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家宗堂
“爹真是小瞧我!我这浑身才能被他贬的一无是处,看着吧,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将军的,看爹以后还敢不敢小瞧我。”林豪在宗堂跪了一晚,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感到浑身酸麻,忿忿不平地讲道。
“少爷,我看还是算了吧,就咱俩这点武功,还不够老爷塞牙缝的呢!你要找他理论,可别带上我,我可不敢触他眉头,每次都鼻青脸肿的。再来几回,怕是小娘也认不出我来了。”林通一听林豪这一番话,顿时蔫了下去。
虽说林豪武功的确不弱,但林通可不行,平时林通也陪他练功,可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脑筋都用在哄小娘上了,真实水平也就是能打几个普通人,要是碰上会武功的,估计有八成被人家打成猪头。
“哥!林通!娘让我给你们送吃的来了!”一听见这声音,林通立马又振奋起来。见宗堂门外走来一女子,身着素裙,步伐轻盈,三千青丝用一条绸带挽起,垂于脑后,眉目清秀,五官精致,宛若出水芙蓉一般,出淤泥而不染,浊清涟而不妖。
“咳,小娘。你怎么来了?慢点,别累着,以后这活交给我就行,我有的是力气。”林通一看见小娘,顿时殷勤起来。
“你说我这妹妹,怎生得如此俊俏?看把这头猪给迷得,这么小就有追捧的了,长大还不得祸国殃民啊?”“哥!”小娘听林豪一说,脸立刻就红到脖子根了,不免娇嗔道。“我听爹爹说,你们又偷跑出去了?夫子在学堂等你了近一个时辰,可把他气坏了!”“就吴老头那点学问,我早都会了,还用得着他再教么!”林豪笑着说。“哎,对了,昨晚我们去天桥了,林通买了东西给你哦。是不是林通?”林豪踹了林通一脚。“哦哦,对对对!小娘你看,这是我给你买的一对玉镯,怎么样?好看吧?”林通光顾着看小娘了,差点忘了正事,经林豪一提醒才想起来。
这对玉镯通体光滑莹润,入手冰凉,上面刻的一对鸳鸯颇为细致,甚至连羽毛都极为清晰,仿佛能从玉镯中飞出来一般。
“林通哥,这很贵的吧,我不能收,再说我可买不起。”小娘对这玉镯也是颇为喜爱,但一想到这样的雕工,想必也是出自琢玉大师之手,价钱自然不菲。仅仅是把玩一下,又将其还给林通。
“不贵不贵,在天桥摊上买的,也就二十文钱!还不如你送我的香囊呢,小娘你要再不收下,我林通那岂不是占你便宜?你大哥我想是贪小便宜的人么?”林通见小娘为难,忙又塞回她手里。开玩笑,花我五十两银子买的,能不值钱么,小娘要是再不收下,我这几个月的工钱可就打水漂了。
经不住林通软磨硬泡,小娘只好收下。“那我先谢过林通哥了。”“不谢不谢,小娘你跟我还这么客气。”林通顿时脸又红了。
“好了,不与你们说笑了。哥,你知道么,刚才王大人来找过爹爹了,说西夏已经进犯我国边疆地区,所到之处的军队根本无法阻挡。他来请爹爹出山,前去讨伐西夏军。”小娘想起此次前来的目的,忙向林豪汇报。
“这西夏人,太猖狂了,我大宋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给他们土地和供奉,却毫不知足。真当我大宋好欺负不成?”林豪一听此事,彻底恼怒!
“那又怎样?还不是皇帝软弱无能?年年交贡,人家都以为我们怕他,他们不来进犯才傻呢!”林通人像没事人一样,好像天下动荡与他毫无关系。
“不行,我要同父亲一起前往,定要好好教训那帮西夏人!”
“可是哥,我听爹爹的意思,他好像并不愿意带你去啊”小娘一番话顿时把林豪一腔热血给浇灭了。
“什么!凭什么不带我,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难道要我在家中享乐不成?”林豪顿时就不干了。“不行,我要找爹理论去!林通,走!”言罢,也不等林通回应,直接拽起林通就向林家厅堂走去。
“哎?你扯上我干嘛,我可没想过要从军,你要死别拉上我垫背啊!”林通还在吃着饭,没反应过来直接被林豪拽起拖走。
“哥,你们可得好好说话,我看爹爹心情不太好,可别再惹他生气了!”小娘在后面喊道,然而林豪早就走出她的视线,也不知听没听到。
林家大堂
砰!声音落后,只见林豪二人从门内飞出,狼狈跌在地上。
“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还从军?先在家练上几年吧!还能走么,能走赶紧滚!告诉你,这拳我只用了三成功力,西夏人的拳头可比这狠多了!到时候可没人会手下留情!”林豪还是没有听小娘的话,刚进门理直气壮的质问林父,三言两语后直接被林父以前打出堂外。
“凭什么我不行,我要保家卫国,把西夏人打的满地找牙!”林豪心有不甘,奈何打也打不过,只能言语相激。
“你...孽子..”“算了老爷,豪儿也是一番好意,想为你分忧。豪儿,赶快向爹赔个不是。”林母见林震又要上前,忙在一旁拦下。“分忧?只怕我早晚有一天被他气死!”
“哼,我又没错,凭什么向他道歉!”林豪转身就走。
“你!你个混小子!当真是要气煞老夫不成!”林父也被他气的直喘粗气。
夏天的夜晚,零星伴有蝉鸣蛐叫之声,虽然动听,却使人无法安眠,今晚注定无法让人入睡。
林震卧房
“菁儿,吾上午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毕竟他还是个孩子。但吾只想让他多读些兵书。要知道在战场上空有蛮力可难保性命。”林震自从上午打了林豪之后,一直都在思考。
“老爷,我知道你是为他好,但你做法太过强硬了。豪儿自小时候我们就宠着他,你这样做我怕会起反效果。”林母,走到林震身后,给他按摩肩膀,轻声说道。
“况且,豪儿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当年只会围着我们转的稚儿了。他有自己的主意,能独立思考了,缺少的只是经验,只要以后稍加提点,假以时日,定会光耀林家门楣。”
“唉,希望他日后会明白我一番苦心吧。”
“我看豪儿平时学武很卖力的,怎么会那么弱呢?你到底用了几成?”林母也是有点担心林豪身体。
在早上,虽然林豪已经防御,但还是被林父一拳击飞出去。就算豪儿再弱,也不至于这般吧?
“呃,八成...”
林豪卧房
“爹下手真重,他也太不讲理了!”林豪被打以后也是从早上开始,一直都没有出门。独自在卧房中抱怨。
“眼下正是用人之际,爹怎么如此不通情理!这可是为林家争光的好机会。要爹再这么阻拦我,那我岂不是要安逸享乐一辈子。我林豪空有这一身力气如何报国!”
“那有什么办法?我早说别让你带我,这下连我也挨揍了,你说我林通怎么这么惨啊。好事没捞着,坏事全给摊上了!”林通也一直在抱怨,本来他没事的,结果硬被林豪拽上,跟着挨了一拳。
“哼!你不带我去,我偏要去!”
“不是吧,少爷。你还要去找老爷?”林通直接是怕了,要再去可就不是挨一拳那么简单了。现在林父正在气头上,再去触他霉头,那还不得被打死。
俗话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没见过摸了一次还想摸的。
“要去你去,我打死也不去了!我要再去小娘就得给我收尸了!啊呀!痛死我了!”林通急了,猛地一做起,肩膀上的伤被带动,疼的呲牙咧嘴。
“怎么这么笨呢?他不让我们去,我们可以偷着跑啊...”
次日清晨
“老爷!不好了!公子不见了!”林父正坐在堂前闭目,只见一丫鬟跑来喊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林老爷子顿时就坐不住了,站起来大声问道。这林老爷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善主儿,这一喝差点把那丫鬟给吓哭了。
“老爷,今早奴婢去公子卧房给公子洗漱,进去以后发现公子并没有在房内。奴婢四处寻求无果,特来向老爷禀报。”当那丫鬟战战兢兢地把话说完,林老爷子彻底发怒了。
砰!一只上好的青花瓷茶碗被林父摔碎在地。旁边的仆人丫鬟赶紧低下头,不敢有所动静!
“那孽子当真是要造反不成!喝咳咳..咳!”林父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气个半死。
“老爷,您先消消气,你们都先退下吧!”
“是,夫人。”仆人丫鬟们如获大赦,赶忙逃似的跑出厅堂。
“老爷,我早说过的,我们如此下去,是管不住豪儿的。现在的豪儿,就像一只鹰,他渴望的是天空,更开阔的视野,怎甘心屈居于山涧呢?他想飞就让他飞吧。”
林母走到林父身边,给他捋顺气息。用温和的言语说道。
“唉,罢了罢了,就由他去吧,依他的性子,恐怕过不了几天就会知难而退的。”经此一事,林父也终于放开了口。
“知子莫若母,我相信豪儿不会轻言放弃的,他会在战场上绽放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