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城外却是另一番景象,沿途多以水泽为主,偶有野兽嘶吼,在这一群气势彪悍,来势汹汹的人所过之时,也被吓的息了声音。当然这仅仅只是大泽外围,这些妖兽也不过是些未开化,只知道凭本能厮杀以求生存的低等种群。
这些妖兽实力也至多只有真气水准,因那些高人出城自然是飞天遁地,或有飞天宝具代步,所以这才得以有存活的可能。
偶尔天空闪过电芒,火焰,落入那大小不一的水泽之中,或是林子深处,只听的嗷呜一声惨叫,又不知道是哪个高手无聊之极以猎杀这些低等物种取乐。
这些武者神色如常,很有经验的避开那些不时从天而降的无差别攻击,看的出来,他们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
“不知道又是哪个高人闲的无聊,竟是舍得浪费时间来灭杀这些低等物种。”
“嘿嘿,我看你是羡慕那些高手吧。那些大人物的心思,我们怎么猜的透。这次若是能够被雷火选中,将来也未必没有机会过上这样的生活。”
“说的也是,好高骛远不是我辈之风!”
“听说这雷火小队的比试可是十不选一,严格的很,不知道我这真气初段的实力能不能选的上。”
“这位兄弟,你有所不知了吧。雷火选人,首重潜力,他们自有一套辨别甄选的手段,说不定你有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特殊能力。”
“哎,咱们这些散修,还谈什么特殊能力。能够走上修行之路,都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了。还记得当初为了一粒凝气丸,和一个凝气三段的武者愣是打了一天一夜,最后打的精疲力尽,耗掉了他的力气这才得手。和那些宗门家族的弟子,根本是没的比较。”
……
叶辰走在队伍后面,听着这些人相互之间的交流,一路上倒也不觉烦闷。
这些散修代表的是大多数普通武者的生存状态,这些趣事却是叶辰以前未曾听闻,也未曾想过的事。
原来这些散休生存是如此艰难,叶辰不由的和以前的自己比较起来。不说在大罗宗那一段日子,就是以前压叶家的时候,每月一应灵石,丹药都是家族按需供给。至于武道功法,战技,实力到了自然会有家族前辈进行教导。
可以说家族提供了一整套的完整的修行体系,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走下去自然就能够提升到下一个境界。不像这些散修,往往受限制于各种不利因素而导致荒废了年华,浪费了天资。他们修行首先要解决的生存问题,其次才是追求更高的境界。
偶有天资横溢之人,被人发现之后也往往会被某个大家族收纳进去,以资源利益诱惑捆绑,再经过一整套完整的洗脑方式,让其甘心听命,沦为工具。
别看这些散修中有不少真气境武者,可他们的年纪也都不小了。大多都比叶辰大了一个年龄段了,这些人若是在中年还无法突破,那此生的成就也基本就已经如此了。像叶辰那位二叔的话,体内真气雄浑,只差一步就能突破罡气的武者在这些散修中几乎很难看到。并且叶辰猜测,自己家族肯定有某种能够将人提升至罡气的秘法存在。因为在记载中,历代叶家都是罡气境武者存在的,否则又如何压伏子城,替大罗宗掌控子方。
这就是家族宗门最大的优势,他们掌握了成为强者的方式,以及所有的资源。并且通过各种方式不断提升后辈的血脉天资,以此来保证自己家族的兴旺。而这些散修不过是一些普通人的后代,偶有几代散修家族传承,也往往是替他人做嫁衣罢了。
叶辰越是细想越是觉得心惊,人族兴旺至今不知有多少岁月。自有历史记载以来,大家大宗把持天下的不知凡几。上古有遂人族,有巢氏称霸天下,中古又有姬姓,李姓,嬴姓等几大超级世家问鼎天下,各自风骚一段岁月。
到了后来的一些时代,天下又突然多出了无数家族。这些家族相互之间合纵连横,相互争斗合作,将好端端的一个盛世搅和的四分五裂。后来不知是什么因为什么缘故,这些家族分割天下,或占据一方,或隐居于世,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只偶有些许痕迹遗留于世。不过这这世间发生的种种的大事,无不透出这些势力的影子。
当然这些仅仅只是叶辰的猜测而已,就像绝大多数普通人一样,根本接触不到那个层面,只能通过发生的一切来进行自我的想象,通过合理的解释来说服自己接受这世间的一切。
“前面就是我们猎杀小队的驻地了。”
叶辰顺着武刚的指示望去,只见在一片连绵的水泽之上,排列着许多状如蘑菇一样的建筑。从远处观望过去,就像是下雨过后,在青色苔藓上长出的许多白色小花一样。
临的近了,这才看清那些建筑的全貌,原来是一些用白色毛皮作为毡布包裹的小帐篷。
“看到这些小房子了吗,以后若是你们也加入之后自然也能够获得一块地方,不过这些兽皮以及房屋的主体建筑材料就需要你们自己去猎杀了。”
经过一番解释,这些人散修才算是明白过来。原来这些皮毛毡布都是猎杀妖兽所得,这些房屋骨架也是妖兽的骨骼堆砌而成。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会发现这些帐篷在细微的地方也是有所区别的,有的甚至上面还雕饰着某些妖兽的结晶。经过阳光和水泽的光芒反射,竟闪烁出幻彩的光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高手居住的地方。
“现在大家先在这里休整片刻,待会会有专门负责的人来对大家各方面的能力进行专业的测试,也许在你们中真会出现某些天才,那也说不准。”
武刚脸上虽是笑意,可叶辰直觉中却是觉得有一丝诡异,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武刚说完之后,就快步离开,将一群人就这么晾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