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不是时候,裴雨嫣内心一紧,然后干笑走到了君未轻的身边、
南月玄看了看女子手上的酒,一看便知是什么类型的。“裴姑娘会选酒?”漫不经心地问道。“那是自然。”裴雨嫣做贼似的笑答。“为什么几十年的酒却拿了一两年的酒?”南月玄的话差点让裴雨嫣吐血……就算知道是劣酒,怎么还知道有几十年的酒。裴雨嫣威胁势的眯了眯双眼,干笑:“皇上,此言差矣。这乃是民女自酿的酒,而那些是哥哥酿的。”
南月玄挑眉:“呈上来罢。”旁边那个小倌模样的拿过她的酒,鞠躬:“爷”然后倒了一小杯,抿口,眉却皱的更深了。
裴雨嫣将南月玄所有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然后讪讪地说:“皇上……”南月玄拿起酒杯,轻眯双眸,默然不语。反而是那个燕妃有些失神,脸色泛白。裴雨嫣有些疑惑:难道她的酒有这么难喝?随手拿起君未轻喝过的酒杯倒了一杯,淡淡的花香在鼻尖环绕,酒香四溢,喝下去解渴清凉。
“小姐……”牧荨难以启齿,“你喝的是主子的杯子。”裴雨嫣转身看向了旁边那个白衣男子依然风轻云淡,不减眼底半分的宠溺。看见哥哥这么不要脸,她裴雨嫣干嘛要脸。“嘻嘻”裴雨嫣笑笑。反而是南月玄节指分明,身边的煞气骤然四压:“裴雨嫣!”
“皇上,您老有何贵干?”裴雨嫣狗腿地说。“你的酒好难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番话。
“我这里自然比不上皇宫的,毕竟这里是江南水乡,不拘小节惯了。”裴雨嫣答道,“皇上要是不喜欢,可以去望春楼去。”
反而这里南月玄不恼了,饶有兴趣地问:“昨天望春楼的活动好像是裴小姐获胜了。”称呼一转从裴姑娘变成裴小姐。裴雨嫣右眼皮一直跳,绝对没有好事。牧荨拍手,拉住裴雨嫣的手:“小姐你好棒啊。你昨天走得那么急,我还以为你受不了失败。”
赏了一颗栗子给牧荨,裴雨嫣揉了揉发红的手指:“你家小姐有那么脆弱么?”牧荨不管头上的红印,笑嘻嘻地说:“小姐,奖品呢?”“你家小姐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么?”裴雨嫣绕着圈子没有正面回答,要是牧荨知道自己怕了那个考官身边的玄色男子那还不丢人死了。对于皇上怎么知道自己获胜,裴雨嫣没有深究。
“你家小姐可是菩萨心肠。”南月玄呷了一口酒。裴雨嫣眉头一跳,直接跑到南月玄面前赔笑:“皇上,虽说我这个酒不如皇宫的精细,但也是小女子的一番苦心。”话说这,然后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南月玄似乎很享受,便闭口不语了。裴雨嫣心中的石头才开始落下,要是被牧荨知道了。她那个大嘴巴一天之内,南苑北苑那群呆子小姐肯定要笑话死了。
只是裴雨嫣因为低下头,没有看见两道阴狠的目光。陈飞燕自从喝了酒就开始沉默不语,内心早已是波涛汹涌。舒闻筱不是早就被火烧死了么?为什么她酿的酒居然和舒闻筱的一模一样,虽然舒闻筱的酒更加的醇厚,但是她的竟与她九分相似。这个酒的味道应该皇上比她还熟悉,不过为什么皇上如此波澜不惊……该不会?陈飞燕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手却忍不住抖了起来,忍住自己不去想那个可能。
牧染淡漠地看着裴雨嫣,只是淡漠之中夹杂着一抹阴狠。指甲已经嵌入了肉,可她丝毫不觉得痛。她嫉妒甚至嫉妒的发疯四年尽心尽力的陪伴比不上他在屠城时捡到了一个女孩子。
君未轻自然是知道所有事情,他不想揭破这些误会,让着一切都扑朔迷离。牧染突然看不清这个温尔儒雅的男子了。天下都说他无情,唯独除了舒闻筱。裴雨嫣呢?天下男的果真不可信。牧染嘴角苦笑:四年了,知道裴雨嫣的人早就被他一个一个全部消失掉。他在担心什么,他在保护些什么?
君未轻似乎察觉到了牧染的心情,撇头:“不舒服就下去吧。”牧染抬头对着君未轻疏离的眸子,欲言又止,转身退下。
“牧染,真正的心魔是你自己。”君未轻淡淡。牧染稍有停顿,继而默不作声,走了出去。
等到早膳用完之后,君未轻让南月玄他们留步:“皇上,听说南北苑花山景色宜人,如有兴致可陪君某走一趟。”南月玄没有回答,看到身边的女子:“好”裴雨嫣却是急的跳脚。哥哥答应她的绝不会干涉南苑北苑的事情。
“嫣儿,只是花山。”君未轻解释道,看到气红了脸的裴雨嫣感到好笑。而陈飞燕看到君未轻眼底的警告:他刚刚说的是让皇上并没有说她。她知道君未轻有洞察天机,没想到他还熟知人心。陈飞燕苦笑她与舒闻筱斗了十余年,她赢了。却在江南鱼米水乡被一个民间女子气的忘记了自己是谁。
陈飞燕浅浅一笑,福了福身子:“妾身告退。”南月玄没有搭理,只是喊了一声:“程锦。”旁边那个小倌一样的公公堆笑,对着陈飞燕说:“夫人请。”陈飞燕神色不明,跟着程锦走了。
裴雨嫣赌气:“牧荨!咱们走。”然后头也不回的马车,前往了南苑。
原地。一黑一白的男子。
“嫣儿在南北苑闯了不少祸,这次只是借你的名义帮个忙罢了。”君未轻答道。
“我知道。”南月玄用了“我”并不是“朕”。君未轻面色一缓:“那个傻丫头。”
南月玄又补充了一句:“不是帮你,我只是在处理我应该的事情。”留给君未轻一个背影。
“南月玄……你会后悔的。”君未轻面色一凛,“至少,我后悔了,现在,我不后悔。”然后君未轻仰望天空:“筱筱,对不起。”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后院发生了什么事。
“夫人!”程锦小心地看着陈飞燕的脸色。如果裴雨嫣知道陈飞燕现在的神色的话,肯定会吃惊。她出乎意料的镇定:“把这些烂掉的被褥全部换掉,马上。还有彻底清扫整间屋子。”陈飞燕眼底的不屑,小孩子把戏。
程锦低头答应:“遵命。”刚要转身离开,陈飞燕唤住了他:“帮我询问望春楼的事情。”
程锦诧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