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玄抿了抿嘴唇:“阿初,这些都是有原因的。”
裴雨嫣勾了勾嘴角,记忆如洪潮一般漫天卷地的向她飞奔。她知道,君未轻不仅骗了自己还修改了给自己的舒闻筱的姐姐。她和舒闻筱早就因为眼前的男人关系决裂,至于为什么后来流离失所,流放边疆都是拜她姐姐,舒闻筱所赐。
突然闭眼之间,南月玄欲要靠近自己,是那般的小心翼翼,不如外人那个万人之上的帝皇,裴雨嫣闪了闪身形:“皇上,请送雨嫣去魑魅神队。”皇上,两个字把南月玄眼中的阴暗更加加重了几分,许久只听见裴雨嫣轻声的喘息声,或许是不忍,南月玄发火的眸子硬生生忍了下来:“朕答应你。不过,舒家人还有太后,皇后。朕会重新解释你的身份,其余朕不会参与。”
裴雨嫣冷冷的答应了:“是,皇上,雨嫣知晓。”你看看,因为自己不是舒闻筱,他一连用了多少个朕,眼中的心酸以及嫉妒尽数藏住,苍白的脸上挤出一点微笑:“皇上,雨嫣乃一介平民,总不能待在皇上的寝宫,传出去有辱皇上的盛名。”隐藏,为了自己最后一点点浅薄的自尊。
南月玄驻足很久,只是裴雨嫣把头埋得很低,抬头的瞬间她的脸上无悲无喜,只是带着同其他人一样的巴结语气:“皇上,最起码雨嫣也和皇上同甘共苦,出生入死过,一个寝宫不算什么吧。”
没心没肺,这是南月玄对裴雨嫣现在的评价,内心有许多的猜忌误会,负手大踏步走出去,等到程锦对她挤眉弄眼,裴雨嫣也没有看在眼里。等到那抹玄色消失,裴雨嫣才面色一松。
要不是今早他起身随带的簪子,上面简单的玉制成的木槿花,如果不是看到这个,也许自己就算有再多的猜忌也不会怀疑他和君未轻,可是事实证明那个簪子对她的冲击力不小。
神色恍惚,仿佛又如孩提时代,那个少年遍布了她的往事,无影无形之间他已经扎根。
“裴姑娘。”旁边桃红色侍女服的婢女戳了戳她的衣袖,“皇上说了让您快去前往清心宫,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还有舒尉侯和舒尉侯夫人在那里等着姑娘呢。”
裴雨嫣点头,示意婢女下去,沉思:太后娘娘四年前当南月玄还是新皇上任,带着宁氏只手遮天,这些年居然安稳下来,估计都被南月玄砍掉了爪牙,至于皇后则是宁氏一致选出来的,自然信箱太后,不过自己爹爹怎么会和娘亲去清心宫?也许是太后的鸿门宴吧……
不容多谢,太后派来了一个嬷嬷模样的人叫连姑姑,长得倒是慈眉善目的,裴雨嫣趁着这份功夫细细打量了一下那位姑姑。
“姑娘,都日上三竿了,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今日身子不太好,可受不了姑娘的拖延,再说了舒尉侯和舒尉侯夫人也都是姑娘的爹娘,作为晚辈姑娘可是大不敬。”三言两语就把裴雨嫣拖上了不孝,不敬的罪名。
“姑姑真是有心了,我知道姑姑不容易都快寒冬了还特意通知雨嫣。不过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了,倒是成了姑姑的有心栽赃了。姑姑这宫中想必您比我清楚吧。”裴雨嫣掏出了自己的荷包,塞了几个金镯子随意的拍了拍钱姑姑的手,顺手把金镯子放进她的衣袖里。
钱姑姑愣神,这裴雨嫣说的倒是有理,又看见衣袖里几个金镯子,便是闭口,只管领着裴雨嫣前往清心宫,少了闲人耳语的裴雨嫣在这路途仔细的打量着,尽量把地势尽数记住。
看见裴雨嫣的眼神,钱姑姑倒也是悉心告诉了裴雨嫣地势。知道地势之后,裴雨嫣惊叹这四年南月玄几乎把整个后宫改了!!!不过事关风水,南月玄自然是不知道被多少大臣启奏……嘴唇勾起,想起南月玄阴沉的样子。
该死!怎么又想到他了?想到这里,裴雨嫣把嘴角的弧度拉平了。
清心宫。
“姑娘,到了。”钱姑姑少了分刻薄,倒也是顺眉,并不掐媚的讨好。
裴雨嫣看着眼前的恢宏的宫殿,这比承乾宫也是巾帼不让须眉。裴雨嫣沉吟,看来太后的日子还是南月玄放的舒缓啊。刚走进门,就听见太后冷冷的语气:“也真是狗腿子不让台面。”“太后所说,极是。”皇后温婉的声音此时也是掐媚至极。
冷笑,裴雨嫣绝对不会以为这只是恰好在她面前说的。“臣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舒尉侯和舒尉侯夫人。”跪步,丝毫不如普通女子的扭扭捏捏,举手投足的英气让众男儿也是难以驾驭。
“臣?裴姑娘可是糊涂了?”宁茹凤眸抬起,不咸不淡的随口一说。
“皇后娘娘真是好雅兴,臣可是朝廷命官。”裴雨嫣不卑不吭,一字一句字字斟酌。毕竟她三岁习武,此后没有太多礼数框住自己,随意了自然因为这些后宫生存之道不懂,反而害死了多年前的自己。
“筱筱……”方忠艳开口,晦涩不已,眼里的湿润,只是刚喊出名字就被裴雨嫣打断了。
“娘,我是闻初。”
旁边的舒中研犹如当头一棒,看着眼前容貌不同,声音不同,却举手投足,韵味像极了自己的小女儿,内心波涛汹涌。他精心培育了数年引以为傲的小女儿——舒闻初。
反而方忠艳却苍白了脸:“什么?……”不自然的神情,尴尬的挂在她的脸上,“回来了就好……”
裴雨嫣蹙眉看着爹娘神色不同的表现,想问却欲言又止,毕竟太后在这里。
最上面的太后终于懂了,老态龙钟的样子,虽然人已经过天命了,却一眼望去是四十不到的妇人:“哦?没想到是闻初将军啊?”
裴雨嫣皮笑肉不笑的恭迎了一番太后,内心暗暗想到这个太后消息莫非不是她阻拦,宁茹还有自己爹娘怎么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