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几十只目露凶光的黄鼠狼围住是什么感受,我没有办法形容那种感觉,只记得当时我连害怕的情绪都没有了,只是不由自主的想吐。
黄鼠狼似乎想要给同伴报仇,不过报仇的目标却误会成了我,缓缓的朝我靠近过来。
距离我大概还有两米的时候,它们忽然停住了,不知道为何集体低下了头,有几只嘴里还发出了不甘的呜咽。过了会儿,全都掉头钻进了树林里。
我良久才回过神来,看着空荡荡的四周,心里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就在我放松的刹那,周围的空气忽然变得凝重起来,一股阴冷的气息渐渐袭来。
稀疏的树林中,若隐若现的人影从四面八方出现,悄无声息的朝我这边走来。那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没有头……
我再也承受不住心里的恐惧,两眼一黑,吓得昏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后,我的耳边想起了乱哄哄的声音,似乎边上聚集了很多人一样。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被树木围成圆环的明亮天空,然后就看到黄颖和小鸥姐,她俩身边,还有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男人。
见我醒来,黄颖关切的询问我有没有事。我摇了摇头,问她身边的警察是怎么回事。黄颖说她夜里听到声音,去到院子里一看,发现我和江哥房间的门开着,人却不在,害怕之下就报了警。
警察在夜里就赶来了,在山里搜寻了大半夜,就是找不到我们,直到天亮以后,才发现了我俩。
我醒来之后没多久,江哥也清醒了,对于昨天的事他一无所知,最后的记忆是躺在床上睡着了。我见状也没敢说实话,同样用什么也不记得当借口。
正常情况下,我们应该会被判定为梦游症之类,警察草草收工回去。但事情却并不如我所想,在发现我和江哥不远的地方,竟然有一个警员发现了一个人头。
不是骷髅头,而是一颗刚被砍下来不久的人头!
看到人头的时候,小鸥姐和黄颖吓得吐了出来,我虽然稍微好点,但也是血淋淋的人头吓得头皮发麻。
硬着头皮看了那个人头几眼,我并不认识,昨晚的时候也没见到过,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因为山上是没人居住的,警察怀疑这个人是来山里野营的,半夜被人杀害并被割去了脑袋。
警察们搜寻了很久,怎么样也找不到尸体,而且连血迹都没发现,因此断定这里不是案发现场,我和江哥嫌疑犯的罪名也就自然洗脱了,让我大大的松了口气。
半个多小时后,警察逐渐发现了隐藏在四周的两个骷髅头,其中一个警察仔细盯着骷髅头看了会,脸色变得异常紧张,告诉领队说……那个骷髅头的主人死亡超不过三年。
也就是说,这里不止发生过一起凶杀案。
看着警察手中的骷髅头,再看看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我毛骨悚然的打了个寒颤。
京观不是以前打仗时的遗迹,而是最近这些年才有的,这些年来不停有人死在这里,并被割掉了脑袋。最新发现的那颗人头本来是不会被砍的,因为按照我昏迷前的形势发展下去,被割掉脑袋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我不知道那个替我死的人是谁,他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我直觉的一阵后怕。
犹豫了一会,我带着领队将黄颖埋葬的那颗骷髅头挖了出来。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那颗骷髅头的主人也死了没多久,死亡时间没有超过五年。
接下来,警察们开始了挖掘工作,将附近的泥土翻开,挖出来了四十多个骷髅头。
这些骷髅头年代最久的都有七八十年了,死法一脉相承,都是被人用利器砍断了脖子,看得出凶手十分残忍。
一下挖出那么多骷髅头,领队头上冒了汗,他初步断定这件事是一个邪教所为,而且还是一个历史悠久的邪教,牵涉之广,早已超出了他能调查的范围。最后他将现场封锁起来,带着我们回了警局,向领导请示去了。
下午的时候,黄颖的父母把我们接出了警局,让我们不要把这事说出去,还说已经卖掉了山上的院子,警告我们以后不要再上山。
回到家后,我对山上发生的事情始终不能忘怀,过了几天后,偷偷的一个人又去了山上。
再次回去的时候,京观已经被人挪走了,周围积聚的阴气也消失了,地上满是被挖过的坑洞,四处都是一片狼藉。
沿着最开始的时候那些鬼魂引我去的方向走了会,我发现了一处隐秘的山洞,山洞的洞口被杂草藤蔓遮住,要是不走近,根本看不出后面是空的。
山洞中有些被砸烂的雕像,断口是新的,看起来刚被破坏不久。山洞的中间是一个圆形的祭坛,中间的纹路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用手机拍下来缩小,赫然是一个“虎”字。
我震惊莫名,在山洞里又找了找,在祭坛的正上方找到了一个新刻上去的标识。
新刻上去的标识正对着祭坛,就像奴役奴隶的主人一样,完全将祭坛上的“虎”字罩住,压得它死死的。
巧的是洞顶的标识我也见过,那是一个雕满了花纹的鼎,高考后那家对我发出测试邀请的学校,用的就是这个鼎的标识。
我怀疑制造京观的是“虎”的人,而在他们想要杀我的那天晚上,“鼎”的人恰好出现救了我。不过这都是我的臆测,没有丝毫证据能证明这个推断。
漫长的暑假过去后,我和黄颖一起返校,开始了我们的大二生活。
新的学年开始了,每年死五个学生的诅咒又随之而来,再次给我的大学生活蒙上了一层暗淡的色彩。
这回死的是一个女生,死在了图书楼的厕所里,两颗眼珠被人挖了出来。厕所中的抽水马桶里有丝丝血迹,似乎是凶手将眼珠冲进了马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