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裴雨嫣迷迷糊糊的,知道听见了程锦在喊让他们下去休息一下,去驿站住宿一晚。
重心不稳,裴雨嫣刚要起身站起的时候,身子一斜,倒在了对面南月玄的身上。裴雨嫣惊慌失措的爬起来,却发现南月玄周围放满了衣物……这些都是她的东西,而他为了给自己腾个位子能舒服点,就委屈了自己。裴雨嫣心暖,除了哥哥这是第二个那么悉心照顾他的人。裴雨嫣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眼眸早已被遮盖高挺的鼻梁,一身玄色的锦袍,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靴后一块鸡蛋大小的佩玉。武功深不可测,温文尔雅,他是对完美的最好诠释。再加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王者气息,令人不舍得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他美丽得似乎模糊了男女,邪魅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樱花不经意的缭绕在他的周围,不时的落在他的发簪上,如此的美丽,竟不能用语言去形容。一时间裴雨嫣被他的容貌深深吸引,美到人神共愤!直到耳边传来痒痒的吐气:“我有那么好看么?”似是调戏。裴雨嫣的脸顿时就红了。急急忙忙地推了他,下了车。
程锦看到急匆匆下车的裴姑一脸奇怪,难道皇上做了一些过分的事情,刚想再瞄一下,就看见一脸淡定的皇上走了下来。程锦看着自家皇上如此脸皮厚,也是无语,然后跟了上去。
裴雨嫣摸了摸脸颊,好烫好烫,哥哥不在身边了,自己居然为了一个男子浅薄而心动。尽管前世喜欢的是他,今世她也不想了。今世她只是裴雨嫣。后来看到旁边的凳子一压,看到了一张极其熟悉的脸。“裴姑娘,好久不见。”那书生模样的男子作揖,然后浅浅一笑。
“陈贺?”裴雨嫣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今年是进京赶考的一年,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几天不见,陈贺的气质更是度量大了。
“可是我没有忘记你啊。”裴雨嫣笑道,“几日不见如隔三秋。陈兄的气质变化很大啊。”
“这可要好好谢谢姑娘,姑娘不计前嫌,上次那个棋局真的令我受益匪浅。以前都是套这古书下的,现在棋局更加灵活。真是不能死读书啊。”陈贺答道。
“要是南北苑那群小姐和书呆子有你一半的觉悟现在就不会混混过日子。不过说起他们还是甚是想念啊。以后不在了,也不知道谁会压住那群书呆子了。”裴雨嫣眼底的惋惜一闪而过,“不过在路上碰到你也真的很开心,看来我们是同路的。”
“裴姑娘是进京选秀么?可是为什么就你一个人?”陈贺有些意外。
“……”裴雨嫣不知道如何回答,看到南月玄突然进来了,狡黠地目光在南月玄的身上打量:“我是进京找我的姐姐的。”然后就习惯性的挽住了南月玄的手,然后又穿进了自己的手。
南月玄身体突然一僵,复杂的看着裴雨嫣。可是裴雨嫣却扯了扯他的衣角,他这才看见面前蓝色衣衫的男子。“原来这位就是裴姑娘的姐姐啊,先前见面的时候还是以为是男子,今日细看姑娘的五官果真是个佳人啊。”陈贺夸赞道,言辞之中溢满了欣赏之意。
裴雨嫣汗颜,没想到陈贺说的如此直接胆大……抬头看到旁边的南月玄眼底阴沉的,周围的气压都压低了好多。刚进的程锦正好听到陈贺不要命的一番话,要命的过来喊道:“诶……”结果看见裴雨嫣在旁边使眼色让他不要掺和,但是皇上被一个男的……调戏。可是皇上又是对裴小姐例外的……
尴尬的陈贺见到没有人回答他,对上南月玄的眸子,一秒都没有坚持到,背后已经是汗湿了,这种女子的气势太强大了,一个闺中女子却喜好黑色衣物,连发髻都没有绾,这……裴姑娘身边的亲戚可真都是各个不拘小节却又美若天仙,知趣的他与裴姑娘告别,加紧时间前往京城。
裴雨嫣有些失落,毕竟有个认识的人但有这么快的分开。南月玄欲言又止,还是没有说出口。程锦内心却是崩溃:那个人侮辱了皇上!要诛九族啊!诛九族!为什么皇上放过他了???然后目光一转看见裴雨嫣轻轻地捏着南月玄的手……心中一切都明了。
经过这一个小风波,程锦知趣的再吃好了晚餐之后,征得两人的同意,见到皇上不开口,就询问了裴雨嫣。裴雨嫣表示没关系,加紧时间赶路吧。
于是程锦和车夫商量打算相互轮流驾车,以保护安全。
……
转眼间,已过了一个月有余。
裴雨嫣与南月玄相处的模式已经让程锦心惊肉跳。
某女:“喂,我找不到换洗的衣服了。”
某男随手嫌弃的丢了过去一件衣服:“自己没长手?”
某女又把衣服扔了回去:“我只穿白色的,你那件花花绿绿的真难看。”
某男的额头方向柠出了十字路口:“那是碎花,而且颜色那么淡,怎么不好看?”
某女挑眉:“那么了解女性衣物,该不是整个后宫你都知道他们的衣物之类的?”
某男咬牙:“裴雨嫣!”
某女立刻抱大腿:“阿玄,我错了。”
这时候,某男的火焰就会消掉,就因为一句阿玄,毕竟这是他的名讳除了她无人敢叫。以前的舒闻筱喜欢叫他玄哥哥,只不过终究还是因为哥哥两个字疏远了。某男特别喜欢裴雨嫣淡淡沙哑却又温婉的声音唤着他的名字“阿玄,阿玄,阿玄……”
记忆又模糊了,梨花树下,一个身着白色的女童拉着他的手,在梨园漫步。她软软蠕蠕如黄鹂般的声音却又宠溺的喊着“阿玄,阿玄……”后来拉着他的手,“以后阿玄我做你的新娘好不好?”
那时候的他无权无势,也只有她了,还愿意在他黯淡无光的十几岁重获阳光。他答应他迎娶她,后来花轿停在他们家,新娘却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