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刘光头说出的话自相矛盾,不由皱起了眉,问道:“不是好人,却镇压了厉鬼,那人究竟想做什么?”
刘光头摘下了鼻梁上的迷你墨镜,有些心不在焉的说:“可能是想把厉鬼收到麾下,也可能是有别的用处,怎么看都是别有用心。
如果今年死够八个跳楼的,阵法就克制不了他了,如果你要行动,最好赶在年关之前。”
刘光头说完自顾自的收拾起了摊子,我一阵思量,又问道:“阵眼在哪?”
他此时已经将桌子搬到了路边的破旧三轮车上,骑上去后一扭头,说:“在荣发广场的正中心偏北,再死一个人,他差不多就该苏醒了。”
我听完知道情况不容乐观,忧心忡忡的说:“你有解决那个厉鬼的方法吗?”
刘光头一笑,说:“如果没有,我就不会在这破地方逗留这么久了。”
我惊喜道:“什么方法,快说!”
“说出来就不灵了,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刘光头蹬着三轮缓缓的朝巷子口骑去,我目送他消失在拐角,问怒气未消的老太太道:“林婆婆,你觉得他说的是实话吗?”
林婆婆微微一点头,说:“刘光头虽然心狠手黑,但手底下是真有两下子的。他整天跑江湖,消息尤其灵通,鬼魂的身份应该是真的,至于其他的……我还不能确定。”
她看了看我,犹疑的问道:“你真要对上那个将军化成的厉鬼吗?这可不是闹着玩……”
我苦笑说:“一点都不想,要是刘光头能主动接下这事就再好不过了。”
林婆婆蔑笑道:“刘光头虽然爱做损人不利己的事,但也不会为了找个乐子下那么大力气,他出手肯定是有原因的。这趟水很浑,老婆子就不参与了。”
林婆婆说完也离开了,我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和黄颖在外面吃了饭,然后回了家里。
回到家后,我和黄颖躺在沙发上,无聊的看起了电视。看了会儿,忽然门口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黄颖瞥了我一眼,示意我去开门,我伸出拳头示意猜拳。
她眼珠上翻,毫不犹豫的挥出了一个布……
我嘴角一抽,不甘愿的床沙发上爬起,一边往门口走,一边问道:“谁啊?”
敲门声一直没停,而且变得更急切了,我微微一愣,连忙过去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一个柔软的身体抱住了我,似乎是个女人,吓得我赶紧把她推开。
下一瞬,我看清来人是周虹,她带着一脸惊慌,手足无措的张着嘴,急得说不出话来。
黄颖也从沙发上站起,拉着周虹坐到了沙发上,温声细语的说:“别急,喝口水慢慢说……”
她说着倒了一杯温水,周虹一口喝光,长长的吐了口气。
“呼——”的一声之后,她转脸看向我,愁眉紧锁的说道:“我的身体好像出问题了,回到家里,那些游魂都躲得我远远的,似乎很怕我。”
我追问道:“还有其他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吗?”
她摇了摇头,说:“暂时还没有发现。”
我松了口气,感觉应该是她魂魄吸收的戾气导致,安慰她道:“没事,以后你多读点佛道书籍,时间一长就恢复正常了。”
周虹不太接受我的解释,面带忧色的一点头,随后身子一颤,说道:“荣发又出事了,我来的时候看到有人跳楼,广场上围了一圈人。”
“哦,我也看到了,下午……”
我说到一半,话头不禁哽住了,从她家来我家最多半小时,也就是说……
又死了一个?
我连忙换到了市里的新闻台,屏幕下方的滚动字幕正播放着即时消息。看了会儿,果然出现了一条两人跳楼自杀的新闻。
将事情和周虹一说,她听后十分的同情两个无辜死者,坚持要去广场看一看。
我心里也不太放心,害怕再有人跳楼,交代黄颖不用留门,然后便和周虹一起赶往了荣发广场。
来到广场的时候,已经是9点多钟了,散步的人都回了家,广场上只剩下两辆警车在凉风中孤单伫立。
警车旁边的石板上画着一个人形的团,应该就是死者坠落的位置,边上还有未清理干净的血迹,看起来有些瘆人。
我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只有警车,不禁问道:“警察呢?”
周虹说道:“也许去楼上调查了,咱们再走近点看吧。”
我“嗯”了声,和她往前走着,走到一半,赫然看到那个人形标记中有团东西在蠕动,不由得心里一颤,放缓了脚步。
我低声问道:“看到了吗?”
周虹压低声音说:“看见了,好像是死者的鬼魂,咱们过去问问。”
我们俩小心的来到了近前,这时候鬼魂竟然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沾满血水的身体不停挣扎着,见我们过来,抬起了摔得血肉模糊的脸。
鬼魂的五官摔得稀烂,牙齿缺失了大半,还摔掉了一颗眼珠子,看起来异常的磕碜,我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再看,问他道:“你是怎么死的?”
鬼魂呜咽着道:“蓝瘦,香菇……本来今颠高高兴兴,为什莫要说丢我一个人在这里……”
我听得眼皮直跳,看了眼周虹,她一脸同情的走了过去,伸手想要搀扶鬼魂起来。
鬼魂吓得掉头往反方向爬去,动作十分灵敏,完全没了刚才挣扎的笨拙,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爬出很远他才停了下来,浑身颤栗着说道:“不要锅来……”
我拉住了还想上前的周虹,问鬼魂道:“她不过去,告诉我们你是怎么死的。”
鬼魂委屈的道:“本来今颠高高兴兴,第一翅在天台和女孩屎约会……忽然就掉下来了……蓝瘦,香菇……”
我听得有些纳闷,追问道:“忽然就掉下来了,你说具体点?那个女孩呢?”
鬼魂抽泣着说道:“掉下来的时候,就像被丢尽了洗衣机,最后听到的是女孩屎的大叫……”
听了他的描述,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按照他的说法,他似乎是被某种力量生生拽下来的,真要这样的话,就算想防范都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