠的乡下妇人,经常和秋儿一块外出做工,偶尔也会给叶辰送来一碗热粥之类的吃食。
此刻的李婶失去了往常的干练洒脱,神色有些慌张,一脸焦急。鬓角处的几缕细丝因为出汗的缘故贴在了脸上,细密的汗珠止不住的渗透出来。
听到叶秋儿出事之后,叶辰的脸色有些阴沉,不过依旧保持着冷静,问到:“李家婶子,秋儿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秋姑娘被人当街调戏,这会正被那伙人堵在白云客栈门前,附近街道的人全都跑去看热闹了。你快去救救她吧,我看那伙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去的晚了,只怕……只怕秋丫头会做出什么傻事!”
听了李婶的话,叶辰的心情瞬间降到谷底,本就阴沉的脸色仿佛浓的化不开的寒冰,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中挤出来,“对方是谁?”
“听路边看热闹的人议论,好像那领头的叫什么伟,听说是叶府里一个什么管事。对了,那人生的白净,唯独在嘴唇下面生有一颗黑痣,痣上还留着一根长长的毛发。”
叶辰双目满是寒光,如同两只出鞘利剑。此刻他已有八成把握认定那街头欺负叶秋儿的恶棍是那日羞辱自己出府的叶伟!怒火压制不住,一股杀意之火熊熊燃烧起来。
叶家!又是叶家!夺走自己的地位,将自己赶出去府,沦落至此。叶辰技不如人,这些他都能忍耐,将来武道修行回去,自然会讨回这个公道!
可是现在叶家的人欺负到自己唯一的亲人身上,别看叶秋儿平日对叶辰言听计从,十分柔弱的样子。其实她的内心比谁都要强大,都要坚定,不然她也不会忍受的住现在的苦日子,选择自己承担生活的苦难。面对叶辰的时候从来都是面露微笑,从不抱怨。
叶辰的双拳握的更紧了,双目变的通红,仇恨的火焰不断跳动。犹如实质一般随时都要喷发出来。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这双拳头若不沾些血,只怕是难以收回!
街道两旁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尤其以男性居多。其中许多人目光盯在场中那个柔弱的小姑娘半露在外的肩膀之上。
事不关己的时候,人们总喜欢兴致勃勃的看着其他人出丑。至于场边看热闹的人,大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中年男子,那些街边常年乞讨的乞丐更是早早抢占了有利的位置。一个个晒着太阳,用手搓着肚皮,嘬着牙花子,满脸淫笑。有些胆子大的,早就没了羞耻之心的老邋遢,竟是光天化日之下将手伸进破了的裤裆里,不断动作着。
至于那几个为数不多的妇女,在人群挤来挤去,似乎在找寻什么。其中一个妇人颇为显眼,相比正常男子,都算的上膀大腰圆,皮肤黝黑。她目光锐利,如同鹰隼。眼睛一扫,就发现目标,从拥挤的人群堆里硬生生杀了过去。双手如同利爪,精准的抓住其中一个男子的耳朵,将他提了起来。男子吃痛,忍不住就叫唤起来。
“撒手!撒手!”
“你个老不死的,平日在床上也不见你卖力,今日这兴致倒是不小嘛!”
“我叫你撒手!你这个死婆娘,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男的色厉内荏,被妇女揪住耳朵,别看嘴上嚷嚷的厉害,今夜回家估计是要跪上半宿搓衣板了。
“嫂子,大哥不行?不行就赶紧换一个,小弟这一身精壮肌肉,有的是力气,绝不说半个不行!”
“卖药了,卖药了,祖传大力丸,专治各种秘事,不灵不要钱喽。”
“卖药的,有没有治惧内的药?多少钱我都买啊。”
那妇人呸的啐了几口。一脸鄙视的叫骂到:“就你那身板,经不起老娘几下折腾。还有那卖药的,你的药留着回家自己吃吧!”
经过这么一闹,路人都哄笑起来,那些个人相互都露出一副大家都懂的表情,气氛也变得更加暧昧热烈。
“你这个小浪蹄子,跟着叶辰那个废物有什么好的。只要今天你肯跟我回叶家,我保证你吃香喝辣,从此衣食无忧,再也不用过这苦日子了。”
叶秋儿就像一只落入狼群的小羊羔,身子尽量蜷缩起来,双手紧紧抱住膝盖,瑟瑟发抖的坐下地上。无助,绝望,两行清泪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
“嘿嘿,小丫头怎么不叫了?刚才不是还喊着叶辰的名字,我倒要看看叶辰那个废物敢不敢来救你!若是敢来我这次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就将他腿打断,让他像一条狗一样,一辈子只能爬在地上,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
叶秋儿听到对方说出叶辰的名字,整个人就像受了魔怔,脸色变的惊恐起来,不断啜泣着,声音因为过度哭泣有些嘶哑,带着哭腔,“伟少爷,求求你饶了我们吧,秋儿给你磕头了。”
小丫头有些慌乱,不知所措起来。
“那你可要乖乖听话才行。”叶伟边说边朝着叶秋儿走了过去,脸上露出的笑容道出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也代表了场中绝大多数男人的心声。
轻轻挑起叶秋儿的下巴,叶伟发出啧啧的叹息,有些惋惜的开口说到:“瞧瞧这一张小脸,这才几天时间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叶秋儿的小脸,可是一双眼睛却是看向了胸脯那一团嫩白的肌肤,另外一只手不由自主的伸了过去,手指轻捻红色肚兜的打的绳结。
旁边的人看着场中叶伟的动作,人群兴奋起来,开始大声喊叫:“拉啊!扯啊!”
叶秋儿用手抓住叶伟的手腕,紧咬嘴唇,眼泪吧嗒吧嗒的滚落下来。
周围那些人的****的话语传到叶秋儿耳中,她不敢睁开眼去看,她心里害怕。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只能任凭眼泪流下,只能紧闭双眼默默承受。
至少闭着眼睛,这个世界绝大部分的丑陋都可以被挡在外面。大多数的时候我们都在沉默,就像那些看热闹的人,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为叶秋儿主持公道。他们冷漠,无情,没有血性,甚至于称不上一个人,一个个都是站立着的两脚妖魔。
周围人群不断煽动,叶伟很享受这种感觉,回头看着叶秋儿楚楚可怜,潸然欲泣的样子,小腹立马有了反应,这种梨花落雨的一般的清新清纯一定比那些青楼女子更加有滋有味。
叶秋儿拼命的仰头想让眼泪不再流淌,可是两道滚烫的热泪却怎么也抑制不住。她的脸色有些惨白,嘴唇也因为力量过大渗出点点殷红,可她却感觉到痛苦,只因她的心在滴血,在流泪。
“永别了,叶辰哥哥。秋儿即便是死,也绝不会让人羞辱!”
“叶辰哥哥,秋儿这辈子不能照顾你了!”
“如果有来世,秋儿还做你的小丫鬟。”
轻轻的在心底诉说完后,叶秋儿选择用死亡来结束一切。肉体可以遭受屈辱,但是灵魂却能选择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