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家的风气很好,没有一个好吃懒做的,平常打扫的阿姨也是在童家长大的,童家的人都有点身手,这是军人世家世代传承下来的。
童夕夏是在下午的时候离开童家的,因为约了人有点不方便,所以没有带上宇夕染。
到了地方,童夕夏付了钱下了车,习惯性的压了压头上的鸭舌帽,四处张望了一下,寻找跟她约好的人。
不一会儿,童夕夏便看到了自己想要寻找的人,浅亚希就站在对面的马路边,正等着红灯准备过马路。
童夕夏闭了闭眼睛,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他约了出来见面。但人已经来到了,童夕夏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浅亚希在对面的马路边接起了电话。
两个人约好的事情其实很简单,非常的简单,就只是约了吃个下午茶罢了。
童夕夏其实也不饿,午餐才在童家吃过不久,因为是童权安亲自下的厨,所以也吃得比较多。
她坐在那里,单手撑着脑袋,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对面的浅亚希。
咖啡厅的人并不多,音箱播放的是轻音乐,听着既舒服又舒心。
说实在的,如果浅亚希愿意被开发出来,一定会红,而且是非常的红。她从没见过一个男人,能到他这种程度。说他帅,他的五官像是被精心雕琢般的,十分的精致,看着非常的赏眼,不娘气,也不会特别突兀,看着非常的舒服。最重要的是,浅亚希身上仿佛有一种东西吸引着人,让人不讨厌反而很喜欢。
“帅哥美女,请问要点什么吗?”咖啡厅的服务生拿着菜单走了过来,在旁边恭敬的站着。
浅亚希看向童夕夏,示意她点餐,这家咖啡厅童夕夏曾经来过几次,老板是英国华侨,虽然店里的特色是咖啡,但是童夕夏最喜欢这店里的一款柑橘蓝汽水。
浅亚希看着她轻车熟路的模样,不由得挑了挑眉,点了一杯咖啡,还有两个糕点,对着服务生点了点头:“就这些,谢谢。”
服务生持着淡淡的微笑去前台点餐。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浅亚希开口道。
“是吧,以前来过几次,跟我队里的人一起来的。”童夕夏解释道,然后看着他,“我们好像没有熟到可以约出来喝东西的地步吧。”
浅亚希笑笑,勾了勾:“就算初次见面请喝咖啡也不算过分。”
她看着他,在对上他的目光的时候微微撇开脸,看向窗外:“看样子你经常这样约女孩子出来。”
“很少,”他笑,鸭舌帽下的脸庞显得十分帅气,那股混血的气质显得十分独特,他勾起嘴角,细细的想了想说,“你是第一个。”
“约你的人比较多吧。”服务员上了饮料,童夕夏拿过杯子,拿着搅拌棒搅动。
“彼此彼此。”浅亚希看着她,却不如之前的直直的盯着,而是很自然的看着她,让她感觉好受,“不过一般我不会跟女孩子单独出去,这对我,很不好。”
童夕夏笑。
撇开感情的事不说,浅亚希是个很博学多才的人,童夕夏从小走过的地方很多,见识不一般,思维方式比同龄人要奇特很多。而就下午的聊天,浅亚希总是能说出一些比较独特的见解,让她豁然开朗。这个男生,似乎也不简单。
“听说你之前休过学?”童夕夏搅着饮料,低着头问他。
“恩,”浅亚希应了一声,看似随意,说的内容却有点伤感,“那时候我爷爷去世了,我家里除了我一个人,也没有别人了。”
童夕夏错愕,看着他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一句话就触到人家的雷区,这可不是她的本意。
就在她思量着怎么安慰人的时候,浅亚希突然就笑了:“你该不会以为是真的吧,骗你的,我爷爷还好好的呢。”
童夕夏一口血到咽喉使劲的吞下去,丫的!有这么开玩笑的吗?
不得不说,浅亚希的演技不错,她还真信了,至于他说的是真是假,她也没去深究。
童夕夏坐在汽车后座,窗外的霓虹灯闪烁,她撑着脑袋闭目养神。
“今天很累?”说话的是开车的人。
“恩?”童夕夏睁开眼睛,有些慵懒的反问了一声,却是没有更多的语言。
“这么懒,看来是真的累了。”
童夕夏勾起嘴角,轻笑了一声。
“恩,累。”
“那你好好休息一下,到了我叫你。”
童夕夏再次闭上了眼睛,放在身边包里的手机却突然叮咚了一声,她睁开眼,拿过手机看,困意顿时间没有了。
“怎么了吗?”开车的人问。
“一个朋友发来的消息。”童夕夏难得的在累的时候说这么长一句话,他不由得有些惊讶:“什么朋友?”
“叔,你这是打算做什么呢?”童夕夏调侃他。
开车的正是她的叔叔,宇竹卿。说是叔叔,一般人不会相信,因为宇竹卿真的太年轻了。
“问问嘛,男的女的?”宇竹卿颇为好奇。
“叔,你别太八卦了,这样我可承受不来,爹地这样就够我受了。”童夕夏说着,将屏幕划开解锁,看刚收到的信息。
浅亚希:到了?
夕夏看着信息,突然把手机扔到一边。
“叔,你觉得我这个年龄谈恋爱会不会太早了?”
“哧——”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惹得宇竹卿一阵急刹,他回过头,直接飙了英语,“whatdidyousayjustnow?”
后面的面包车没料到前面的车会突然刹车,没来得及反应,就这样亲上了宇竹卿的车后尾。
“god!”前面的车可是劳斯莱斯幻影,后面面包车司机差点想撞死自己了。
“****!”宇竹卿看着手下的方向盘,还没能从这个惊吓中醒来,他爆了粗口,那感觉就像是,自家的宝贝被人偷了。
面包车司机有点战战兢兢的走下车,来到宇竹卿的车窗口。
“抱歉……”他刚开口,宇竹卿才发现自己失神之际殃及了别人,他从钱包抽出几张大钞拿着甩给他,示意他从另一头拿去:“我的车我自己修,这个算是精神赔偿。”
面包车司机急忙用手推回去:“不用了。”
宇竹卿皱起眉,再次拿给他:“你确定你不要?”
面包车司机急忙点点头。
再递过去被人拒绝是件很不开心的事情,宇竹卿也不会干这样的事,他将钱放回钱包里。
解决了小插曲,宇竹卿这才回过头对着夕夏狠狠的开口:“给我从头道来!”
“只是一个问题而已,你未免太紧张了吧,叔。”夕夏无奈,抚着额头闭上眼睛。
宇竹卿不置可否。家族里只有夕夏一个女孩子,自然把最好的宠爱都给了她。她的成人礼还没有过,家里一群男人已经在讨论她的终身大事应该如何安排了。
要把仅有的一个女孩子嫁出去,那谁也不愿意。但这也是不得不面对的事情,至少要将她托付终身的男人不能太差,没有三堂会审,怎会让夕夏跟他在一起呢。
“你别扯开话题,我只想知道刚刚谁给你发的消息。”宇竹卿看了一眼后车镜,只看到童夕夏倏地睁开了眼睛。
“还想说没什么,你看看你自己,是你你信吗?”宇竹卿知道自己戳中了她的心事,也不说了,他了解她的性格,她不会就此罢休的。
童夕夏闭上眼,懒得理他。